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合围之势已成。
董衫看了看身后边的三人,他不知道前后这六个人都是什么实力,他只知道那个持刀少年如果真的是杀了冯万壑的凶手的话,那他大概率已经聚气涌泉了。因为冯万壑说过,那朵莲花可以帮人聚气涌泉。那绝对是“契机”之一。
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冷静,然后寻找破局之法。
“麻秆你过来,盯住身后的那三个,我去对付......”
董衫话音还没落下,对面和身后合计四个人就同时向他们冲了过来。
那持刀少年一边跑着一边叫嚣道:“这位猛兽圣子,你的长辈没有教过你吗?猎人可不会等你摆开架势!”
那两个提前合围到麻秆身边的两人,也已经举起了武器砍向了麻秆。
不过麻秆旁边的这两人应该是没有达到涌泉境,刀法虽然绚烂但是速度在麻秆看来太慢了。麻秆直接一力破万法,一拳一个,重重地打在了两人的鼻子上。
虽然麻秆没有经过系统的修行,也不会什么武技功法,但是他还是打过架的。现在用更强的力量,配合着简单直接的招式,产生了非常不错的效果。
还在杀向麻秆的持刀少年见状瞳孔一缩,这个不起眼的瘦弱少年竟然也聚气涌泉了?
难不成他们真的是什么大势力的道子?
持刀少年定了定神,不过无所谓了,这里是云镜!无论他们是谁,在守门人的悬赏下都必死,毕竟没有人能抵抗做“开门人”获得云镜之祝的诱惑。
围在麻秆身边的两人擦了擦各自的鼻血,他们并没有因为麻秆刚刚的强力攻击而被吓跑,他们像是死士一样,再次不要命地向麻秆发起了冲锋。
这次麻秆没等二人近身,就一脚一个,将二人放倒在地。他紧接着就要上前去给两人补上几脚,让两人失去战斗力。
就在这时,一道破空声传来,麻秆闻声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身体,一把环首大刀从他的面前擦了过去,似乎还斩落了几缕他鼻尖的汗毛。
没等麻秆反应,一道更大的破空声传来,只见一只遒劲有力的手掌握住了那把刀的刀柄,紧接着那环首大刀由劈转抹,刀锋横着向麻秆砍来。
快,实在是太快了!
虽同为涌泉境,但是实力亦有差距。
就在麻秆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那抓住刀柄的手抹到一半却突然下坠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传来。那持刀少年趴到了水塘里边。
只见他猛地起身,在自己环跳穴上拔出了一根银针。而后恶狠狠地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麻秆抓出对方露出的破绽,在持刀少年转头的一瞬间就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击打在持刀少年的鼻子上。
持刀少年只感觉自己鼻头一酸,紧接着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自己的视线。没等他反应过来,麻秆的第二拳和栾依依的银针又都招呼到了持刀少年的身上。
这边的持刀少年在苦苦支撑,背后的董衫也没好到哪里去。
董衫在一开始就以一人之力对上了对面三人。最重要的是,他见缝插针地刺了其中一人一剑,但是只擦出了一些火花,对方竟然毫发无伤!
这情况让董衫的心里一沉再沉,这是什么境界或是什么功法吗?怎么连加持了灵力的长剑都刺不动!
不过对面没有给董衫思考的时间,三人联手的攻势再次打将上来,招招致命!董衫举起手中的长剑左挡右支,苦苦支撑。
在战场的另一侧,又挨了麻秆一拳和栾依依一针的持刀少年借势向后退去,而刚刚被麻秆击倒的两人则再次向着麻秆杀将过来。
麻秆正准备故技重施,给这两人一人一拳,就看到面前的两人突然向两边侧开了身体,一道宛如赤色匹练的刀光从两人中间的空隙斩了过来!
那刀光似乎快到了麻秆连念头都来不及升起,只能静静地等待那道刀光将自己砍成两截。
......
在此之前不久,整个云镜的其他参与者也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悬赏令,以及不属于名额中的五人的存在。
云镜内,一条奔涌的大江畔,一个光着膀子的少年正在分解鱼龙的内脏,他在鱼龙的嘴部放了一只玉碗,正在接着“龙涎”。
他肌肉遒劲宛如粗壮的树根相互盘结,黄褐色的肤色在阳光下闪烁出了金属的光泽。
突然一个黑色制服佩戴长刀的男子匆匆跑到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哦?最后一次确实有意思啊。闻老头也下场了吗?名额之外?哈哈哈!不如你压制到涌泉境亲自来参加吧,我也好领教领教传说是不是夸大了!”
在一个“蛮”的营地外,一个身着华服,腰缠小型玉带的稚童。他正坐在一只“蛮”尸体上,抱着一个不知名的果子卖力的啃着。一边啃一边小声嘟囔道:
“呐,爹爹果然说对了,这云镜之主果然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说得冠冕堂皇,说云镜是为了人族大义,结果不还是以权谋私吗?”
云镜内靠近中心的位置,有一株巨大的梧桐树,每片树叶像是间房子大小,在其中一片树叶上,一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小道士正在打坐。微微上扬的嘴角轻轻开启,小声说了一句:
“道友且慢行,小道这便来。”
在一条巨蛇的身体旁,一个少年正拿着一封信默默地看着。
“晴哥哥,发生什么了呀?”
“没事,有人似乎想用我们做磨刀石。”被叫做晴哥哥的种晴抬头看了看空中的云镜,轻声说道:“就是不知道你这刀,材质怎么样啊?”
云镜内的一座大山的山顶,矗立着一个形似宫殿的粗糙木制建筑,建筑外一个比建筑小不了多少的黑熊倒在地上,它的血液像是一条小溪一样向山下奔流去。
粗糙的木制宫殿建筑内,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清秀少年正在一人独自下棋,执白也执黑。有两位精壮少年立侍其左右,两个侍卫少年气息粗壮,细听之,宛若雷鸣。
那白衣书生轻声自语道:“既然先生已经落子入局,那今日学生便以云镜为盘,与先生求教一局,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