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微微一笑,拱手向赵临肱道:
“皇叔,可还记得之前在这附近见到的那些牌子?”
赵斯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赵临肱的反应。
赵临肱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那些醒目的标语招牌上,点了点头:
“这些牌子,本王自然是见过的。尤其是那些夸张的标语,如‘小草会说话’,‘小草会谈话’等,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然而,他随即皱起了眉头,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这些流民大多不识字,这些招牌写得再精妙又有何用呢?”
赵斯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引着赵临肱来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
这里,是流民们经常随地大小便的地方。
赵四指着一块牌子,示意赵临肱仔细看。
赵临肱抬头望去,只见牌子上赫然写着:“忍住不要上厕所,如若在此处上厕所,罚款一两银子。”
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赵斯采用的是有奖有罚的管理方式。
然而,他心中的疑惑仍未完全消除:“虽然你的方法巧妙,但这些流民不识字,又如何能理解这些招牌的含义呢?”
“或者是他们在夜间偷偷的解决,在没人之时偷偷解决,你又有何办法?”
赵斯笑了笑,解释道:“这就需要我们的管理人员了。”
“哦?管理人员,你是说会安排专门的官吏在此?”
赵临肱听了此话后,不由有些摇摇头。
倘若是为了交换民众耗费,朝中如此多的官吏进行监督,属实是有些浪费人力。
由于此处,较为恶臭赵临肱不由。忍着恶心,吐了口痰在地上。
突然间,一口痰不经意间从他的口中飞出,落在了干燥的土地上。
这一举动恰巧被不远处一位带着红袖章、眼睛锐利如鹰的大妈捕捉到了。
大妈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与严肃:“这位公子,你可知道这里是不许随地吐痰的?”
“随地吐痰,罚款五十文!”
赵临肱一愣,他身为皇室成员,何时受过这样的质问?
而且怎么就莫名其妙要罚钱了?
他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这是在他自己的领地内,而且这条规定正是他自己为了改善流民区的环境卫生而设立的。
一时间,尴尬与无奈交织在他的心头。
“我……”赵临肱刚想解释,却被大妈打断。
“按照规定,随地吐痰罚款五十文铜币。”大妈伸出手来,等待赵临肱的“赔偿”。
一旁的赵斯则是一副看戏的心态,看着赵临肱,脸上满满的都是坏笑。
赵临肱无奈地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五十文铜币,递给了大妈。
大妈接过铜币,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滋滋的笑容,仿佛这五十文铜币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给你,这是罚款的单据。”大妈递给赵临肱一张小单子,上面写着“罚款50文”的字样。
赵临肱握着手中的单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赵斯,只见赵斯正强忍着笑意,显然是在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笑!”赵临肱没好气地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幕太有趣了。”赵斯努力保持严肃,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赵临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发誓,下次再也不会在这种地方随地吐痰了。
想不到这两周这制度比进城的都严格,而且刚才那红袖章之人也不像是官吏。
而身后的大妈则继续带着红袖章,在流民区巡逻,维护着这片她心中的“领地”。
赵斯站在一旁,看着赵临肱的困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乐呵呵地解释道:“皇叔,您刚才不是好奇我是怎么管理这些流民,让他们不去随地大小便的吗?
这其中的玄机,就在这些带着红袖章的大妈身上。”
赵临肱一听,顿时精神一振,好奇地问道:“你是说,整个流民群体都是靠着这些带红袖章的大妈来进行管理的?”
“正是如此。”
赵斯点头笑道,“倘若我派官府的人来对这些流民进行管理,那确实是太过于浪费人力了。
而且,官府中的人多半都是识字的青壮年,让他们来监督管理流民是否大小便,那确实是大材小用,甚至可能会影响到凉州城的治安。”
赵临肱听后点了点头,觉得赵斯说的很有道理。他随即又问道:“那这些带红袖章的大妈都是流民中的自己人吗?”
“皇叔所言不错。”
赵斯笑道,“这些戴红袖章的大妈都是我从流民中选出来的热心群体。”
赵临肱再次点头,但随即又发出了新的疑问:“虽然说这些都是从流民中选出来的人,但是他们为何要去如此尽心尽力的去抓这些不文明行为呢?这对他们并没有好处,反而还可能会得罪周围的人。”
赵斯听后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道:“皇叔,您一定听过一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赵临肱听后有些疑惑地问道:“此话怎讲?难不成你会给这些红袖章的大妈发很高的银两?”
赵临肱明显不认为这个方法可行,因为这些人多多少沾亲带故发足够多的钱财并不会影响他们足够的工作认真。
赵临肱作为一代君王,自然面对朝堂中大臣们贪污的问题,也曾经用过,用更高的银两来减少管理们的贪污。
可是这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就算朝廷发再多的银两给这些官吏,这些官吏该徇私舞弊,仍然会如此去做这只跟人的品性有关,而跟发多少音量无关。
所以赵临肱认为这些红袖章大妈自然来自民间,竟然也存在着徇私舞弊的行为,发更高的工资反倒无益。
“并非如此。”
赵斯解释道,“虽然我会给予他们一定的报酬,但更重要的是,这些大妈们都是自发地想要维护这里的秩序。
赵斯微微一笑,透露出一丝得意,却又不失谦逊地说:“皇叔,其实这其中的玄机就在您刚才被罚款的五十文铜币里。”
赵临肱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精心留长的胡须,疑惑地问道:“我这铜币之中,难道还藏着什么玄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