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计划,陈澈便开始了忽悠。
“铁蛋哥,二狗哥,你们可是咱们古树村的卧龙与凤雏,我骗谁也不敢骗你们啊。”陈澈笑嘻嘻的与他们头碰头的低声说话。
二狗王强哼了一哼,他不懂什么卧龙与凤雏,但他听得出来陈澈这是在夸他们。
“你别以为夸我们两句这事儿就会过去,我们刚刚在外面可是听得清楚的,你根本就没有让她坐木驴。”
陈澈按住他的肩膀:“二狗哥,你误会了,这女人敢打我,我肯定要让她付出最沉重的代价,区区木驴跟菜花蛇,太便宜她了。”
说到这里,陈澈顿了一顿,然后又压低声音,用一种说秘密的语气问道:“二位,听说过大威天龙吗?”
两人都是一脸的茫然,但是大威天龙这个名字让他们莫名的肃然起敬,然后小心的问:“什么是大威天龙?这名字听起来就很霸气。”
“那是当然,波若巴吗哄,世尊地藏,大威天龙,那可是名震江南的超级刑具,据说,它们可以让女人痛得死去活来,但是又不会彻底的伤到她们的身体,只会让她们又痛苦又爽,会情不自禁的从一个贞节烈女,变成淫娃荡妇……”
陈澈好是一通忽悠,都是捡他们爱听的东西说,这两个懒汉顿时心如猫抓,求知欲变得超强。
“可惜啊,打造这种超级淫具,哦不,刑具,那是需要至少两位以上品貌端正,骨骼清奇,并对奇淫异巧相当喜爱的有志之士,方可有一定的希望完成,据传完成大威天龙之日,将会出现乌云盖顶之盛景,介时,龙飞天,凤还巢……”
铁蛋跟二狗两人咽了咽口水,一边神情期待,一边不停的指着自己,下意识的就是在说,自己就是那骨骼清奇,品貌端正的有志之士。
陈澈装做没有看到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可惜,像这种品貌端正骨骼清奇的卧龙凤雏是世间少有的存在,我得上哪儿去寻找他们呢?”
“我我我我,陈澈,我啊。”
“还有我,还有我,陈澈,我也行的,我肯定就是你要找的人。”
要是换成别人,兴许还不会信陈澈的这通大忽悠。
但是这两个懒汉原本就是那种闲得蛋疼,整天白日做梦的那种人。
现在陈澈给他们整上这么一套中二气息浓度爆表的说词,搞得他热血沸腾的,嗷嗷喊着要跟着陈澈一起干。
陈澈斜着眼睛打量他们一番,然后果断的摇头:“你们俩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们哪一点跟品貌端正骨骼清半点关系?”
两人被骂得抬不起来,是啊,他们长得一个秃头,一个矮子,跟品貌端正有毛关系?
“可,可你刚刚不还说我们是卧龙凤雏来着吗?我们至少达标这一条吧?”二狗觉得自己找到了陈澈话里的漏洞,连忙进行反击。
“这……”陈澈装做为难。
“对对对,我们是卧龙凤雏,我们至少达标一条,你小子可别犹豫了,就让我们参加吧。”
“是啊陈澈,我们太想进步了,你小子就答应我们吧。”
见磨得差不多,陈澈咳嗽一声:“好吧,不过,你们还小子小子的叫我……”
“陈哥!”
“澈哥,叫你澈哥总行了吧?”两人非常狗腿子了起来,甚至还帮陈澈捏肩膀。
柳寸心看得眼睛都直了,她没有想到陈澈带着这两个懒汉悄悄的嘀咕了几句,然后他们就开始求起了陈澈来,甚至他们最后都比较恭敬的喊陈澈喊哥了。
他们可比陈澈要大几岁的啊。
“他……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柳寸心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奇极了。
这边陈澈已经见好就收了,两个人还在眼巴巴的问陈澈第一步该做什么?
“第一步?第一步很简单,看到对面的那树了吧?把上面的果子全部摘下来送到我家院子里去。”
“啊?摘苦弹子?那玩意儿鸟都不吃,摘下来干啥?”两个人一脸的问号。
“少废话,你们还想不想见识一下大威天龙了?想的话就别问,这卧龙凤雏你们还想不想当了?”
两个人想想也是。
“卧龙收到,卧龙去也。”铁蛋演着说书人的口气,装腔作势的逼逼了一句,才跑回家拿背篓去了。
“凤雏也收到,凤雏也去也。”二狗也跑了,原本就只有一米五几的他,小短腿捣腾得飞快。
不多时他们便已经找来了背篓,然后一个人爬树打果子,一个人在下面捡。
正如他们所说的一样,这种指头大小的果子遍地都是,是最常见的树木,民间俗称苦弹子,这东西鸟不吃,狗不理,腐烂后还会有点臭味,所以从来没有人捡过它们的。
但是陈澈却是认识这玩意儿,它学名叫乌桕树,结的果子就叫乌桕果,这东西蕴含着一种陈澈想要的物质……蜡脂。
用一些手段将它里面的蜡脂给脱出来之后,就可以将它们制作成为一种常见的日用品……蜡烛。
乌桕油做的蜡烛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香味,有驱蚊静神的功效,后世网商有卖的,价格还不便宜,陈澈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小时候玩儿过……
乌桕树的产量还不小,卧龙凤雏打下了两背篓之后,才打下来不到五分之一的量,一背篓少说也有八十斤,一颗树的产量估计在八百到一千斤左右。
乌桕籽产油率还算不错,大约三十斤乌桕籽能产一斤蜡油,一千斤产量的树,能产三十多斤的蜡油,可以做一堆乌桕蜡烛了。
只是,陈澈还不确定,这玩意儿做出来有没有市场,畅销不畅销,要是做出来没人要,那可就麻烦了……
两个懒汉吭哧吭哧的背着乌桕果往陈家赶,路过的村民都稀奇的看着他们,纷纷开口打趣。
“二狗铁蛋,你们俩背这苦弹子上哪儿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懒得晒蛇吃的你们俩居然在做事?”
“笑死我了,你们俩真闲啊背苦弹子?那不如去洗炭玩儿。”
七八十斤重的乌桕子背在背上,压得他俩直翻白眼。
但是面对路人的嘲笑,他们却是面带鄙夷:“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卧龙凤雏的事儿,你们管得着吗?”
“就是,等到大威天龙现世的那天,看不把你们羡慕死!”
两人自以为入了宝山,得意洋洋,不知疲倦的将一背篓一背篓的乌桕子背回陈家,倒在院坝里,滚落一地。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陈章氏顿时跳出来指着他们大骂不止。
若是平时,他们肯定得阴阳怪气两句,可是现在念及陈澈的面子,想到他是个大孝子,便也给了陈章氏几分薄面。
“大姨,这是你家儿子陈澈要的东西,是做大威天龙用的好东西,你别骂了。”说完两人又继续忙碌去了,留下满脸疑惑的陈章氏。
“大威天龙?什么鬼玩意儿?想骗我?门儿都没有,看我不给你砸个稀巴烂!”想到自己被宰了的鸡,陈章氏越想越气,她操起角落里的链枷,噼里啪啦的就将地上的乌桕果子砸碎。
那矫健的身手模样,哪有半分之前的病态?
她砸得很认真,一边砸一边骂,都没注意到陈澈早就回来了,陈澈身后跟着受气包一样的柳寸心,她吓坏了,缩在门外,小心奕奕的探出半个小脑袋,两只溜圆乌黑的大眼睛吓得不停的眨啊眨啊眨。
终于,将这些乌桕果子砸了个稀巴烂之后,陈章氏得以出气。
她这才注意到了院门口上的陈澈,可她丝毫不怕,反而是傲然抬头挺胸,一脸得色。
就差在脸上写道‘就是老娘砸的,不服告我去吧’。
她就是想看陈澈生气,可陈澈偏偏不气,反而是一脸感激的说道:“哎呀,娘,您可真是太心疼儿子了吧,您怎么知道我要将它们砸碎的?您还砸得这么细质,这也太为我着想了吧?我真想让十里八乡的村民们都看看,什么才叫一个合格的后娘!”
什么?什么?
看着一脸感激的好大儿,陈章氏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