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刚刚经历了一个月的宁静,却又因村民欠债致死的事件再起波澜。
“哎!你们这些人……”
一群村民齐刷刷地跪在天山家门前,恳求天山能让陈阳再度施以援手。
“村长大人,我们不想死啊!”
“村长,铁娃可是认您做干爷爷的,您怎能眼睁睁看他陷入绝境?”
天山伫立于门廊,望着这群焦灼的村民,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烦闷。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愤然喝道,“陈老弟哪有那么多钱供你们如此挥霍?上回他仗义出手,你们还不知足,竟敢去借那种足以搭上性命的债务!真是贪得无厌,活该自食其果!”
说着,天山抄起扫帚,欲将众人驱离。屋内的陈阳则静默聆听,他清楚,天海与天洋的课业还需他悉心辅导。
每日,陈阳都会下山,却并不传道授业,只是默默坐在村口,目睹村民们接二连三地遭遇横祸,始终未曾动过出手相救的念头。
“陈先生,求您帮帮我们吧!”
“你们是……”
“我是杜大,这位是我妻子姚水。”
“哦,我记得你们。”
夫妇俩眼中瞬时闪烁出一线生机,然而,这微弱的希望之光很快就被陈阳的一席话浇灭。
“你们两口子为了赌博和挥霍,连三个亲生骨肉都卖了!上次你们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发誓再也不借这种丧命钱,我见你们悔过之意真切,才决定助你们一臂之力。”
“如今你们又故态复萌,一个嗜赌如命,一个疯狂购物,我纵有千金,也填不满你们这两个无底洞!”
言毕,陈阳正欲赶走这对夫妇,不料姚水陡然暴起,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陈阳脸上。
“我就知道,你不过是个伪善的小人!先前帮我们还债不过是装装样子,博取好名声。如今名声有了,就对我们这些穷苦人置若罔闻,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守着那堆钱有什么用?你一个瞎子,能花得出去吗?倒不如拿出来救济一下我们!”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从大黑身上夺走钱袋。陈阳抚着脸颊上火辣辣的掌印,嘴角浮现出冷冽的笑意。
“啊——我的手!”
姚水凄厉尖叫,大黑猛然咬断她探来的手腕,接着将其残肢远远抛出,獠牙森森,直指姚水咽喉,仿佛随时准备结束她的生命。
“我可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陈阳站起身,还了姚水一记耳光。
此时,天山已被村民急切地唤来,了解事态经过。
“村长,您可得为我们主持公道啊!”杜大见到天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飞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天山厌恶地将杜大推开,还朝他踢了一脚:“丢不丢人!人家帮你们还了一次钱还不知足,现在竟还想逼着人家再帮你们填窟窿!”
此刻,天山气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陈阳见状,忙上前帮他顺气,以免他一时气急攻心,晕厥过去。
“原来这就是你敛财的手段,你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楚辉铭背着手,满脸讥诮,缓步走近跪在地上的杜大夫妇,对他们冷嘲热讽。
“连一个瞎子的钱都抢,你们这地方的民风可真够龌龊的。”
“王子大人,再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一定能把钱还上的!”杜大如同丧家之犬,爬到楚辉铭脚下,卑躬屈膝地替他舔去靴子上的泥垢,妄图以此换取他的同情。
楚辉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抚摸杜大的头。就在杜大以为自己即将获救之际,楚辉铭忽然抽出双刀,狠辣地刺入他的双臂。
“贱民!”
“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舔本王子的靴子?你不过是个贱民,一个连蝼蚁都不如的贱民!”
谁也没料到楚辉铭会突然狂性大发,陈阳听着他恶毒的咒骂,不禁冷笑连连。
楚辉铭无情地践踏杜大,鲜血四溅,沾染了他的靴裤。直至杜大的身躯千疮百孔,内脏裸露,他才停止折磨。
“回府。”楚辉铭命令道,途中将被血污玷污的衣物悉数焚烧,仿佛那是致命的瘟疫。
“他视村民如玩物,如贱民,任由他欺凌取乐,却容不得村民对他稍有冒犯。”陈阳心中暗想,已有了对付楚辉铭的计策,此刻只需走最后一步,而地上痛苦哀嚎的姚水正是他手中的棋子。
“陈老弟,你没事吧?”天山关切地问。
“天大哥,又劳烦你了。”陈阳回应。
晚饭过后,天山在庭院里独自抽烟,青暖深知他压力巨大,不再阻止他吸烟,只让天海、天洋留在屋里,免得他们看到。
“屈格,楚辉铭身上的怨气如何了?”陈阳询问。
“回主人,即将实质化,最快只需五日。”
“好。”
深夜,楚辉铭在梦中见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他慈眉善目,与村民们亲切互动,甚至任由村民们触摸他。这恐怖的梦境令他惊醒。
“怎么回事?”楚辉铭惶恐不安,背后,一道黑线悄然攀至后脑。
“定是早上那个贱民传染给我的,该死的东西!”楚辉铭愤恨不已,只能取出珍藏的人皮欣赏,抚弄骨琴,试图洗去贱民留下的污秽。
陈阳时刻关注着楚辉铭的状况,待屈格告知仅剩一日时,他再次召开了还钱大会。
“当真?”村民们激动不已。
“自然,山上有诸多宝物,只是皆被妖邪占据,极难取得。”陈阳透露了还款资金的来源,此言一出,村民们个个心领神会。
当晚,众多村民不顾危险,纷纷上山寻宝。有人找到了些价值不高的物品,有人空手而归,只带回一身伤痕。这消息被姚水迅速告知楚辉铭。作为一介妇人,失去丈夫的她并无上山资格,只能将此信息转告楚辉铭,以求换取些许银两。
“狼牙,你陪她上山一趟。”
“若无宝物,即刻处决!”楚辉铭命令道。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应声而出,他的指甲异常尖锐且长,牙齿如野兽般锋利。
“走吧。”狼牙冷漠地说。
“好……好的。”姚水颤声道。
狼牙连续三次上山,每次都满载而归,虽然未发现真正的宝物,但采得的草药亦价值不菲。
“正如那瞎子所言。”狼牙如实禀报。
楚辉铭对此颇为满意,挥手示意赏赐姚水一个体面的死法。
“为何?”姚水惊恐地问。
“欠债之人,都该死。”楚辉铭冷冷答道。
一碗毒药灌下,姚水并未承受太多痛苦便结束了生命,相比其他死者,她的死法的确算是最“舒适”的。
“狼牙,集结队伍,本王子要亲自上山寻宝。”
“遵命。”
这一天,楚辉铭率众浩浩荡荡向清邪山进发,村民们纷纷紧闭门户,唯恐被楚辉铭撞见,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白夫子。”
“有何吩咐?”
“这座山在楚文国是否闻名?”
“清邪山,于整个大陆而言,堪称禁忌之地,寻常百姓对其一无所知,唯有王室与顶尖势力的典籍中,才偶有零星记载。”白水洋回答。
陈阳与白水洋相视一笑,随后告别白水洋,陈阳独自在村口静坐至深夜,才牵着大黑,悄然踏上上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