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虽然不能用,但有一点我可以确认,这里绝对是脉眼所在,不然这棵树不能长这么大!
“阿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盯着古树看了许久,这才开口问道。
阿公低着头想了半天,却也没想到什么特别的。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棵树不可能直接生长在脉眼之上,必然有所媒介,不然早就死了。
这就跟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是一个道理的。
不论什么东西,都不能独占一处脉眼,不然时间久了,就会被撑爆。
所以,这棵树能长到这么大,而且凋零了四五年还不死,肯定是有所媒介,只是我现在找不到这媒介所在。
“喂,大爷,你们这些还有古墓吗?”
我正蹲在树下,琢磨脉眼到底在哪时,一旁无所事事的清阳忽然喊了起来。
我寻声绕到树后,就只见清阳正拿着一块青砖,在手里颠来颠去。
“大爷,这块砖可有年头了,我们道观的观雨亭,就是用这种砖建的,少说也得有一百年了。”
老头拿过砖头打量,清阳笑道:“大爷,你老实说,你这附近是不是有古墓?什么年代的?”
老头一脑门问号,盯着砖头看了半天,忽然笑了起来。
“什么古墓啊,这就是口古井。”
说完,老头就拿着转,在原地转了一圈,最终在一棵外露的树根面前蹲了下来。
“你们看,就在这呢。”
老头用手在树干下面扒拉了几下,果然露出几块青砖
“这口井也有年头了,好像是清朝的时候挖的,那时候村里的井就那么几口,大家还天天来这里挑水呢。”
“那这井怎么荒废了?”
清阳本以为是挖到了宝,还兴奋了好一会,一听说只是一口井,便有些扫兴了。
老头见清阳情绪低落,也呵呵一笑。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确实是都在用这口井,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一天,这口井变得又臭又腥,渐渐地,大家也都不用了,过了几年,村里就有自来水了,其他的水井也都跟着荒废了。”
“再然后,这树也不知道怎么长得,还把树根盖在了上面,所以大家就彻底放弃了。”
“阿公,这口井荒废多久了?”我开口问道。
老头想了一下,“这……也得有四五十年了吧?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
听完老头说的,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我却似乎是想明白了。
这口井……应该就是脉眼所在!
五十年前水质变臭,古树也在相同凋零,村子的风水也开始在这个时间改变。
这一切太巧了!
最重要的是,这棵树离水井太近了,很有可能古树就是通过水井为媒介,吸收了此处脉眼的灵气。
之后水井荒废,古树还长出一条树根,这地将其掩埋。
“你找到问题了?”观澜见我半天不说话,便走了过来。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看向了老头,“阿公,你们是苗族吗?”
“应该不算吧?”老头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要是想去苗族玩,还得再往前开,进了大山,苗寨就多了,我们这村子……户口本上是苗族,但事实上大家都已经不是了。”
老头对我们倒是毫无忌讳,也似乎是在感谢我们买了他的牛。
“阿公,那你们知道傩师吗?”
一听到傩师,老头就瞪大了眼睛,来了精神,连连点头,“知道知道,虽然我们现在不算正经苗族了,但我们湘西的人,谁不知道傩师啊?”
老头知道,那我就放心了。
“阿公,我和你说实话,其实我是个傩师……”
“傩师!你竟然是傩师?”
“对!”我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是康达苗寨的傩师,仡卡阿公就是我师父。”
老头兴奋地看着我,虽然他可能不知道仡卡阿公是谁,但听到我是傩师,还是足够兴奋了。
毕竟傩师的任务就是守护自己的苗寨,像我这种离开十万大山,还到处走的傩师,实在是少见。
“阿公,你要是相信我,明天你就找几个人,把这口井挖出来,弄清楚下面到底为什么变臭,到时候你们村子的风水就能改变了,而且这棵树还能救活!”
“真的?就这么简单?”
老头迟疑的看着我,我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而且我可以保证,如果这棵树救不活,你们村子的风水也不发生改变,牛我就不要了,钱也送给你了。”
一听到自己的牛,老头就更是兴奋了,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至于观澜,她也没说什么,毕竟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这笔钱。
老头思索了片刻后,便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观澜也看了一眼手表,“廖梧,时间不早了,在这么耽搁下去,怕是天黑之前回不到市里了。”
“哎呀,你们别着急走嘛,正好中午了,去我家吃顿饭,一会再去办事也不迟。”
老头见我要走,竟然还有点舍不得,非要拉着我们吃软饭,不过被我拒绝了。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跑到村里转了一圈,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见我们执意要走,老头也只好送我们出村。
离开了村子后,我立刻发消息给贺总和老爸,让他们立刻动手,把等在外面那群人搞定。
至于我这边,则是立刻上车,封锁他们的去路。
现在公路两边,已经被老爸他们带来的人给堵死了,如果他们要想逃,只能跑到村里。
恰巧这边进村的路有些狭窄,我现在把车开过去,也正好能锁住他们的退路。
如此一来,三方夹击,就不信还能放走这群人。
果然,观澜开着车守在村路上,没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两辆车向这边冲了过来。
而且这两辆车也有点可怜,前后都有撞击过的痕迹,显然是刚刚被老爸他们围堵过,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向这边冲了过来。
一见这伙人杀来了,观澜没有任何犹豫,油门轰到最大,直接一脚就冲了过来。
“轰”的一声巨响,最前面那辆桑塔纳,立刻就被观澜撞翻在地,险些坠落山坡,不过却间接的堵死了乡路。
而后面那辆车一见情况不妙,掉转车头就要跑,不过就在这时,老爸等人也带着车队杀了过来。
见跑不掉了,车上的人也干脆放弃挣扎,纷纷拿着凶器就冲了下来。
见此,清阳这个好战分子,就想打开车门下去打架,不过却被我拦住了。
贺总和老爸带了这么多人,哪里还用得着我们?
见我不让他下车,清阳探头看了一眼前面,见车前身已经被撞得瘪了下去,清阳肉疼的砸了咂嘴。
“唉,观澜姐,你还真是地主家傻儿子啊!这车少说也得七八十万,你就这么撞报废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然呢?你还想下去和他拼命,让他把你撞的报废?”
观澜瞄了我一眼,“再说了,又不是咱们的车,有什么好心疼的?而且廖总也不会心疼这几十万吧?”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从小就没接触过车,倒是清阳,一个劲儿的吐槽我俩败家,纯纯的坑爹。
不多时,外面的大战也陷入了尾声,车上那几个人全部被老爸他们的人,按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又有人从后续的车队里面,压出来十多个人,所有人都是一字排开,跪在公路两旁。
见尘埃落定,我也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老爸见我出来了,这才从车队里面走了出来,远远地就喊了起来,“崽崽,怎么样?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找到贺止息那姑娘?”
听到老爸的话,清阳眉头微蹙,“廖爷,我现在信你说的了,你这老爹……还真是不关心你啊,只关心他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