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闫石不想死。
林立野也不想让他死，只是他的那两个儿子，却不是这么想。
一位老人，见过大风大浪。
知道生老病死，却无法看开，这也是正常的，林立野相信，就算是自己到了这个岁数也会贪恋生死。
更何况，他曾经接近过。
只是得到了新的机会。
“恩人，你的名字是？”
赵闫石询问林立野的名字，他马上回应道：“我叫林立野。”
“盐龙村人，老先生不用总是叫我恩人，叫我小林或者是小野就可以。”
“我本身也是学医的。”
“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
林立野谦虚着，老人就更是满意了，说实话他也想找个人诉说一下心中的苦闷。
或许与这位年轻人说一说也正好。
“我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可以说是不学无术，混社会混地面，混街头。”
“哈哈。”
“积累下来了罪孽，子孙不孝，为了家产，互相争斗，甚至是连我都是他们的敌人。”
林立野能够理解。
“很正常，因为他们看见的，也是老爷子您，以您为榜样，还有您的教育方式，或多或少也会影响他们。”
这话他不反驳。
也没有理由反驳，越是活得久了，也就看得越是明白。
“小伙子。”
“你有没有结婚啊？”
林立野摇头。
老爷子倒还是很欣慰。
“没结婚还挺好的，说起来我有一个孙女，当然不是这两个儿子生的，是我捡回来的。”
“如果……”
“咳咳。”
林立野觉得不对劲了。
这老头怎么开始给自己介绍对象了？难道就因为自己会一些医术吗？
还是先拒绝。
“老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
还没说完，病房门打开，进来一名女子，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直奔赵闫石。
“爷爷，你怎么样？”
赵闫石见到女子的时候很开心，表情和蔼慈祥，安慰道：“别急，爷爷没事。”
女子的脸上有泪痕。
很明显是之前就哭过了，进门前还擦了一下，刻意不让赵闫石担心，与赵阔与赵绰对比下来可见一斑。
“爷爷，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赵闫石慈祥地笑着，揉着女子的头发，说道：“多亏了这位小兄弟。”
“小林，这就是我的孙女，赵倩。”
“你们都是年轻人，互相认识一下吧。”
赵倩主动与林立野握手，还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
“你好，我叫赵倩。”
“谢谢你，救了我爷爷。”
林立野伸手，客气道：“举手之劳。”
赵倩很是担心，来之前就与医生打听过了，她也知道，爷爷的身体情况，时日无多。
如果不做手术的话。
挺不过一个月，但是做手术就目前而言，没有心愿也没有专家，也是希望渺茫。
“爷爷。”
赵倩握着赵闫石的手，说道：“爷爷，我想你离开。”
“我还没有尽孝。”
“我还想在陪着你。”
赵闫石也是无奈，哭笑着说道：“爷爷，也想要多陪你几年，可惜啊。”
“生老病死，是我们无法避免的。”
“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
生离死别，是林立野最不想看见的，身为医生理应对这些事情麻木，然而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谁也难免不动容。
医生也是人。
越是明白，就越是可以感同身受，林立野稍微的揉揉脸，也许可以启动备用方案。
并且。
用这种方式，将姜初然带回来。
不过这需要老爷子的同意。
“赵老，也许我可以延长你的寿命。”
林立野突然开口。
祖孙二人正伤感，却马上看向林立野，赵闫的眼中是渴望，而赵倩的眼中却是希望。
“小林。”
“需要我做什么？”
林立野说道：“我曾经独立完成过，猪心移植手术，虽然说没有后续的临床记录，但我相信那一次一定是成功的。”
“只是，这项技术。”
“目前全世界，也只有一例勉强算是成功，不过移植者，两个月就死亡了。”
赵闫石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迷茫地看着，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将猪的心脏移植到人的身上？”
林立点点头。
可不是什么科幻，而是已经开始做的项目，只是全球没有一例算是完美移植。
“小林，你是认真的？”
林立点点头。
就像是当初对罗琳说的那样，林立野又重复了一遍，赵倩还上网搜资料，果然有。
“看来我确实老了，科技都已经进步到这种地步了。”
接着赵闫石又问道：“这会有什么风险，我需要做什么？”
其实林立野出手的话。
移植手术成功率是很高的，而且后续可以观察，只要是三个月内没有问题，成功移植后，就可以让老爷子正常生活。
“首先。”
“赵老，这项移植手术，全球都没有成功的案例，所以还不能纳入正常手术的医疗项目之内，只能是临床实验。”
“您是志愿者，我需要向医疗组织报备。”
“手术过程，以及相关的视频，文件等记录，都需要对外公开，因为这是关乎到学术问题。”
“第三。”
“手术成功后，三个月内是不能下床的，必须要在我规定的地方休息，我会尽可能的处理，后续的适配问题。”
“第四。”
“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准备，暂时就只有这些，对了，最后一点还需要说明一下，因为是志愿者的关系。”
“我们需要签署一份合约。”
这不是赵闫石关心的，他最关心的就是自己能够活多久。
“手术成功后，我能活多久？”
林立野不能保证。
“至少，心脏问题解决，在没有其他的疾病影响下，可以活到寿终正寝。”
这还是林立野可以保证的。
赵闫石觉得可以，他微微点头，最终拍板决定：“好！”
“猪心就猪心。”
“能活着比什么都好，小林，不，林医生，有任何需要帮助的，都可以随时说，一切都不是问题。”
渴望继续活着林立野就很满足了。
随后说道：“基本上没有了。”
“不过，真正开始做手术之前，我确实需要一些准备，还需要一位同伴，和能够匹配的医疗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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