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解释，李观也不动气。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住的对方，暂避风头而已。
“无妨，先安排吧，大概需要多少开销？”
那店家连忙说道。
“您方才已经付过了，已经足够。”
李观微微挑眉。
“一块灵石碎片，这么值钱？”
大腹中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话。
您是仙家，我们是凡人，这能比么？
先前的舞女连忙上前，给李观介绍了物价。
“公子，凡人间还是以金、银、铜钱流通，一枚灵石等价一百金。”
听到这里，李观终于醒悟。
先前那一块灵石，是让舞女关门的小费！
没想到已经是全部的价钱！
心中有了底，李观淡然丢出一块灵石。
“拿去好好置办，再给她换一身精致点的舞服，伴乐我不管你从哪里找，重量得好，什么曲儿都得会。”
大腹中年拿着灵石，脸都快笑烂了。
一块灵石，那是他这酒楼快好几年的收成了！
还是和仙家做生意划得来！
“您稍等，我这亲自去监督！”
大腹中年离开前，又招来一个店小二。
“你跟着仙家，有什么吩咐尽管满足，事情办得好，回头给你额外的赏钱！”
如此被人众星捧月一般围着，李观属实有些绷不住。
哪怕是前世，也没被这么多人围着过。
连忙摆手。
“我先上楼休息，你们弄好了叫我。”
李观又登上楼，舞女连忙紧随而上。
酒楼里要为仙家置办舞会，一时间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凡人口中的仙家，也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修行者，哪怕是住在天陨城内的百姓都极难看见。
又或者他们遇见了，却不知道而已。
一个公开要看凡人舞蹈的仙家，揭开了修行者的神秘面纱，不消半刻，便已经传播得极广。
那些闻讯而来的百姓早早占了酒楼外的位置。
只为看看，是什么厉害的舞女，能让仙家大方出手。
……
青衣书生混在人群中，瞧见机会，直接挤出人群，来到忙活的伙计们面前。
“走走，这是仙家租用的地界，退出去。”
青衣书生连忙行礼。
“在下不才，知晓些音律，最擅临场作词。”
“不知仙家有没有赏词的雅兴？”
大腹中年听得这边喧闹，过来问了情况，又看了看青衣书生。
“你且坐一句来看看。”
青衣书生在原地踱了两步，吟道。
“许是天仙入凡尘，惊起烟波无数……”
伴随着音律，青衣书生清唱了几句。
中年见状，便招手道。
“你先过来，等置办完了，再选。”
“还有谁会据曲作词的？”
人群中又钻出数人。
不需要仙家看上，只需要仙家随手赏赐一点东西，便足用一生。
一举让后半生轻松惬意，还能小小享受的机会，谁人不爱？
酒楼二层，李观有些烦闷的关上了窗户。
舞女奇道。
“公子不喜欢喧闹么？”
“我可以下去传话，您只要说了，他们一定会照做的。”
李观忽的看向舞女，挑眉道。
“我只是一个练气境的修士，在修行者当中是最底层。”
“连我的话你们都听？”
舞女重重的点头。
“嗯，不管您在仙家里面是何身份，在我们凡人面前，都是尊贵的仙家。”
李观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中很不爽。
如果是这方世界的人，从小接触的便是这些事，他对修行者特权并不会排斥，因为事情从来都是如此。
但李观偏偏不是。
他来自蓝星，见识过平等世界。
而且是草根出身，更清楚底层百姓的日常，他想做点什么，可又做不了什么。
因为规则是强者定下的。
他现在还没有定规则的资格。
“罢了。”
叹了一口气，李观将身子甩在床榻上。
就在此时，舞女凑到床边，扒拉着床沿，小心翼翼的问道。
“公子需要我陪床嘛？”
李观摇头。
“不用。”
舞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您给我灵石，是需要我做啥？”
李观瞥了一眼舞女，突然咧嘴笑了笑。
“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好像只有完整的交易，才能让你们心安。”
“难道就不能是本大爷闲着无聊了，随手给你们赏赐点东西？”
舞女脑瓜子嗡的一声。
这的确触及到了她的认知盲区！
沉默许久之后，这才吐出来一句话。
“整整一块灵石，就这么打水漂了？”
李观忽的坐起身，他揉了揉额头。
是啊，一块灵石，对刚穿越到此的他来说，也同样是需要珍稀的。
李观还记得那种感觉，原身为了一块灵石，可是忙里忙外给人做苦力一个月。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视灵石如粪土的？
似乎……一切的转变都在那个夜晚，和芳如慧分赃的夜晚。
在那场疯魔一般的大笑中，李观也完成了改变。
“唉，终究还是被灵石给玷污。”
“我不干净了。”
李观一声长叹，又倒在床上。
一番沉吟之后，李观改了心头的主意，瞥了一眼舞女。
“先前我听闻你卖身葬父，你就当做是赏你一片孝心。”
“你等下收拾一番，暗中离去吧，找个地方安葬父亲，重新生活。”
“和修仙者扯上关系终究不是好事。”
一个凡人舞女，和自己一个修行者扯上关系，还同入一室之内。
自己先前出手又过于大方，李观担心等下的舞蹈之后，舞女会被恶人盯上，她又没有自保能力。
到时候怕不是杀人灭口的一场大戏。
“你该走了，听话。”
李观淡淡的说了这一句，舞女有些不舍的起身，突然噗咚一声跪在地上。
舞女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这份恩情，她太弱了。
想了想，她能做的也只有一件事了。
“求问公子名讳，我一定日夜为公子祈祷，为公子祈福。”
李观突然一笑。
“太虚剑宗李观。”
舞女再三拜谢，虽然不知李观的安排，但还是按照李观的吩咐暗中离去。
李观躺在床上想了许久，听得外边喧闹，李观突然心生一计。
一个返回宗门的计划就此诞生。
“外边的人听着，我乃太虚剑宗弟子，不喜喧闹，速速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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