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嗣见到了刘琰。
昔日自己父亲的下臣。
能在外面独自执掌生意,能让义父请来帮助自己。
那么,能力应该是有的。
信任,就更没问题了。
但,刘嗣就是不喜欢对方。
对方年纪和义父差不多,没义父随和,没常叔叔丰姿伟岸,却也依旧是美男子。
就是太美了!
很阴柔!
男子阴柔成为潮流,是两晋时期。
其实,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国家看不见前途,内心开始绝望,便对抗雄性天性来逃避。
比如棒子国,身为一个没前途的殖民地,男人也只能朝阴柔的方向发展,因为,他们的爸爸不需要棒子国的男人是男人。
可这还是三国!
是打破炎汉四百年江山,虽然混乱,却整体向上的大争之世啊!
三国才多少年?
五代那么多年的战乱,死亡比三国多了无数倍,雄性天性不也在酣畅淋漓的释放?
刘琰整个人也是懵逼的。
陛下居然住在矿区?
而且,就端着碗,蹲在门口,和工匠一起喝米糊糊。
喝的还不如工匠呢!
工匠的米糊糊里面,还漂浮着抽猪肉碎块,陛下的是没任何添加的米糊糊。
一边喝,一边还和工匠谈笑。
这还是那位只知道享乐,对军政大事一丁点不理会,比他还要疯狂,被他视为榜样的陛下吗?
他身为先主时期的旧臣,要不是见过好多次陛下,对陛下无比熟悉,肯定要以为面前这位皇上,是被诸葛丞相给掉包了的。
“是威硕吧。”
刘嗣看到来人,笑着说道:
“早饭吃了没?要不要一起用一些?”
“不、不用、吃、吃过了……”
刘琰声音结巴。
他还处在完全的震惊之中,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见礼。
刘嗣笑着点点头:
“那威硕先等等,我吃完了带威硕熟悉熟悉。”
“您、您随意……”
刘琰总算清明了一些,他很想问问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但,多年的政治经验在,他还是保持了沉默。
看来,昨天打的还不够,夫人没告诉自己一些内情。
不然,何至于在陛下面前这般局促?
刘琰心中,恨上了自己夫人,想着回去之后,该怎样再教训一顿。
“威硕先在一旁稍歇。”
刘嗣笑着说道:
“彩,麻烦你了。”
张星彩朝刘嗣笑笑,领着刘琰去往不远处的亭子。
刘嗣驱赶走威硕,是因为实在受不了对方身上的香味。
太浓郁了,浓郁到他想要吐!
本来吃的东西就只是米糊糊,工匠碗里的抽猪肉在不断轰击他的味觉,他快要受不了了,再来一份香味轰炸,气味更加浓郁了,完全呼吸不到自然空气,都要窒息了。
吃完饭,刘嗣带上威硕,在矿区转了一遍。
父亲的下臣,可信任的人,能力也有。
刘嗣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喜欢,该看的地方都看了。
该讲述的地方也都讲述了。
“少主,这,这些都是精钢?”
刘琰握着一把匕首,看着面前摆放的铁锭,声音颤抖着问道。
他一开始不知道怎么称呼皇上。
不过,见工匠都称呼皇上少爷,便立马想明白了,更进一步,称呼皇上为少主。
这是合情合理的,他本身就是先主麾下的臣子。
这些精钢,居然都是熔炼出来的!
若是能有源源不断的精钢……想到这一点,刘琰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刘嗣笑笑,当先往前而走。
坐到亭子里面,刘琰也在对面了,那种冲击的气味淡薄了一些,刘嗣方才笑道:
“没错,的确都是精钢,按照目前的进度,三天便能产出这么多的精钢,大约是四千斤上下。”
其实就刚刚一顿出头。
放在刘嗣那个年代,一顿钢材的利润就几个鸡蛋,都不够人工的。
放在这个年代,却能卖四万万钱……没几次就能将朝堂的钱搬空,以至于根本不敢拿出去贩卖。
见对方还在握着没开刃的匕首发呆,刘嗣继续道:
“威硕,对于这些精钢去处,你有什么想法?”
去处?
“打造武器,装备精兵。”
刘琰立马道。
丞相正在和司马老贼在陈仓对峙。
用精钢打造出盔甲和枪刀,稍加训练,便可复昔日陷阵营的战力。
这样的精兵装备出一千,就能实现攀城!
刘嗣笑着摇摇头:
“威硕,这是咱们自己的产业,要是让朝廷知道,不就是朝廷的了?”
“而且,仅仅是生铁也就罢了,以义父的人脉和李大夫他们的支持,估计罚金就能摆平,可现在,这是精钢!”
“到时候,朝廷不仅要拿走咱们的产业,而且,治罪的话,谁能承担?”
刘琰再一次懵逼了。
好一会儿终于稍微明白了过来。
陛下……这是失忆了?
还是说,没有失忆,只是想要用这些精钢赚钱?
贩卖到东吴?
刘琰有这方面的路子,但他立马否决了。
他有偷偷贩卖不少兽皮食盐到东吴,但铁器他都不敢碰,何况精钢?
兽皮食盐也是战略物资,却不能和铁器相比。
前者暴露了,最多也就罚金,他身为跟随先主的老臣,随便让一个府中下臣认罪,估计屁事没有。
但贩卖铁骑,他都摆不平。
所以,他不敢帮陛下,毕竟,大权在丞相手中,他只能保持沉默。
刘嗣有点失望。
这是父亲和义父派遣出去,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啊。
自己贪污之外,还能照常上缴利润的人,毫无疑问更是人才,经营手段更强啊。
不过,遇见精钢,不知道如何处理也是正常。
“威硕也是刚来,今天就当熟悉。”
刘嗣起身笑道:
“明天会开下一炉,威硕到时候再过来吧。”
刘琰正有此意。
他也要搞清楚到底咋回事呢。
便顺坡下驴,立马告辞,然后匆匆回家。
回到府中,面对脂粉掩盖了肌肤,却掩盖不住嘴角裂痕,却依旧是美女的妻子,刘琰都顾不上打一顿了,而是重新沐浴更衣,带上礼物,前往拜访另一人。
拜访的,正是丞相和李严离开之后,如今实际掌握朝政的蒋琬和张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