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溜秋，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药剂此时就这么被方生端在手中。
李斯特就站在方生的对面，笑容满面地看着方生。
似乎已经笃定了方生会喝下杯中那黑不溜秋的药剂。
【噢不，我的老伙计！】
【难道你真的要喝下这杯黑乎乎的鬼东西？】
【尽管它看上去像是下水道里面的淤泥，然后像是突然被人在其中加入了一点气泡水？】
【噢，天呐！】
【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味道！】
“你是会描述的。”
方生默默地吐槽了一句，随后捏着鼻子将玻璃杯端到了手中。
幸运的是，看上去黑乎乎的液体并没有难闻的气味。
相反，还带有一丝清香。
方生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于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咕咚咕咚。
一杯下肚，方生甚至有些回味。
入口微苦，转瞬化作甘甜。
紧接着，身体就像是在大夏天中被丢进了海水之中。
沁人心脾的感觉遍布全身。
一股‘轻松’的感觉油然而生。
方生砸吧了一下嘴，放下了玻璃杯。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李斯特嘿嘿一笑，随后取来一只新的蜡烛。
按照之前的位置点燃，摆放好。
“现在再试试看。”
方生没有犹豫，再次调动了体内的力量。
不同于之前那两种力量泾渭分明的割裂感。
现在，方生能够感觉这种已经成为了一片混沌，彻底融为一体。
只见弹射出灰色的火焰，精准无比地替换掉了蜡烛上的火芯。
明明是相同的操作方式，结果却截然不同。
“结果是不会骗人的，看来你现在已经明白了。”
李斯特呵呵一笑，领着方生从里间走出，回到了实验室。
“现在，你已经完成了混沌序列最基础的准备，真正算得上是混沌序列的觉醒者了。”
“导师，所以我现在已经是一阶二星的觉醒者了？”
“没错。”
“但是为什么我好像没有一点感觉？”
小说之中，等级的晋升一般不都是伴随着酷炫的特效？
再不济身体总会有些平淡的反应。
自己这个所谓的混沌序列的晋升过程，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感觉？”
李斯特突然笑了起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甚至连白色的胡须都在不断颤抖。
“方生，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稍微表现得像个年轻人。
嗯，有那么一股的清澈和愚蠢。”
方生的嘴角抽了抽，只能尴尬地问道：
“导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李斯特直起了身子，轻咳了几声：
“咳咳，你说的那种感觉也就只有小说中才会存在了。”
“像是一些什么突破时产生的异象、身体为之一震、甚至引来某种神秘力量的窥探……”
“这些东西虽然有一定的参考性，但很难说清楚是不是艺术加工大于了实际。”
“力量的提升其实是一件非常隐私的事情。”
“最直观的检验方式应该是在战斗中。
就像你刚才喝下药剂之后，立刻就产生了结果。”
说到这里李斯特又笑道：
“要是真的闹得众人皆知，我们觉醒者的安危也很难保证啊。”
方生听到这样解释，也是有些错愕。
“那……那我之前身体的感觉……”
“感觉没有错，或者说身体上的感觉才是唯一能够证实自己力量提升。”
“但话又说回来，感觉有时候也会出错。
所以最佳的判断标准还是自己的实力是否提升。”
“我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
方生点头。
合着我之前想象的突破异象都是虚假的？
不过，对于力量的运用和火种的调动确实比之前随心所欲许多。
一开始，灰色的火种在掌心燃烧，只能僵硬的维持着一种形状。
而现在方生已经能够将火种捏成其它的形状了。
简直强得可怕！
咳咳。
“这个话题暂时打住，我们回到今天的教学。”
漂浮在空中的《混沌序列进阶详述》无声翻动。
李斯特恢复了老学究的样子，甚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带上了一副无框眼镜。
看来晨局说得没错，李斯特果然沾染了洋人不好的习性。
不过，他讲的课还真是不错。
方生渐渐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中。
这样的情况自从完成学业之后就再没遇见过。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你回去之后好好的消化一下。”
“等你这次的药剂彻底消化完成，我们再进行下一次授课。”
“我想想……就定在一个月之后吧。
消化药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然后再进行一次塔外调查。”
“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
李斯特一挥手，《混沌序列进阶详述》就这么落在了方生的手中。
方生惊讶于刚才李斯特说的话。
急忙问道：“导师，为什么药剂需要消化半个月的时间？”
“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
李斯特用手指敲了敲脑袋，感慨道：“人老了就是容易忘记事。”
方生完全忽略了李斯特这句话。
与其相信一名十阶的觉醒者会患上老年痴呆的病情，还不如相信脑海里会有另外一种声音在跟你说话。
噢，我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啊！
那没事了。
李斯特接着道：
“你喝下的药剂会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慢慢被你的身体消化。
直到你晋升到二阶，获得混沌序列的第一个能力为止。”
“那杯药剂……
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效果！”
“导师，那岂不是意味着之后……”
李斯特摇摇头：“很可惜，你那种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药剂只能够帮助你躲过一阶到二阶的基础阶段，至于之后的道路，终究得靠你自己。”
得知这个结果，方生觉得很正常。
要是单靠嗑药就能够提升实力，岂不是成了深海序列？
“导师，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
“你说。”
“导师，我想问的是二阶段我获得的能力是什么？”
李斯特指了指林毅怀中的《混沌序列进阶详述》，说道：
“这些东西书上都有，我这次就破例告诉你吧。”
“我们混沌序列不像其他几个序列有那么多的能力。”
“面对混乱无序的力量，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用‘秩序’掌控它们。”
“秩序就是我们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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