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沈冬蝉别提多摸不着头脑了。
“那您是如何确信此人身份的?”
“据那老汉说,此图是那南赵太子亲自给他,让他转交给本宫的。”
“莫非这是对方设下的圈套?”
沈冬蝉恍然大悟。
怪道太子能如此轻松得到此物,原来是对方有意为之。
而且就算漏洞百出,且能让人一眼看透是个圈套,事关南赵太子,这个当沈冬蝉也必须得上!
“殿下放心,末将一定生擒那人!”
“你做事,本宫一向放心。”
太子点了点头表示对沈冬蝉的认可,起身离开。
将太子送走之后,沈冬蝉叫来方元,给他看了那张画。
“素描?这南赵太子还挺有才!”
“可惜是个女子,不然定有一番作为。”
方元瞟了眼后将画还给沈冬蝉。
“白洁曾见过那人,你带着这张画去审一下她。”
“我!?侯爷,真不是在下不想帮您做事,而是您别忘了,是我出卖的白洁,若再审问,她定不配合,我觉得还是您来比较合适。”
沈冬蝉坚定摇头。
“她情绪越激动,越容易做出反常举动,可能明白我意思?”
方元眼前一亮。
到底是大魏第一名将,还挺会玩人心!
不论换做任何人去审,在白洁冷静的情况下都定一无所获。
方元却不同,这姑娘有可能因为憎恨他而说反话。
反话反着听,负负得正,不就是真话了?
“我试试吧!”
......
“方元,你胆子可真大,难道不怕我告发你么?”
毕竟自己也是女子,加之白洁还有用处,故此饶是疗伤,沈冬蝉派的也是女子。
不仅如此,知晓她一只手臂不能动,恐会不方便,沈冬蝉还特意将那几位女子留下来照顾于她。
白洁却未将这两人放在眼里,直接堂而皇之说出自己最大的优势,显然是想给方元埋下隐患,同时也可敲打于他。
可惜白洁并不知道,这一优势她已不再具备!
“白寨主,实不相瞒,当日我所杀之人其实不是虎豹骑。”
“您若不信,我可帮您把沈侯爷叫来!”
“届时一问便知!”
方元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都什么时候了,白洁竟然还想着要挟自己。
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这、这怎么可能?”
白洁看出方元并未撒谎,别提多惊讶了。
自己吃了这小子这么久的秘密,竟然、竟然算不得把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早知如此,自己就该早早与他分道扬镳才是。
“我那些兄弟呢?”
白洁其实已经猜到他们下场了,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抱歉,都被杀了。”
“一句抱歉就过去了?”
白洁疯狂挣扎,惊的身上链子不断耸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那就不抱歉了!”
方元是真不想和白洁纠结这些。
你那些兄弟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你们奸淫掳掠的时候不觉得自己恶,让人出卖之后又骂别人残忍,这叫什么道理?
“白寨主,你为人还算不错,听我一句劝,还是早点弃暗投明的好。”
白洁冷笑道:“弃暗投明?投你这种人?别逗了!”
“我就是死,也定不会与你沆瀣一气!”
方元自然知晓白洁不是那等轻易投降之人,便就不再纠结此事,拿出素描画摆在白洁面前。
“此人想必就是那个让你气愤不已之人吧?”
白洁并未说话,但从她奇怪的神色中不难看出,方元问的没错。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您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相处的细节,比如您为何不告诉我她是女子呗?”
“女子?”
白洁面露讶异神色。
“这还不明显么?”
“这人女扮男装的水平可没你高,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居然没注意到?”
“你再给我看看!”
这下轮到方元惊讶了,赶紧把画重新展开。
“这人、这人像他,但却不是他,只是眉宇间有几分相像。”
“大概、大概类似于龙凤胎,经过装扮可能分不出真假,但仔细观看,还是能看出些许端倪的。”
“真的!?”
白洁一系列举动太过奇怪,以至于方元压根不想信她。
“这还有假?”
“我刚才是因未仔细看,这才认错了。”
这下把方元给整不会了。
看白洁这样子,完全不像破防,可方元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到底该不该信她?
想不明白,方元索性不想。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事,他便去找沈冬蝉,将过程仔细讲给她听。
“你觉得她那话可信度有多高?”
见沈冬蝉问自己,方元连忙摇头。
“这事儿还是您自己定夺为好。”
沈冬蝉便自言自语道:“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将亲生妹妹推出来当挡箭牌,一旦她死,便能真正做到真正意义上的金蝉脱壳。”
“但又好像是假的,白洁该和方元敌对才是,又岂能帮他?”
“到底......”
方元打断道:“甭管到底是真是假,反正就这一条线索,得先抓到这人才能再做定夺,您说呢?”
此话一出,沈冬蝉恍然大悟。
“也是,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方元有些无语。
是啊,他也好奇沈冬蝉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
堂堂大魏第一武将,竟然还有点天然呆那意思,也是真让人感到抽象。
不过倒也能理解,古往今来,多少大人物其实都非高高在上,而是有和普通人一样的特质。
比如喜欢斗蛐蛐的,喜欢cosplay的,沈冬蝉虽说没这许多爱好,到底某些性格像普通人甚至不如普通人也算正常。
“沈侯爷,这件事还是先放一放吧,咱们去找宝藏要紧。”
“也是!”
沈冬蝉点了点头,便与方元一同离开。
路上,沈冬蝉将方才太子所言转述给方元。
“真不是本侯吓唬于你,太子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连我这等不擅权谋之人也能听出他有非收即杀之意,你有何打算?”
方元当然知晓沈冬蝉没吓唬自己。
但这事儿还真没她说的那么复杂。
虽然同为穿越者,但方元显然比人家要差的多。
别说造枪造炮,就是画画也完全不行,充其量也就能背几首诗,搞些这个时代没有的经商小套路罢了。
他这等人,压根威胁不到朝堂。
太子一看就是个要脸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无端向方元发难。
当然,人是会变的,万一以后太子突然猜忌自己进而斩草除根,也是有可能的。
但也只是有可能,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方元是不想进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