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郭淮等将领,亲眼目睹了蜀汉营垒墙壁的营造速度,用砲车印证了蜀汉石墙的强大。
当日正午,张郃带上亲兵,马不停蹄,直奔长安。
仅仅一天多时间,便走完了诸葛丞相一辈子没能走完的路。
曹叡听完,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华歆等人立马朝魏主曹叡使眼色,目光不断落到张郃身上。
曹叡立马便明白这些臣子的意思了。
司马懿开始集权了,张郃,说不定已经投效司马懿了。
曹叡却从座中站起,亲自上前,扶起躬身的张郃,挽着胳膊道:
“儁乂辛苦了,儁乂自前方归来,对战场局势自有判断,儁乂说说,朕该不该派兵?”
“都督判断无误。”
张郃低下头,咬着牙关道:
“但都督身处陈仓主战场,如此大军,陛下该派遣他人指挥。”
曹叡笑了起来,回归宝座坐下,让张郃也落座后,笑着问道:
“儁乂觉得,该由谁人指挥?”
“镇军大将军,录尚书事,领司空,司空陈长文!”
张郃低头说道。
“儁乂忠节,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曹叡笑着说道。
等张郃离开,曹叡对自己近臣道:
“诸公也说说自己的见解。”
“臣认同。”
华歆立马出列道:
“陛下,司空陈长文同为文皇帝托孤重臣,功高才广,恰好来前方指战。”
随着华歆起身,一时间,众人纷纷出列表达赞同。
曹叡没有说话,而是摩梭着掌心传国玉玺。
近臣赞成,再正常不过。
陈群陈长文,镇军大将军,却是治政文臣,从未领兵事过。
建制九品,九品中正制的提出,彻底帮曹魏稳固了和世家之间的关系,让曹魏的潜力得以全面释放。
光是建制九品这一项,陈群的功劳,就不亚于荀彧荀令君多年经营。
陈群指挥战斗,代表的是朝堂近臣的利益,代表的是世家的利益,不可能和司马仲达凑到一起。
看到袖子上挂着的一条百步,曹叡又忍不住哀伤。
叔叔曹真身陨,司马懿便开始揽权。
虽然,谁不想大权在手?
可是,司马仲达如此直接,不也是隐隐逼宫?
那么,张郃为什么提议陈群呢?
他的理由,必然和朝堂近臣不一样。
只是为了制衡司马仲达,表现忠心?
“传诏!”
群臣纷纷站起,朝曹叡拱手。
“诏,抚军大将军、太尉、领大都督司马懿,进位大司马,镇西大将军!”
“陛下!”
听完一瞬间,群臣纷纷震惊。
“陛下……”
华歆带着哭腔,甚至从案几后面窜出来,长跪在地:
“陛下,炎汉因何而灭?大权岂可操于一人之手?”
“诸公!”
众人跪拜,曹叡立马起身,侧着身子,不愿接受跪拜,诚恳道:
“诸公忠节,朕岂能不知?”
“仲达想立功勋,覆蜀汉,报先帝,何尝不是更大的忠节?”
“朕意已决!”
“陛下……”
群臣哭诉声中,曹叡站在高台,朝群臣躬身一揖,便不顾众人,直接离开朝堂。
……
“仲允君逛的可还舒服?”
刘嗣的中堂,游楚进来后,刘嗣笑着问道。
“见过令君。”
游楚拱手一礼,放在归于案几后面跪坐,笑着说道:
“大开眼界!”
“传闻川蜀乃天府之国,昔日暴秦得蜀汉粮秣,精铁,方才可一统天下,楚心向往之,却一直未能远游,今见令君辖地,也算了却一番心愿了。”
“且,令君修渠之法,楚闻所未闻,若能推广,不知多少黎庶能因此受益。”
修渠之法?
刘嗣反而愣了一下,是说水泥裹了里面,所以看起来比较坚固光洁?
这年头的水渠,的确很不可靠。
天干的时候,没用。
大雨的时候,很容易垮塌。
刘嗣笑道:
“说起水渠,恐怕无人能越过邓艾邓将军吧?”
邓艾在三国杀里面的技能是屯田资粮,可见在农业方面的建树,超过了他覆灭蜀汉的功勋。
“邓艾?”
游楚皱眉道:
“此乃何人,春秋以上,三代治世的大家吗?”
“不过,那时候应该没邓这个氏吧?”
刘嗣:……
短暂愕然了一瞬,刘嗣立马激动问道:
“仲允君从未听过邓艾?”
邓艾字什么呢?
刘嗣急的抓耳挠腮,却不知道……
游楚摇头:
“从未听过,难道是益州之地的人才?李冰那样的先贤?”
邓艾这个时代还没发迹?
那么,钟会也没发迹啊!
钟会比邓艾小很多,刘嗣还是知道这一点的。
一瞬间,刘嗣忽然觉得豁然开朗。
这两人,要是纳入自己麾下……
但紧接着,刘嗣就犯难了。
因为,他连两人的出身地、发迹地都不知道。
想找,也不知道在何处寻找。
再者,找到同名的草莽怎么办?
如同王莽找刘秀,结果自己的老朋友,新朝国师就叫刘秀,为了避讳,真正的刘秀反而改名了……
压下激动的心,躁动的手,刘嗣给了一个眼神。
姜纶有些紧张,将一封文书送到了游楚面前。
游楚笑着打开。
一看之下,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上面记述的,恰好是曹魏若用兵陈仓山,蜀汉该如何防御反击的问题。
游楚放下书简,朝刘嗣笑道:
“令君,楚便是有那么一二分才学,也只是安民而已,战场之事,楚并不懂,何况,楚依旧是大魏太守,岂会给令君献计?”
“不是献计。”
刘嗣笑道:
“是我想让仲允君分辨分辨,曹魏会不会真的派遣大军选择此处?”
“当然会!”
游楚斩钉截铁道。
“哦,为何?”
刘嗣立马道:
“翻山而战,没有地利,难比攻城,选择此法,不如经由子午道南下吧?”
“南下拿下汉中,炎汉被锁死在益州,唯有降服一途。”
游楚笑着说道:
“陈仓不稳,子午道后勤随时会断。”
“至于为何会?因为,陛下英睿,同样因为,大司马身陨!”
刘嗣颔首:
“所以,便如先主对东吴复仇一般咯?”
“令君所言甚是。”
游楚笑着说道。
不过,他却有些迷惑了。
刘嗣说刘皇叔称呼先主,难道真不是刘皇叔的孩子?
可为什么敢叫刘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