王然是被一阵啼哭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的王然,发现了不远处趴在石桌上,瑞瑞正蜷缩成一团,无助地哭喊着。
“这竹象王还挺好的,又不吃人,心也挺软的。”王然自言自语道,随即慢慢走到瑞瑞的身旁,将其抱在怀里安抚了下来。
“前辈。”
“嗯?”
“你果然还在听,刚才谢谢你了。”
“谢我干嘛?我又没有乱逞英雄,然后被别人当成沙包打来打去。”听刘全才的声音,仿佛是对刚才王然的行为十分不满。
“多谢前辈刚才让我吃下灵丹妙药,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王然使劲的活动活动了身体,发现自己刚才所有手上的部位,此时不说完全恢复,却也是止了血,结了痂。最重要的是那股熟悉的痛感,又回来了。
“我可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更别说我们隔着四五十公里远,是竹象王临走时给你留了两个‘仙笋’。”
“仙笋?”
“也就是竹象王为自己用秘法制作的一种快速疗伤药,之前就听说过他在研制这玩意,没想到真的被他造出来了。”
“怪不得,还剩一个我就自己留着了呗?”
“又没谁跟你抢。”刘全才扶了扶额头,又突然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
“王然,你实话告诉我。你刚才究竟是诚心想获得原谅,还是想激怒竹象王将你彻底除掉?”刘全才对刚才王然道歉一事,心里始终怀有疑虑。
可王然根本不接刘全才的话茬,而是一把搂起懂事的瑞瑞,朝着天空,爽朗地高喊一了声:“回家咯!”
竹象王一事已经算是彻底落幕,但是不知为何,众人依旧没有回到自己的现实世界,而天上地黑紫色雷云依旧在剧烈地翻腾。
“嘿,你看这还有一只半死不活的呢!”一个农妇在找柴火做饭时,意外发现了一只大竹象虫正躲在一处瑟瑟发抖,看来不是所有的竹象虫都那么的视死如归。
找了个狗笼把这唯一的大竹象虫关了进去,众人望着里面胆小如鼠的竹象虫,嘻笑着调侃道,就像另一个张家兴。
对了,张家兴人呢?
在堂屋里,人们找到了正在聚精会神修复竹龙的张家兴,和一旁出谋划策的谭思杰。看着魂不守舍的张家兴总算有了一点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做,她们也算可以安心做晌午了。
“你说,瑞瑞到底还救得回来吗?”一个妇人一边烧火,一边问道另一个妇人。
“啧啧啧,还救回来?你是没看见张家兴干的好事,他把那妖怪的崽又是断腿断脚的,又是折断了人家的嘴巴。不然那妖怪发那么大的火干嘛?别说救回来了,那偷油婆神仙能不能找回来全尸,都还不一定呢。”
“就是说啊,呀哎你说菩萨些还是,找点其他神仙来帮我们嘛。非要找偷油婆神仙。”烧火的妇人一脸的嫌弃,早听说神仙都是俊男美女,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蟑螂也能做神仙的?
“你还别嫌,有人肯救我们就不错了,管他什么蟑螂还是螳螂。就这个火继续烧着,等会咱们就可以吃竹笋焖腊肉了。你在这待着,我去叫她们准备吃饭。”妇人用灶台上的抹布擦了擦手,吩咐了两句就出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留下的那个妇人始终没有听见外面有动静。
“怪了,喊人吃个饭要喊这么久吗?”满头问号的妇人,最终还是决定出灶房去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发现偌大个前院,除了刚才被关起来的大竹象虫以外,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奇怪了?”妇人再来到了卧室,里面除了还陷入昏迷的托比躺在床上,也不见任何人,就连顾颖都不在里面。
妇人此时有点慌了,着急的往堂屋跑去,刚进门就不知被脚下的什么东西一绊,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待她看清屋里时,才惊讶地发现,所有人几乎都被绑进了这里面。不仅双手双脚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就连嘴也是不留一点缝隙。
谭思杰看到最后一名妇人自投罗网,心中喜不自胜,立即用自己罪恶的双手将其控制住,并与其他人一样绑了起来。就在实施捆绑时,一股熟悉的既视感充斥着谭思杰身上的每一处毛孔!时间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
在深夜的某处实验室内,谭思杰正用着一个烟灰缸,疯狂的往地上早已死去的人头上砸去:“让你们剽窃我的研究成果,让你们发表时没有我的署名!”
“明明是我的研究成果,凭什么要因为所谓的资历来打压我?啊,你们都该死!”谭思杰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早已烂成一滩稀泥的人体组织上。
“果然够变态。”窗户外,一个尖锐的声音对谭思杰中肯的评价道。
“谁!”
谭思杰听到声音后,也顾不得自己满脸的血迹,面目狰狞的回头看向窗外。
但是没让谭思杰想到是的窗外空无一人,而原本空白的窗台上,摆放着一盒被符箓封起来的香烟。
以及一张用做说明的便签纸。
将标签纸看完后,谭思杰默默的烧掉了便签,而后将香烟放进了上衣口袋。
标签里的内容,是足以让任何人看过之后都会丧失理智的存在。
谭思杰望着实验室中的一片狼藉,随手将两瓶实验药剂一倒,并加以引燃,整个实验室就算彻底笼罩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既然我还有第二次生命的话,不如杀个够本?”
这是谭思杰的内心真实写照,同时这也造就了谭思杰更加扭曲变态的性格。
当警方接到电话赶到研究院时,现场已经犹如一片人间炼狱。
呼救声、哀嚎声、火灾警铃声此起彼伏。甚至刚入警队的年轻警员都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
躺在地上的几乎所有人,脸部和颈部都被刀具刺得面目全非。救护车都来了三辆,才算勉强运转得过来伤员。
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谭思杰,居然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