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瞥了一眼，丝毫不理会他！
老头见我如此态度，顿时暴跳如雷道：“臭小子，你是个扫把星啊！”
“我认识你之后，你给我荣门带来了多少麻烦！”
听到“扫把星”三个字，我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愤怒。
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了！
我心里本就烦躁，加上他又勾起了我不好的回忆。
我朝老头冷笑一声。
随即开口反问道：“那还不是你先偷我的东西，并且对我有所图，才会让你觉得有麻烦？这叫什么？因果报应！”
老头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抄起门口的扫帚，就想揍我。
我下意识从小板凳上蹿了起来，和他拉开距离。
不过，我嘴上却依旧不肯停歇。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好！好！好！”
老头被我气得无话可说。
“这次你最好能帮我去赢了赌局，不然，我有你好看！”
我干笑两声不再说话。
老头也不再跟我纠缠。
“走吧！”
他朝申骁德说了一声。
带上我，以及正好在场的赵斌，一同前往了他们荣门三年一次的盛会。
荣星榜！
随即我们几个人就上了火车。
这是一辆前往岱安的绿皮火车。
而他们的目的地，是五岳之首，有天下第一山之称的泰山。
荣门的荣星榜，是三年一次，最大的盛会。
届时，五湖四海的顶级老荣都将齐聚泰山。
老头和申骁德这边，带上了麾下齐鲁最顶尖的老荣。
他们是特意选择绿皮火车出行的。
因为，他不仅要去参与摘星大会，还要在这趟火车上……摘果。
……
我和赵斌的车票……是申骁德给我们买的——硬座。
而他俩，则买的是软卧……
其实，申骁德本想给我和赵斌也买软卧的。
但是，在买票时，荣门老头硬是跳脚，指使申骁德给我俩换成了硬座！
这老头……出门到现在，还生着气呢！
不过，我自然也没有在意。
我也没跟他怄气，非要自己花钱去换成软卧。
我和赵斌都不是娇气的人。
不过是十几个小时而已。
而且，哪怕在硬座车厢里，我也可以安心睡觉。
这个年代坐火车，舒不舒服是次要的。
最怕的是，被贼惦记上！
更何况我们是跟着一群贼上车的……还是贼王带领的贼……
我估计，这辆车上的贼，应该是被申骁德包圆了。
虽然申骁德两人一起上的车。
但跟他一起来的老荣，应该都各自买票上车了。
他们一起来的人很多。
总不能一起上车……那样，目标太显眼了。
他们也是分散坐落在各个车厢。
同乘的人们，压根分不清谁是老荣……
上车之后，我闭着眼，想了很多。
关于天哥。
关于瑶瑶……
关于今天发生的一切。
关于我出狱后发生的一切。
关于，我将来……
……
想着想着，我竟然还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直到被车厢里的嘈杂声和叫卖声吵醒。
“啤酒饮料矿泉水！”
“花生瓜子八宝粥！”
……
我买了两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刚才把赵斌的烟抽完了，我还了他一包。
并且和他去车厢间的“吸烟处”，抽了两根……
第一次抽烟，是很难受。
但抽着抽着……也就习惯了。
而我现在，抽的也不是“烟”。
是我实在难以排解的伤痛。
都说香烟会让人上瘾。
可让人上瘾的，是香烟本身吗？
还是……生活中的心酸、苦闷、一切不快……？
我不懂。
我只知道，我现在抽烟时，那辛辣的味道，可以缓解我心中的痛。
抽完烟，回到座位，我也早已经睡意全无了。
索性看起了车上形形色色的人。
以前我也多次坐过绿皮火车。
也坐硬座。
也看车上的人。
也知道，并发现过，车上的老荣。
但这一次，我是和一群老荣上车的，并且也知道了个别哪几个是老荣。
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我看他们时，便看得更加透彻了。
以前，我只看到老荣拿走别人财物的过程，却没注意到，在这个过程之前，他们还有其他繁多的动作！
火车上的老荣，大多的是团体作案。
就像千门有八将的说法。
荣门，也是有各司其职的“岗位”。
太多的我不知道。
但我听孔江河跟我提起过。
荣门好像称作“荣门九手”。
分别为望、汗、换、接、藏、挡、推、脱、除。
就比如说望手，就是观察他人身上是否有钱或值钱的东西，并且藏在了哪里。
自古以来千荣不分家，这样的职能所在千门之中也可以找到很好的对照。
……
以前虽然听说过这些荣门的道道，但也只是有所了解，还并没有没有真正接触过。
我也从来没直观的感受到他们的“作案流程”。
但这一次，我仔细的看了一遍他们“作案流程”……
他们首先确定了一个目标。
是一个中年胖子。
穿着翻领T恤衫，穿着西裤皮鞋，拿着一个鼓鼓的公文包。
看起来……像个走南北的生意人。
正常来说，这种人，应该把钱藏在包里才对。
他的公文包，也是鼓鼓的。
但实际不是。
这个人，把钱藏在了自己的裤子里面！
当然也不是简单的口袋里。
而是在裤子里，缝了一快布。
他把钱……缝在里面了。
他既用公文包做了障眼法。
又把钱藏在里裤子里面。
再加上，还缝了起来！
可谓是，三重保障！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自以为精明，但是这些老荣们比他更精明！
他能想到的，这帮老荣自然而然也能想象得到。
我看到望手精准的找到了他藏钱的位置。
随即又有人专门装作不经意的在那里做了标记，应该是九手之中的汗手。
随后一个长相曼妙的女人，故意去找那人聊了会儿天……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随后，换手用一把小刀，在两秒内，割开了他的裤子，并且拿走了他的钱！
又有人“路过”……将钱接走！
他们整套“流程”看似繁琐不堪。
但实际上的行动过程，并没有多少时间！
尤其是换手拿钱……两秒不到的时间。
这让我看了，都觉得叹为观止！
心里不由得暗自感慨不愧是贼王带出来的精锐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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