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亮跟许连城在屋子里说话,中间甚至爆发出了一些激烈的争吵。
陈澈就站在外边静静的等着。
期间有些衙役从旁路过,他们都匆匆跟陈澈打了招呼,然后赶紧离开。
甚至,有些人会装做没有看到陈澈,让陈澈有了一种人走茶凉的感觉。
关键是,他人都还没有走呢。
只是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陈澈还是很清楚的。
不就是因为县令嘛。
谁都看得出来县令在堂上对陈澈的打压状态,县令是看不惯陈澈的,是直接对他出手了的,借的理由也是蹩脚得很,虽然也算是有法可依,但是从人情,从事实角度出发,人家陈澈事先明明阻止了,是马庆亮等人执意要让陈章氏过去的,现在他们在那边被欺负被殴打了,凭什么要让陈澈过去接她回来?
这不就是妥妥的举着孝道的大棒对着陈澈这个老实人疯狂痛殴吗?
只是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在陈澈跟县令这两条队伍上,衙役们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他们不可能因为陈澈平时的那点小恩小惠就跟县令为敌的,要真是那样的话才是脑子有包。
没过多久,杜伟也回来了。
应该也是收到了消息匆匆赶回来的,他只来得及跟陈澈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便进去找县令去了。
杜伟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氛围有些紧张
县令李明亮冷冷的坐在那里喝茶。
许连城脸色非常难看的盯着他,他已经说得口干舌燥的了,但是李明亮就是死咬着律法为大,必需遵守。
“县尊大人,如果是旁人的话我肯定不说啥,但是陈澈这个人实在是太特殊了,咱们衙门里的弩弓可全是他提供的,您可能不知道这弩弓有多厉害,我们有了它,已经接连破获多起案件了……”
李明亮冷冷的开口:“哦?是吗?那岂不是说他那小小的弩弓,比我们县衙里的捕快都有用?那正好,如此重要的技术就不该是由他这样的商人操持着,让他把技术交出来之后再去常安寻回他的后娘吧。”
许连城跟杜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句话就要剥夺人家的生存之道?
这也太过霸道,也太过不讲道理了吧?
深吸了一口气,杜伟道:“县尊大人,平时我也没求过您什么,但是陈澈此人,是我朋友,他若是有出错之处,还请县尊大人多多担待……”
许连城也是连忙为陈澈出声。
两个人其实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为什么县令会针对陈澈呢?
甚至是他们两人联手求情,县令都不曾松口?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他们不知道陈澈是怎么得罪了县令,陈澈却是在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行跪拜大礼?
“县令的心眼儿居然这样的小吗?就因为没有行跪拜礼就要这样?”陈澈记得朝廷的礼法也没有说见县令必需下跪吧?
还是说马庆亮跟他之间有什么交易?
什么交易能够敌得过杜伟跟许连城两人呢?
屋子里许连城跟杜伟两人口水都说干了,最后还是没有能改变县令李明亮的想法。
最后他们只能无奈的出来,带上陈澈离场。
等到他们一走,李明亮方才冷哼着将茶杯重重的放下。
“哼,区区一介商人,居然见到本官就敢不贵,果然如那个马庆亮所说,此子狂妄得很,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县令放在眼里,本县尊便要彻底的将你踩在脚底下!”
悦来楼,一个包间里,陈澈,杜伟,许连城,还有唐磊四人围成一桌。
“感谢二位今日为我斡旋,在下先敬一杯,聊表谢意……”
陈澈端起酒杯,说完之后便一饮而尽。
两人都是苦笑,许连城道:“谁能想到他居然连我们的面子都不给呢,甚至我们都还没有弄懂他为何要针对你,唐磊,你知道吗?”
唐磊想了想,才道:“马庆亮刚来之时,我不在当场,但是我问过其他人,他到衙门之后就只是跪在县尊面前哭诉一些子虚无有的事情,那些事情也被陈澈后来全数驳回了,而且有理有据……”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马庆亮也没有说些特别的,怎么李明亮就会如此针对陈澈呢?
“会不会是我见他之时,没有如马庆亮一般跪地请安,所以才被他特殊对待呢?”陈澈问起了心中的疑问。
“不置于吧?咱们大周朝见官不拜是常事,虽然说也有一些软骨头的喜欢跪,但也没什么妨碍,平时一些前来报官的百姓也有没跪的,县令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啊,怎么今日居然会如此针对于你?”
这就想不明白了,陈澈干脆招呼大家喝洒吃肉,一边议论不止。
结果一场饭吃下来,大家也没有议论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如果我不管县令的命令,不去接陈章氏回来会怎么样?”
陈澈问完,杜伟便道:“最好不要,实不相瞒,县令可能已经在打你弩弓技术的主意了,我刚刚与他提到你的弩弓很是重要,他扬言要令你将技术交出来……”
陈澈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笑了起来:“如果我不交呢?”
“那……会很麻烦,他是县令,我们也不得不听他的。”
杜伟跟许连城也感觉到相当的棘手。
陈澈脑子里乱遭遭的,甚至有一种想走极端的想法了。
跟李明亮硬着来?
凭他现在的三连驽,陈澈有一家的把握,但是这肯定是昏招,且不说他跟许连城杜伟他们之间的交情,就是硬碰硬,自己这边也没有多少人敢跟着他一起对抗衙门吧。
最后离开的时候,陈澈他们也没有商量出什么好的法子来。
回村儿,陈澈也是一脸的苦相,回家之后褚红焰也在家,两女便赶紧询问是什么情况。
陈澈挑着重点给她们讲,听完之后她们也觉得有些无语跟紧张。
无语的是都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县令。
紧张的更是因为如果不照县令说的做,那么后果真的是会相当的严重的。
“草……”陈澈越想越气,干脆气吼吼的杀向了马庆亮家。
马庆亮正在与家人详细的讲诉着他在衙门里面多么的英明神武,伙同县令,把陈澈逼上了绝路。
“哈哈哈,县令已经下令,要让陈澈半月之内必需要将陈章氏接回来孝顺,否则就会治他的罪,哈哈哈,实在是太爽了,叫陈澈这小子要与我作对,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哈哈哈哈……”
马庆亮的小女儿马小苒不解的问道:“爹,那县尊大人为什么要帮着你对付陈澈啊?”
“我哪知道,看他不顺眼吧,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原本我只是报着出出气的心思去报的官,谁想到县尊大人居然也看他不惯,这叫什么?这叫得道者多助啊,哈哈哈哈……”
碰的一声,就在马庆亮大笑之时,陈澈踹断了他家的院门。
“马庆亮,老匹夫,出来受死!”盛怒之下,陈澈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马家,看到马庆亮之后,冲过去就将他按倒在地,左右开弓,对准他的脸就狂扇了起来。
“老狗,叫你背后阴我,草尼玛的……”陈澈打得非常起劲,一个耳光一个耳光的轮在了马庆亮的脸上。
“放开我爹……”马小苒冲了上来,但是却被褚红焰半路截住了。
“褚红焰,你找死……”她伸手便要去撕扯褚红焰的脸。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柳寸心居然也敢动手,她倒没有去撕马小苒的脸,她只是从后面抱住了马小苒。
“好哇,马小苒,你敢下狠手,我也不是吃素的……”褚红焰也开始一个耳光一个耳光的抽着马小苒。
全场只有马庆亮的老婆急得上蹿下跳的。
最后,还是左邻右舍听到声响,才跑过来拉架。
可是这个时候,马庆亮的脸都已经被打得肿起来了,整个人都晕死了过去。
马小苒要好一点,但是也肿着一张脸,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