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他总算是跟咱们说话了。”
“是啊,一下午我都看他崩着一张脸,真令人害怕啊。”
“他要是不原谅我们,那麻烦可就大了啊,肯定会被他秋后算账的。”
“还好还好,他都让我们明天来帮他上房梁了,肯定是原谅我们了。”
“放屁,你们也不想想咱们之前是怎么对他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原谅我们?”
“啊?这还没有原谅啊?那老子不干了!”
“爱干不干,人家叫我们明天来,只不过是给咱们一个认错的机会而已,好好干吧,陈澈认识杜捕头,以后咱们麻烦人家的地方多着呢,可不敢再怠慢人家了……”
一群村民目前送陈澈他们的马车先行离开,然后窃窃私语。
而马车上,陈澈四人也累得够呛,除了陈辉还能傻笑着流口水之外,陈澈赶车都没什么力气了。
柳寸心簇着眉头,轻轻的捂着肚皮,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褚红焰看到了,便细声细语的问她是怎么了。
回家之后,褚红焰并没有急着离开,果然,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了陈章氏的辱骂声。
“你们还舍得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们想要饿死我老太婆呢。”
“我,我马上去做饭……”柳寸心苍白着小脸,慢慢的走向了厨房。
褚红焰扶着她,看了一眼走向堂屋的桌子,然后飞快的在纸上写写画画的陈澈,褚红焰没有选择打搅他,而是让柳寸心坐下,然后自己帮着她开始做饭。
柳寸心有些痛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今天因为太过劳累,所以痛得就格外的明显。
陈澈忙着盘算着小卖部所需要的木料,以及接下来要卖的各种百货,他明天还得去城里进货来着,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柳寸心的异样。
至于陈章氏的辱骂……她已经不是第一天这样骂了,陈澈都有些习惯了。
褚红焰熟练的帮着柳寸心做好了饭菜之后,才选择离开。
柳寸心忍痛端进来饭菜,柔声的说道:“相公,婆婆,吃,吃饭了……”
陈澈嗯了一声。
陈章氏哼了哼:“吃什么饭,先给我倒水,渴死我了。”
明明水壶就在她的右手边不到一米的地方,但是她就端坐在椅子上指使着柳寸心。
柳寸心没有说话,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为她倒水。
“凉都凉死了,你想烫死我啊你个贱女人!”
“噗,你这贱人是不是故意的?我说凉你就倒开水给我?你想烫死我啊?我儿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废物一样的贱人呢?给我死一边儿去。”
“饭呢?还要我亲自盛饭吗?”
“骚狐狸精,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你还有什么用?”
“天天跟着自己的男人往外跑什么跑?外面的野男人太多好让你去勾引他们是吧?明天在家哪儿都不许去……”
陈章氏的那张嘴就像是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骂着柳寸心。
柳寸心低声应是,委屈的泪珠儿在双眼之中转悠着。
陈澈被烦得要命,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陈章氏,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抚她。
有了陈澈的安抚,陈章氏才得意的停下了对柳寸心的讨伐。
她是故意的,骂柳寸心,就是为了吸引陈澈的注意,除了要让柳寸心明白谁在陈澈心中是最重要的之外,也是要提醒陈澈别想冷落她这个当娘的。
陈澈看着她的目光逐渐的变冷,这个女人是不可能变好的,必需要想办法将她给处理掉!
如果拜托唐磊的那个事情有进展的话,那么这个老女人的取死之道也就更近一步了……
柳寸心揉着疼痛不止的小肚皮,缩在桌角,小口的吃着饭,她偷偷的看了看陈澈,不敢表现出疼痛的异样了,她担心会影响到自家男人的事业……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去做。
吃完了饭,陈澈便前往老马家看看情况。
老马已经带着他儿子跟侄子回家了,今天去山里走了一遭,砍回来了一根合适酸梨枝木。
“山里酸梨木还是有不少的,只不过需要慢慢的去找,今天发现了好几株,不过只来得及砍下这一株,其他的几株我都留了记号,过些天再去砍。”
山里的夜晚很是危险,野兽横行,即便是老马这样的老猎人也不敢在山里过夜的。
陈澈扶起那根酸梨木看了看,这根大腿粗的酸梨木能用的地方就只有鸡蛋粗的树芯,不过这根木头的长度足够,倒是可以做出两架弩弓的样子。
陈澈将酸梨木拍得砰砰作响:“自然阴干肯定是来不及了,老马,造个烤房,将它慢慢的烘干吧,这样三五天就可以使用了。”
烘干的木头自然是不如自然阴干的好用。
但是瑕疵也不是那么的明显,更主要的是生立力的提升。
“没问题,对了东家,我听说今天下午你们去打理二狗卖给您的那处石屋了?不少村民都去帮忙了?那我们?”老马的意思是别的村民都去帮忙了,他们这种铁杆反而不到场,显得有些说不过去。
“我过来便是跟你说这事儿的,明天房子上梁,你看看缺些什么料子,你家能找到的就有你家的,你家找不到的就找别家的,反正照价给,还有瓦片,这些事情我都交给你了,明天让小马跟我一起去城里吧,给我打个下手,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多了……”
老马大喜过望,赶紧叫来了自家儿子过来道谢。
不过他欲言又止,陈澈看不惯他这样,锤了他一拳:“老马,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不放心把儿子交到我手上?”
老马的儿子叫马荣山,十六岁,是个壮壮的年轻人,身高一米七四的样子,平时也比较有眼力劲,陈澈有事他都抢着做,经常围着陈澈澈哥澈哥的叫着,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但是又不是愣头青,是一个很值得培养的年轻人。
老马连忙摆手:“荣山到东家跟前做事,我怎么会不放心,只是……东家要是能带上荣川一起的话就更好了,他们哥俩彼此间也有个照应。”
马荣川便是老马的侄儿,跟马荣山的沉稳小伙形象不同的是,马荣川更为机敏一些,同时也更加会偷些小懒,为人圆滑不少。
“他们哥俩从小一起长大,荣川的父亲年轻的时候随我一起进山打猎,结果有一次出了意外,就……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东家,可以的话,还请您带他一起。”
老马对这个侄儿也跟亲爹没啥区别了,当然原本人家就是马荣川的亲大伯。
思索片刻之后陈澈便点起了头来:“就是我把他们哥俩带走了之后,你手上的事情忙得过来吗?”
老马肯定的点头:“原本我是想培养他们哥俩接我的班,学会做弩弓这些的,但是能够跟着东家肯定比跟着我学的更多,另外我做事的话我还有几个老哥们儿,都是与我有过命交情的,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我们之间配合更加默契……”
老马为了推销他的侄儿也是拼了,将他的几个老哥们儿都夸上天了。
陈澈笑着打断了他:“那行,就交给你了,这是小卖部的尺寸,不过你们也可以自己去量一下,明天我回来之前我要看到屋顶的完工。”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老马拍着胸膛肯定的应着声。
陈澈又去看了看玫瑰盐的制作,现在他们已经成了一个团队,又多了几个人,都是他们互相举荐的信得过的人,他们每天都是流水线的作业,烧芦苇,过滤水,煮盐。
这些天的努力下来,他们已经有了将近五十斤的玫瑰盐了,不过,还不够……
等到井盐的开采成功,这些玫瑰盐就将作为高档盐出售,到时候这点盐估计是不够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