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应声虫这种东西和水蛭,以及蛞蝓,还有蜗牛这些东西有些类似,身上会有一层薄薄的粘液。
而且他们也比较喜欢生活在潮湿,甚至是距离水源比较近的地方。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阿公说过,应声虫应该也是靠皮肤呼吸的,所以这些东西也怕盐,或者是生石灰这类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村民睡前会在门前撒上盐的原因,其实就是在防着这些东西。
“唉,就是可惜了,我们身上的盐不多,也没有生石灰,这些东西才是应声虫的克星,只是靠火的话,也只能做到驱赶,若是用盐的话,就能对他们彻底造成伤害。”
“大哥,你疯了吧?这么多虫子,我们能逃出去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想弄死他们?”
“不然呢?这么多应声虫聚在一起,迟早是个危害,如果不除了这些东西,附近村民也会有危险!”
清阳无语了,“算了,我懒得和你说,廖爷,咱们还是先想办法逃出去吧,至于以后怎么毁了这些东西,还是从长计议吧。”
我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清阳说得对,暂时确实是没办法毁了这些东西,我们当务之急是尽快保住自己,或者从这里离开。
至于消灭应声虫,保护附近村民的事情,也只能等出去之后再说了。
我本能的想要拿手机,看一下时间,可一想到没电了,便也只好放弃了。
“唉,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观澜怎么还不出现。”
清阳没有说话,或许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观澜,这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不了解这些虫子,误入这里的话,肯定是出不去。
可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观澜!”
我不耐烦的大喊了一声,而山洞深处,也果然传来了观澜的声音。
“我在这呢,你们在哪?快来找我!”
我和清阳对视一眼,眼神中已经没有任何欣喜了,甚至是只有疲惫。
没办法,我们已经被这些虫子骗太多次了,现在都快麻木了。
“观澜,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随着我的问题落下,对面……没有声音了。
我和清阳相视苦笑,果然,又是这东西。
句句有回应,可此次不是她。
“难不成这娘们真的没上当?一直在外面?”
“再等等吧,实在不行只能出去了。”清阳无奈苦笑。
我也只好点头默认,随后我们二人便靠在岩壁上,闭目养神,坐等观澜现身。
半晌无语,一直闭目养神的清阳,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坐了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见其突然有了反应,我也来了精神,然而,清阳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在怀里抽出一本书,递到我面前。
“给!这东西还是你留着吧。”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那是一本残破不堪的古籍,封面上还有三个大字:侯道集。
见此,我眉头微皱,“这是……那老猴给你的?那位侯道人的毕生所学?”
“嗯!”
清阳见我只是盯着古籍看,却没有伸手去接,干脆直接把古籍塞到了我手里。
“我想了很久,这东西还是你留着吧,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我微微一怔,“老猴已经把这东西传给你了,说明侯道人也已经认可你做他的传人了,所以还是你留着吧,没必要给我。”
“不,侯道人已经作古数百年了,他又怎么可能认可我?说到底,还是老猴选定了我,而他选定我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我这个道士的身份,不想把侯道人的传承,留给你这个傩师罢了。”
我微微一笑,清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通透,虽然整日没个正经,但心里却一如既往的通透明白。
“算了,我对你们道家的东西不感兴趣,而且你刚才不也说了么?老猴选定的是你这个道士身份,既然如此,道家的东西,就没必要交给我这个外人手里,你还是留着慢慢学习吧,正好可以弥补你的短板。”
清阳的身手确实不错,最起码我比不上他,在这一方面他肯定比我强。
可偏偏他师傅没教过他道法,如果现在把这个补上,倒也算是完美了。
然而,清阳却只是苦笑的摇了摇头,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廖爷,其实……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嗯?”我微微一怔,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忍不住笑骂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可不就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现在屈指算来,认识也快四个月了吧,哈哈,四舍五入,小半年了。”
“不!廖爷,我是说,我们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认识了!”
“啊?”我顿时一愣,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和我说过,现在才十七岁吧?十七年前就认识了?怎么?难不成你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是啊!不但认识过,你师父还差点杀了我!”
清阳忽然转头看向了我,眼前也变得坚韧了许多,完全看不出平日那个嬉笑怒骂,没有正形的样子。
一时间,我也被清阳的正经,弄得有些发愣,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而且不知为何,清阳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凝重与严肃。
“道爷,你……和我开玩笑是吧?”
“没有!”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感觉你有点不正常?你该不会是中毒了吧?我靠,难不成这地方还有什么问题?道爷,把你手给我。”
我伸手就去抓清阳的手腕,想要为他诊脉,然而,清阳却直接躲了过去。
“廖爷,我没和你开玩笑,十七年前,我们确实是见过面!”
见清阳如此,我也收起了玩笑之色,眼中也多了几分正经。
“你真的没在开玩笑?”
“十七年前,康达苗寨,血棺鸣冤,女尸产子,仡卡阿公,火烧女尸,放走幼子!”
话说到这里,清阳忽然顿了顿,眼神清澈的看向了我,“而我,就是当年逃走的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