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葡萄酒

赵斯捏着着手里的琉璃杯，摇晃着杯中血红色的液体，笑着说：“皇叔以为这是什么？”

赵临肱不语，只是用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打量着他杯子里的液体。

赵斯好笑地看着赵临肱：“这就是我之前和皇叔说过的‘葡萄酒’呀！”

赵临肱闻言，低头看一眼自己刚才吐的葡萄皮，从颜色上来看，确实很相似，那液体就这么闻着也没有腥味，但是也没什么酒味。

赵斯拿来另一只琉璃杯又倒了半杯递给赵临肱。

赵临肱接过，先细细地闻了一下，确实没有一点腥味，不过还是能闻到一点酒味。

但是，这一点酒味和赵临肱以前喝的酒味道又不一样。

以前赵临肱喝的酒，味道闻起来就很浓烈辛辣，这个“葡萄酒”的味道闻起来却十分香甜，有着满满的水果香。

看来确实是葡萄酿作的酒无疑了！

赵临肱想着葡萄那美妙的滋味，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脸上立刻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酒闻着香甜，入口柔和，喝起来像是果汁，回甘也绵长，但是一喝到肚子里，很快就能感觉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加之刚才赵临肱进行了搓澡汗蒸，毛孔都是打开的，现在再喝上这么一杯酒，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舒坦了。

赵临肱忍不住又倒了一杯喝，一杯接着一杯。

赵斯在一旁好心地提醒：“皇叔别看这酒喝起来甜丝丝的，这后劲可大着呢！”

“朕……真是多嘴，本王心中有数。”赵临肱不理睬赵斯的劝告，继续喝着，不一会儿，一壶酒就见了底。

赵斯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赵临肱也不是个不知节制的人，一壶酒喝完了，他也打算歇歇，索性问起“葡萄酒”的来历。

赵斯一听，终于轮到他上场了，忍下心中的狂喜，脸上露出神秘的神色，一副“我有个天大秘密只告诉你”的模样，侧头靠近赵临肱。

赵临肱也十分配合地侧过头去听。

赵斯清不清嗓子，说：“皇叔有所不知，这‘葡萄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酿造出来的。”

“此言何意？”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葡萄酒的方子乃是酒神杜康留下的，是我们凉州城的不传之秘，外面是绝对喝不到的！”

“杜康？先不说杜康都死几千年了，就说几千年前我们中原有葡萄吗？”赵临肱挑眉看着赵斯。

赵斯：……

赵临肱说自己是卖酒的商人，那绝对是纯属胡扯，但是他作为一国君王，要说喝过的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葡萄酒确实奇异，他也确实是没有喝过，但是你要是说这酒是酒神杜康酿造的，那是打死他都不信的。

“是杜康酒神入我梦中告诉我的‘葡萄酒’配方。”赵斯找补般的说，“酒神杜康是因为……造酒有功，所以得道飞升成为酒神。

有一日，他路过我们凉州城，看到凉州百姓贫苦，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心中万分不忍，所以进入到我的梦中，传授给我‘葡萄酒’的酿造配方和工艺，想要让凉州百姓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其实，只要赵临肱细想一下，就会发现这其中的逻辑漏洞。

别的不说，就说关于“凉州百姓穷苦，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虽然葡萄酒是凉州的产业之一，但是并不是支柱产业。

所以，所谓的酒神杜康传授酿酒，改善凉州百姓生活，这一说法就是纯属扯淡。

但是，赵临肱刚才酒喝多了，现在酒精上来了，脑袋开始有些昏沉，连这么浅显的事情也都想不到，只能坐在那里听着赵斯忽悠。

“就说我们葡萄酒的酿造过程，就十分有讲究，必须选用在秋天成熟的葡萄，而且必须由未满十八岁尚且是完璧之身的少女，来将葡萄压碎成葡萄汁，以便下一步酿造。

然后……”

赵临肱醉眼朦胧地看着赵斯，等待他的下文，等了片刻却依然不见赵斯开口，赵临肱不免有些焦灼。

他语带不满地问赵斯：“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们的商业机密了。”赵斯一脸无辜地看着赵临肱，气得赵临肱想打死他，偏偏又无可奈何。

“如果我将酿造过程都告诉了皇叔，那往后我们凉州城还怎么做葡萄酒的生意呢？”赵斯笑眯眯地看向赵临肱。

赵临肱无奈，但是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为什么一定要是未满十八岁，并且尚是完璧之身的少女来进行压榨，这个问题可以回答吧？”

“当然。”赵斯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子，示意赵临肱看向自己杯子中还残存少许的葡萄酒。

“未满十八岁的少女，还没有见过太多世界的黑暗，心中尚存纯真之心，而要求完璧……是因为和男子媾和过的女子会沾染男性身上的污秽，参加制酒的话男性身上的污秽气息会掺杂到酒中，酒的甜美便会减去三分。

正是因为有这些纯真美好的女孩子的加入，才让我们凉州城的葡萄酒甘甜美妙，回味悠长，入口浑厚，进体升感。”

赵临肱皱着眉头，看向赵斯手中残存的半杯葡萄酒。

能有这么邪乎？

赵斯一看赵临肱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定是不相信的。

“来人，再上一壶葡萄酒和西北的烧刀子。”赵斯朝着门外服侍的小厮喊道。

片刻之后，一位小厮端着两壶酒进来。

赵斯重新拿了个杯子，给赵临肱倒了一杯西北烧刀子，然后又在赵临肱原先的杯子里倒了半杯葡萄酒：“皇叔不相信的话，尽管试试看。”

赵临肱狐疑地先喝一口西北的烧刀子，辛辣刺鼻。

然后又喝了一口琉璃杯子里的葡萄酒，甘甜醇厚，细品之下还有一股美妙的香甜。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好似将女子的体香收集起来，酿成酒，然后再喝入口中一样。

看来，赵斯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

“除了要少女来酿酒之外，我们凉州的葡萄酒，还有另外一个秘密。”赵斯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