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飘落,林子破开,几棵树干被硬生生劈断,只见一道身影从林中一跃而出。
这身影身高一米六左右,不高的身上漂浮着一层黑色的煞气,她脸上全是被殴打后的一条条深深伤痕,身上的衣服也是残破不堪。
“乖娃娃,不哭不哭!”
女人口中唱着凄婉的儿歌,而她的身旁聚集着无数只鬼婴,这些婴儿全都身体残破不堪,有的甚至脑袋都掉了,只有一层皮连接着头和身体。
女人带着几十个孩子在林中徒步行走,面容悲切又哀伤,那歌声几乎让人闻之落泪,她身后的孩子也都在低声啜泣。
女人柔和的语气连带着孩子们的痛苦呜咽,混合相当和谐。
突然这女人无意间抬头看到了我们,当她的目光落在我们身后的孙二狗身上是时,原本那副慈母一般的模样突然变了。
“死,死!孙二狗死!”
女人怒吼出声,下一秒她的眼眶当中突然簌簌地流下两行血泪,泪水顺着她的下巴滚落在地上。
她面容一瞬间扭曲,团团努力的煞气顿时她整个包裹。
而原本站在她身旁的那些孩子们,一个个也都停止了哭声,孩子们的眼眶闪着青紫色,身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伤口。
烫伤,烧伤,掐伤,溺水伤,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数不胜数。
孩子们跟那女鬼一起发出了一阵阵怒吼和咆哮,呼啸声几乎贯穿山林,惊天动地,带来的音浪逼的我们向后退了一步。
我紧紧捂着耳朵,我的耳膜都快要被这吼声给刺破了。
“杀了,全都杀了!”
女鬼癫狂大笑,那些孩子一个个顺着她的身体爬了上去,他们的身躯渐渐的与女人的身体融合在了一块。
他们的血肉消失,幻化成这女人身上的血脉,女鬼的身体,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向上增长,她身上的煞气如同墨水,一般将他皮肤都给染成了青黑色。
怨气化成一行行黑红色的血泪从她的眼眶中滚滚滴落而下,她的个子开始增高,直到变成三四米高的巨人。
而那些婴儿或少儿的身体都与她融成了一团,可他们的头却全都长在她的身上没有消失。
她的身体四肢被那些孩子们僵硬的头颅覆盖,孩子们的口中也不断的发出呜咽以及怒吼的骂声。
“杀了都杀了!”
在最后一个鬼鹰彻底融入到女鬼的身体中之后,她毫不犹豫的便迅速奔向我们的方向。
“啊,救命!”
我们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回头时便看见孙二狗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他用手撑着地面,几次都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却都因为胳膊发软的栽了回去。
“求你们救我,救我。”他冲我们两个伸出的手求救。
短短几秒的时间,这女鬼已经扑到了我的面前,白尘冲我使了颜色,“用你的牵丝线。”
他提起桃木剑,向着那女鬼迎面扑了上去。
“天机震慑,斩妖杀鬼,急急如律令!”
他口中念诵法,手指甩出一道道的压鬼符,狠狠扣在这女鬼的身上。
一道符纸排出,一只鬼婴便会从女人的身上尖叫着脱落而下。
那漆黑色的小小身影掉在地上之后,又会迅速爬起来,顺着女人的腿再度爬到她的身上,重新将自己的身体埋进去。
白尘动作不慢,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经将无数只鬼婴从女鬼的身上打了下来。
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孙二狗看到面前的一幕,顿时来了精神。
“杀了她,快杀了她。这是恶鬼,绝对不能让他出去害人快弄死她。”
我一脚踹在这家伙的屁股上,将人踹到了一旁的树根底下。
“给我滚一边去,闭嘴。”
我跟白尘都看得出来,这女人身上含着极大的怨气,就连那些鬼婴儿也都是怨念的集合体。
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组成了这样的一副躯体,八成生前死状凄惨,而且心中受了极大的冤屈。
“我们知你并非有意害人,可冤冤相报何时了,莫不如说出你的冤屈,或许我们能帮你将其绳之以法。”我冲女鬼抬头喊了一声。
她听到我的声音之后,身体一将顿时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我手中勾着牵丝线,做足了准备将其控制住。
不过女鬼的犹豫也只是一瞬间,她下一秒便直奔孙二狗玩去。
我叹了口气,冲白尘摇了摇头,“女鬼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不能交流了。”
他点头拽着我拴在树上的牵丝线的另外一端,跟着我一起,我们二人提着牵丝线便冲着女鬼奔袭而去。
牵丝线可斩断思痴念,将恶念断绝。
牵丝线直接将女鬼的身体从中一分为二,我们二人又再次拽着往回返,又重新搁在女鬼的身上。
只是三两下,这女鬼就被我们用牵丝线将身体斩断成了数截,我们两个也成功用线将他的身体牢牢捆住,死死拴在了旁边的树上。
“放开,让我杀。”
女鬼身上怨气涌动,五官七窍当中都流出了鲜血。
我们知她身上有怨气,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放开紧紧捆在她身上的绳子。
以这女鬼的怨念,或许会直接杀人。
然而我没想到,孙二狗居然趁此时机扑了上去,他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篮球大小的石块举在手中,对准女鬼的头就狠狠砸了下去。
“臭婊子,我让你闹,你生前被我打,死了还能翻出花样来不成?想报复我,你下辈子吧!”孙二狗双眼猩红,石头不停地向女鬼身上招呼。
然而他没能给这女鬼造成任何的伤害,反而让女鬼身上的煞气疯狂涌动,她几次窜起来差点咬住他的脖子。
“孙二狗住手!”我上前扯着他的领子将人给提了回来。
“这女鬼跟你什么关系?”被我一巴掌扇在后脖子上,他现在清醒了过来。
面对我的问题,孙二狗惶恐不安睁大了眼睛,他艰难的舔了舔嘴唇冲着我重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女的就是之前我们村子里的一个疯子,说不定还有狂犬病,有次差点咬中我…我才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