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变态！看这里！”
悄无声息之间，齐思涵绕到了贾文利的侧面。她双手捧着喷雾剂，用拇指拨开了安全锁，果断地按下了发射按钮。
“看我的，防狼喷雾！”
在贾文利还在努力摆脱莫麟的控制时，一股强烈的辣椒素雾气喷出，弥漫在他的面部。
“焯，我的眼睛！！！”
贾文利的眼睛瞬间被刺激性物质侵袭，泪水喷涌而出，视线变得模糊，那种灼烧感让他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他用力揉搓着自己的面部，身体弯曲如同一只被烤焦的虾米。
“没、没事吧...莫麟。”齐思涵对莫麟的伤势感到担忧，但面对这样触目惊心的画面，她有些犹豫和不忍直视。
“不用担心，你去帮龙傲雪那边。”
莫麟瞅了瞅自己的全身，溅出的血液浸湿了衣物，或许尽快处理这个伤口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好。”简单给齐思涵吩咐了几句。
莫麟转身俯视一脸错愕的谷夜。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一起逃，还是一起死？”
莫麟没直接给她“逃”或“死”的选项，而是在逃和死的前面加上“一起”的前缀。
他想要动摇谷夜的内心，让她彻底理解“一起死”的负罪感，才会选择“一起逃”的这条路。如果不这样做，想必她大概率会选择后者吧。
“为什么救我？”
“某个人告诉我，人的生命高于一切。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那样好像也不赖，就这么简单。”
“可你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谷夜颤抖着手，想要触摸莫麟那插上刀子的手掌，可她似乎没有这个勇气，白皙的玉手停在了半空中。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莫麟在短短几秒钟之间便想到了十多种回答方式，比如“为了救你，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或帅气地摆个poss说出“我会保护你的，不能让女孩子受伤。”这类增加好感度的回答。
可这并不是莫麟的风格，他也不认为这样的回答会适用于所有人。
谷夜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明，她似乎很期待莫麟给出的答案。
这便是关键！因为接下来的话语很可能会影响谷夜此刻的决定。
当谷夜下定决心求死时，莫麟便会彻底抛弃她。因为莫麟明白，没有人可以阻止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我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你自己？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还是想要我的什么？”谷夜被血液浸红的脸庞浮现出一丝警惕。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谷夜微微点头：“嗯...有印象，你好像是那个学校怪人莫...零？”
扎心了老铁，被人叫错名字的感觉是真难受啊。好在她还知道自己是学校怪人，但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算了，莫零就莫零吧。
“是的，我就是莫零，一个名声不太好的学生。”莫麟叹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样子，“可就在前不久，我跃升为学校第一烂人。而间接导致我落到如此田地的人，就是你……谷夜。”
“我？”谷夜一脸懵逼。
莫麟伸出手，做出要拉谷夜起来的动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具体原因等咱安全之后，我会告诉你。可前提是我们得活着离开这里。”
腿软站不起来的谷夜，用病号服的袖子擦拭着哭肿的脸。莫麟虽然试着伸手，但看起来她没有要来握住的样子。
“等...我...站起来。”
谷夜的身体由于遭到多次重击，再加上之前的伤还未痊愈，根本无法站起。就算勉强可以站起来，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莫麟注视着谷夜努力站立的样子，脑海中生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疑问：她是怎么做到恢复得如此之快？普通人从四楼掉下去，即便有卡车作为缓冲，怎么说也得缓个三四个月。
就恢复了这几天，不插管就不错了。更诡异的是挨了贾文利一顿拳脚，竟还能勉强站起来，人和人的身体素质就算有差距，也不可能差得这么多吧。
在莫麟愣神思考的过程中，谷夜费了半天劲也没站起来。
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哇！！！莫零，你干嘛呀！”
莫麟单手将谷夜抱起，用受伤那只手的小臂拖住她的腘窝，别别扭扭地完成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公主抱。
“抱你走啊，我不认为你能做出膝关节的主动屈伸。”
“哈啊？”谷夜对莫麟过于官方的解释不能理解，她看起来有些慌乱，刻意不去与莫麟的视线接触。
“X莫！你这是怎么了？”被齐思涵搀扶着的龙傲雪，在看到莫麟那只惨烈的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如你所见，就是这样，但这不重要，我们快逃吧！”
刚刚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文利，逐渐缓过劲来，他蹲在墙根处止不住地咳嗽。
“人渣！我杀了你！”龙傲雪挣扎着脱离了齐思涵的搀扶，踉跄着向贾文利冲去。
泪水在她的眼里打转，想必任何女孩受到贾文利之前那样的“非礼”，都会觉得受不了吧。
齐思涵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地向后拉去，“龙小姐，这个变态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我们现在必须快点走！”
“不，我要活活打死他！”龙傲雪恨不得将贾文利剥皮抽骨。
“不行！莫麟为了救大家受了重伤，请你看看他的手吧！”
被刀子插入手掌的手还在流血，用不了多久，莫麟便会失血而亡。
“X莫，你...我...”龙傲雪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面对莫麟，再也摆不出以前骄傲的样子，现在的她，只有自责和愧疚。
龙傲雪的唇瓣微动，想要对莫麟说些什么，犹豫了半天，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煽情的道歉或道谢就免了，请龙搜查员带我们逃出去吧。”莫麟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龙傲雪捂着嘴，压抑着内心的感情，她望向天花板，避免掺杂着复杂心情的泪水落下，“对...不...”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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