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看着李斯特手中冒着气泡的黑色液体，喉咙艰难地蠕动了一下。
“导师，您认真的？”
李斯特将烧杯中的液体倒进了一个玻璃杯，并且点缀了几片薄荷叶。
“现在看上去是不是好多了？”
“虽然它看上去黑不溜秋的，但实际上它是一杯效果极佳的药剂！”
“只要你喝下了它立刻就能够晋升到一阶二星。”
李斯特不急不缓地说道，随后把玻璃杯塞到了方生的手中。
“之前我给你的《混沌序列进阶详述》你应该没看吧？”
方生的余光扫了旁边一眼，那本书正和礼品待在一块。
“咳咳，导师，如您所说我还真没看。”
“嗯，没看就没看吧，我现在跟你讲也是一样的。”
李斯特单手虚抓，《混沌序列进阶详述》就缓缓漂浮在空中。
书页随着李斯特指间挥动而翻开。
一行行清晰的小字映入方生的眼帘。
看着方生有些错愕的表情，李斯特被胡子遮住的嘴角微微翘起。
嘿嘿，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被我这一手惊呆了吧！
李斯特心中得意。
只是小小的露了一手，就足以让这个没见识过世面的小子认识到混沌序列的厉害之处。
“方生，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个序列会被称作是混沌序列吗？”
李斯特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方生皱眉沉思。
按照书上所说的，混沌序列是血肉序列和灵能序列的结合体。
能够同时使用两种序列的能力。
但方生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导师，按照书上说的，混沌序列是血肉跟灵能序列的结合。
但我觉得其中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李斯特神色不变：“你接着说，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从一些零碎的信息中我推测，混沌序列表面上只是杂糅了血肉和灵能的力量。
但其实其中有一个关键点。”
“维持平衡。”
方生将自己的推测说出。
李斯特的眉毛一挑。
这小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啊。
“继续。”
见李斯特并没有对自己的推测发表意见，方生继续说道：
“只有维持了血肉跟灵能两者的平衡，混沌序列才能够发挥最大的力量。
同时也不会被灾厄轻易地蛊惑，从而堕落。”
“至于如何维持平衡，恐怕就是我们混沌序列的觉醒者所需要做的。”
听完方生的讲述，李斯特鼓起了掌。
“不错。”
“方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李斯特笑容满面地说道：
“你的推测虽然简陋，但是也算是说到了一个点上。”
“作为混沌序列的觉醒者最重要的就是维持平衡。”
“但所谓的混沌序列是血肉序列跟力能序列的结合纯属放屁！”
“当然，对于一个绅士来说，刚才的话确实有些不雅。”
“但是，我需要强调一点的就是：
混沌序列就是混沌序列！
它不是所谓的两者结合。”
“混沌序列它本身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李斯特说到这的时候显然有些激动，连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我们的力量来自混沌，也只能来自混沌。”
“无序，混乱才是我们混沌序列的宗旨。”
方生疑惑：“那这样岂不是跟平衡矛盾了？”
“哈哈哈，所谓的平衡究竟是什么？”
“你和别人领着一样的薪水是平衡吗？”
方生下意识地想要点头说是。
但李斯特又接着说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你的工作时间是他的一点五倍。
而薪水却跟他一样。”
“这个时候你还能说你们是平衡的吗？”
方生回答不上来。
“不管是世间万物，还是灯塔的规则制度，都是同样的道理。”
“混沌就是最大的平衡！”
“看似无序实则有序！”
“只要你用绝对的实力让他们让混沌保持平衡，那么混沌序列一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更不用说所谓的堕落了。”
李斯特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满满，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导师，所以这些东西跟我要喝这杯药剂有什么关系？”
李斯特神秘一笑，并未直接说明。
反倒是招呼着方生走进里间。
“我让你亲身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李斯特拿来一根点燃的蜡烛，放在距离方生三米远的地方。
“现在，利用你的力量让这只烛火熄灭。”
“混沌的力量？”
“嗯。”
方生只能照做。
不过，一阶的觉醒者并不能直接调动混沌序列的力量。
所有的攻击手段都只能通过火种来完成。
方生调动着火种，灰色的火种在手中凝聚。
“停。”
李斯特叫住了方生。
“这枚火种你哪里得来的？”
李斯特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方生甚至能够看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楚狂局长给的。”
方生如实回答。
“难怪，难怪。”
“我就说当年怎么找不到……”
“原来是在楚狂那里。”
李斯特的脸上出现了释然的表情，随后渐渐平息。
“继续吧，调动你身体内的混沌力量。”
方生照做。
灰色的火种在手中渐渐扩大，隐藏在体内的混沌力量开始汇聚。
一股违和感渐渐地涌上方生的心头。
两种泾渭分明的力量虽然是混合在一起，但是方生能够感觉到它们之间并没有交融。
“这种割裂感，就是所谓的均衡？”
方生忍不住皱眉，不过手中的火焰依旧飞射出去。
蜡烛从中间烧断，掉落在地。
“怎么可能，我明明瞄准的是火焰的中心！”
仅仅是3米的距离，按道理来说怎么也不可能会落空。
不然方生在面对三阶灾厄的时候早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但事实却证明方生连三米开外的蜡烛都对付不了。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看来你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李斯特恢复了笑容，挥手将蜡烛摄入手中。
“明明只有三米的距离，明明你是瞄准了火焰的中心。”
“但却依旧打偏了。”
“方生，你是不是感觉到调动体内混沌力量的时候有一股割裂感？”
“没错！”
“那种割裂感就是你之前追求的平衡，力量确实能够正常使用，但是在某些时候就会出现意外。
比如刚才吹蜡烛这件事。”
“所以，混乱，无序才是混沌序列真正的样子。”
“你喝下那杯药剂，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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