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这是我见过最能吃的家伙,很难想象他的肚子里能存放那么多东西。”贝莎莉在客厅里正在和她的同伴讲述自己刚刚看到的奇迹,她近乎三天存量的食物被对方全都吃了下去!
“如果他不特殊的话,反而说明我们救治她的决策是错误的。”这次那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就清晰很多了,但谷均却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当对方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熟悉了:“山尼·希恩先生。”
“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山尼·希恩还是之前那副“专业”的样子,对方嘴上说着很高兴,但谷均并未感觉到任何高兴的气氛。
对方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绿色的发条玩具,玩具样式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画里的反派,山尼·希恩扭动发条将其放在地上说道:“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咔哒咔哒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谷均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在他们的交谈之中,加入这么一段古怪的“仪式”,毕竟这种氛围有些搞笑,身后的贝莎莉此刻已经在尽力捂嘴了。
“谢谢关心,我现在感觉还可以。”得益于食气法门,加速了他对寻常食物的消化,此刻身体已经开始回暖了,尽管距离实力恢复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山尼·希恩那褐色的漂亮眼睛盯着谷均低声道:“那么你对生命女神是怎样看待的。”
啊?
谷均有些愣住了,对方话题的转折有点太快了,不过他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对方应该是在审核自己是否能够加入生命教会,尽管这审核的时间点有些古怪,但他还是能够适应的。
原本谷均是想要说一说女神的光辉和自己对女神的正面看法,毕竟日常中他一直都有在搜集关于女神的各种信息,然而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在那清脆的咔哒声中他脱口而出:“不太熟。”
噗!
身后的贝莎莉彻底忍不住了,失态地笑出声来,山尼·希恩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继续开口提问道:“你对生命教会如何看待。”
“十分庞大的势力,但内部员工极其懒散,最有希望能接触到超凡事物的势力。”
山尼·希恩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加入生命教会。”
谷均此刻哪里还不知道那玩具的作用,只能放弃抵抗坦言道:“我想要成为一名超凡者。”
“是否有危害他人的特殊癖好。”
“没有。”
“是否有古怪特殊的破坏欲望。”
“没有。”
“是否因为邪神影响产生特殊想法。”
“没有。”
随后对方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谷均一一作答,在问话中他发现这玩具并非强制他说出心里话,而是在他开口回答问题时毕竟要说心里话,所以他也可以选择闭嘴不回答对方,不过对方问的问题也没有涉及他的什么秘密,所以他并没有选择不回答。
发条的力量被耗尽,玩具停在了谷均的脚下,考核也到此结束。
“非常抱歉谷均先生,你并没有通过信徒考核。”
谷均对此并不意外,谁会让一个不信仰自家神的人加入教会。
“不过,你依旧可以选择加入生命教会。”
“嗯?”
身后的贝莎莉笑道:“信徒是一种超凡职业,只有信仰女神的人才能成为信徒,生命教会属于势力,只要不是仇恨女神或者别有所图的家伙就都能加入。”
这倒是让谷均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也觉得合理,毕竟从自己收集到的有关超凡者的信息来看,超凡者是有明确分工职业的,一个势力自然不可能只有一种超凡者。
“这也意味着你如果想要成为超凡者的话,就需要自己去想办法了或者做出什么功绩向教会申请。”贝莎莉说完向着山尼·希恩的方向努了努嘴,显然现在就有一个机会。
谷均的反应也很快,看向山尼·希恩严肃道:“我能为教会做些什么!”
山尼·希恩没有理会身后的家伙,他将地上的玩具捡起放回怀里,然后严肃道:“将你在工厂中经历的一切都告诉我,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和心理路程也要说出来,越详细越好,这很重要,对你对我对教会都是。”
看来这几个超凡者的重要性不一般,事情已经明摆着由自然教会接手了,但生命教会却依然在调查这件事,而且看样子山尼·希恩很有可能就是专门为这件事来的奥夫维斯...不过将那个反杀的事情还是不能对外透露,自己能认出超凡者应该是可以透露的,毕竟先前对方就认定他是特殊的,这样也能将与灵界生物交易的事情遮盖,转为自己察觉到问题是因为对超凡手段有一定的抵抗性。
随后谷均开始慢慢讲述自己进入工厂后的经历,视角大概就是一位不完全普通的少年,意识到自己进入了超凡者的陷阱后如何自救,包括举报信的投放过程。
当听到谷均用垃圾堆的报纸拼字时,贝莎莉十分吃惊,这位少年的手段谨慎无比,甚至比她还要成熟老练,但山尼·希恩对此并未发表什么看法,或许在他眼中谷均的特殊不仅表现在身体上。
这一场记录大概持续了四个小时,其中山尼·希恩多次打断了他,并且对模糊不清的部分重新提问了一遍,谷均对此早有预料,甚至有些模糊的地方就是他故意留下的,自己表现的越是完美那这份记录就越无法被对方信任,隐藏一些秘密被对方揪出来才能让对方放松。
记录结束之后谷均被留在了这里,他现在属于半坐牢的状态,他从山尼·希恩口中得知,有两名超凡者在围剿中逃走了,如果他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的话,那两名超凡者一定会来找他,毕竟他是唯一在仓库中亲历了一切又活下来的人。
好在在这里饭菜管够,什么也不用干,也算是提前实现了混吃等死的人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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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谷均的印象如何。”山尼·希恩与贝莎莉站在路边,突然开口询问。
贝莎莉脑中浮现出这小子狼吞虎咽的场景,又想象对方缜密布局的样子,一时间竟然重叠不上十分怪异:“很...怪的一个人吧,”
“确实很古怪,不过也可以理解,亲眼看着父母被邪神污染,又被教会带到一个陌生环境中监视,然后又被叔叔婶婶赶出来在贫民区生活,在这种状态下没有自暴自弃已经非常厉害了。”
听完山尼·希恩的话贝莎莉一时间觉得谷均有些可怜,如果让她经历一遍这种事情很难不疯掉。
“你对他讲述的那些怎么看。”
“有些夸张吧,我还是认为他不可能做出那么多事情来。”
“是吗,我认为他反而隐瞒了不少东西,在他的描述中自然教徒出现的时机都太巧妙了,据我了解,自然教徒先是派出了夜影被对方发现后才支援出击的,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对方并没有逃跑,那就说明对方肯定是做了些什么的,已知他们是在收集灵性,所以很有可能是在提高仪式的收集效率,那么按照他们预估在自然教徒来之前很有可能是能够收集完成的。
但是他们最后失败了,而谷均不仅撑过了这一阶段,甚至还在超凡者激战过后逃了出来,而且这其中还有一点十分古怪,他们收集的灵性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对外泄露的痕迹,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手将其拿走,就在谷均的视野中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踪的。”
“会不会是自然教会拿走了?”
“如果是他们拿走的话我不会不知道,而且教会信徒晋升不需要灵性,对外售卖也会有很大风险,对于一位自然教徒来说这种风险更是致命的,这种数量的灵性流露在外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区域性畸变事件,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贝莎莉沉默了,越是掌控力量就越发明白这种力量的恐怖之处,有时候真是让人感到窒息。
“好了,你巡逻完后就回去吧,这段时间教一教他调配药剂,相信他会对此感兴趣的,当然别忘了记录。”
原本还有些严肃的贝莎莉此刻像是蔫掉的茄子,她最怕的就是记录,繁琐复杂的格式以及后续的审查环节,都是让人难受到绝望的工作流程:“那你去做什么,向教会揭发我们的‘小朋友’吗。”
山尼·希恩扶了扶自己的帽子严肃道:“女士,我相信我跟你说过记录必须要尊重事实,刚刚的对话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找到决定性证据之前都不能认定为事实。”
“我知道了!”贝莎莉感觉脑子嗡嗡的,她为自己多嘴的行为感到后悔,好在山尼·希恩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展开,让她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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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谷均坐在桌前紧闭双眼,不久后干呕了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纹章和一罐彩色浓稠液体,将外层的沾染的食物残渣清理干净,他开始研究这两样东西。
罐子里的彩色浓稠液体应该就是他们说的所谓的灵性,这东西应该是属于人的精神物质的一种东西,作用不详,目前密封完好并未有任何泄露迹象。
至于那纹章除了上面的“妙”字之外,他并未看到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想到这东西应该跟那位前辈有些关系,他没来由的想起了第一次自己接触到日记的场面,当时是沾染了一些液体才让字迹显现出来,后面他也从斯黛茜口中得知这种密信沾染液体之后就会显现出字迹来,这也是分辨是否为密信的最快捷手段。
放置一段时间后就又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因为斯黛茜以为谷均是知道这件事,毕竟这在历史圈子里属于一种常识,谷均的父母是从事此行业的专家,这种常识不会不知道。
“所以不会这东西要滴血认主吧。”谷均现在是真有点拿不准了,这位前辈似乎是极其喜欢搞事的那种。
犹豫了一会儿,谷均还是决定尝试一下,然而鲜血滴上去并没有产生什么特殊的反应,之后他又尝试了芝麻开门等各种暗号,都没有任何反应。
而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与灵界生物接触,只能就此作罢,因为灵性罐子不好隐藏,所以他又重新吞咽到了肚子里,纹章则是被他绑在手臂上埋在袖子里。
晚上贝莎莉带来了晚饭,似乎是因为先前谷均的表现,她这次带来的饭食比之前要多很多,不过美味程度就要有所下降了,谷均对此无所谓,反正也是为了填饱肚子。
“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开始教你一些超凡知识,如果身体上或是周围有什么让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随时呼唤我。”
谷均看着说话如此精简且高效的贝莎莉有些意外,按照对方的性格,肯定要好好调侃一下自己今天的审核情况,没想到进来之后说了总共没有五句话。
这让他心中多了几分警惕,表面上还是那副礼貌客气的样子。
贝莎莉自然不清楚自己因为厌烦记录而选择不说话的行为,让这位少年头脑风暴了起来,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里,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吃完饭收拾完房间,谷均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思索着自己如今的情况和后续的道路,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深夜,漆黑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了清微的震动声,寻着声音看去,源头来自谷均的手臂,这震动出现的瞬间谷均就醒了,他掀开自己的袖子,发现那被绑在手臂上的文章此刻竟然散发出了淡淡的紫色光华。
伸手触摸,瞬间一股浓烈且怪异的呼唤声在耳边出现,无数人站在远处念诵他的名字,眼前也突然出现的虚幻云雾所包裹,身体变轻,视野在模糊间被不断拔高,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座漆黑庄严神秘的巨大宫殿出现在他眼前,那宫殿被灰色雾气包裹托扶,绚丽的彩色星辰环绕在周围。
下一瞬,猛然坠落,周围的模糊画面,像是被一张大手撕裂了一般,迅速切换变为了一间阴暗巨大房间,自己则是坐在一张黑色会议长桌前,而他的面前漂浮着一副用紫黑蓝三色精细勾勒的虚幻形象,那似乎是一位魔术师,他身穿一件镶有紫色流苏的长袍,长袍的领口和袖口,都巧妙地绣着黑色的条纹图案,既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又显得精致无比。
魔术师的手中拿着三张卡牌,牌面雕刻着复杂深邃的符文,整个画面以紫色为主调,黑色和蓝色作为点缀,那紫黑蓝的色调,就像夜晚的星空,既神秘又深邃,让人无法抗拒其魅力。
而在他的周围不断有类似的色彩飘起,原本阴暗的房间被这些辉光点亮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