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骗罗瑜这样的门外汉,简直不要太轻松,但那个能够发现自己的人,倒是令陆沉有几分意外,而看着装,似乎也不像北境内部的人。
想必,是七绝楼吧。
陆沉瞬间就想到,但他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自己来到北境之地,七绝楼的人,一定会尾随。
这群家伙,就好像蛀虫一般,甩不掉放不开,而这次他们前来,想必是跟自己同样的目标。
找到萧家的后人。
但对方是只有一个人,还是一群呢?不管如何,陆沉都应该做好准备。
而在这一切过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狼天部落元气大伤,也因为陆沉的原因,不敢再肆意进犯。
这样就够了。
那么,陆沉也时候该离开了。
去往那个化龙遗迹,找到那个人,了解这一切的真相。
因此在当天夜里,他陪同风铃等人,祭奠了月雅等死去之人后,便在隔日的清晨,不辞而别。
但他不知道,在他离开的时候,风铃就站在营帐门口,看着他的背景逐渐远去。
“孩子。”
“一路平安。”
这段路,充斥着困难险阻,陆沉也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初下山的理由。
当时的他,只是为了治疗自己的先天亏损,却在无意之间,卷入了一场又一场风暴,而一切的转折点,就是自己的师傅突然去世。
那几乎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也让他看清了现实,让他注意到,七绝楼这样的顽疾不除,那么华国上下,注定还会波涛汹涌。
当责任降在肩上,他不会再选择逃避,相反,他要砥砺前行,就像最初那样。
一点点,改变一切,直到国家安定,一切永宁。
所以,当他走在这荒凉土地上的时候,陆沉的步伐也没有丝毫停顿,而是充满了坚定。
直到,化龙遗迹映入眼帘。
说是遗迹,却只是一堆破砖烂瓦都搭建而成的废弃之地,但根据这片残破的废墟,陆沉也能隐隐约约推断出来,此地曾经,有着何等庞大的势力。
他蹲下身,拿起一块碎石,感受之上的岁月风霜,眼眸不禁闪动。
而就在这时。
“我已经,等了你很久。”
听到这一声后,陆沉愣了一下,随后起身看向身后,便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面容清秀之人走出。
“你,就是那个人吗?”
“萧玦,神侯萧氏的最后遗孤。”
对方微笑着伸出手,陆沉见状却没有动弹。
他一直在寻找的人,废了千辛万苦,没曾想对方一直都在等自己。
那既然如此,为何他没有选择来找自己呢?
陆沉提出了疑问,对方微微一笑。
“我必须要亲眼见证,神王府的后人,究竟有没有足够的能力,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今看来,我想的不错,父亲说的也没错。”
二人握住了手,之后,萧玦说出了关于萧家的往来之事。
萧家和陆家一样,同样受古时君王恩惠,传承千年,直到现今,在科技与文明高速发展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理念,想要将武道的知识,传授于世人。
用他们的话来说,只要能正确引导,加以指正,这将会是足以改变全人类命运的力量。
一切,如他们所愿,按照自己的理念,先造福了华国,本以为一切可可欣欣向荣,带领全世界。
但七绝楼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一场战争,一次硝烟,瓦解了两大家族合力谋划的一切,陆家灭亡,萧家崩解,计划落空,时代就此落寞。
那为什么七绝楼要这么做?或者说,他背后的东洋势力,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通过武道的知识,改变自身的力量,还不够么?
萧玦说,因为东洋有着他们自己更适合的修炼方法,一种独立而出武道精神的方法。
血王道。
出自于华国,却被东洋所窃取加以改良,成为了一种极其邪恶的秘法,蚕食人之心智,沦落为听从于主脑的野兽,以控制的手段,掌握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东洋,想让华国变成如此,所以,他们在华国的内部成立了七绝楼,挑起了昔日的北境之战,毁了陆家和萧家两家长达上千年的传承心血。
何其可恶,但或许,这就是命运。
可命运,也没有让他们绝望,起码,萧家和陆家还有后人存留于世,他们的身上,也将注定肩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东洋,就这么痛恨于我们,难道人与人之间,终究不能和平共处吗?”
陆沉不禁提问,萧玦则在此时看向天空,无奈叹气。
“只要有利益,有权势在的地方,纷争就注定不会停下,而我们的国家,就是因为自己的友善,才成为了他国妄图侵略的目标。”
“所以我想是时候了,让这些国家,见识见识我们藏匿已久的獠牙。”
“而能够主导,引领这一切的人,只有你。”
“我?”
陆沉愣了一下,因为萧玦这一番话,意义非凡。
“你的师傅你的父母,以及我的父亲,他们都是很伟大的人,年少时,皆为了国家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但他们都很清楚,他们只不过是垫脚石,真正完成他们夙愿的人,只有我们这些后来者。”
“他们依旧义无反顾,为我们铺垫好了道路,用华国上千年积累下来的财富,撰写成了一本书,留给了我们。”
“天魂神术。”
萧玦微笑着,而这一刻陆沉才知道。
师傅留给自己的天魂神术之上,只是记载了医术与武学,但真正的天魂神术,还记载着华国上下几千年的心血历史。
只要能够全部参悟,那么那个人。
就能够成为古往今来的第一位全知全能之人。
称之为,先知。
“天魂神术,就在这片遗迹的下面。”
“是那些先驱者,穷极一生的心血。”
陆沉闻言看了眼脚下的土地,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英雄。
他只是走在师傅那些前仆后继的伟人之路上的一位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