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
李阳盘腿坐在李高寿身前三尺外问道：
“不知飞马牧场是怎么甄别来买马的人是否值得一卖的？”
“李某符合贵牧场的判断标准吗？”
李高寿闻言，苦笑着摇头道：
“将军莫要再言什么判断标准了，骑术大成之人，或许真就是天赋异禀，也未必就是苦练骑术武技，为民除害，行侠仗义之辈。”
“皇甫将军与朱将军，都是文武双全之人，他们的骑术都还在老夫之上，老夫心甘情愿卖给了他们许多好马用作战马，他们也都成为了名震天下的名将，老夫没有看错人。”
“平息战乱，抗击外族，他们都算得上英雄。”
“可那个董卓，他年轻时候的确也是一个抗击外族的好将军，谁知道他竟然起了蔑视天子之心，做了什么相父，真乃乱臣贼子！”
“我看错他了，就不该将好马卖给他，悔不当初啊！”
“他手下的那帮豺狼虎豹，比他还要心狠手辣，差点没把天子害死，还是多亏了李将军你，才保住了天子，教训了那帮狂妄之徒呀！”
“哎，老夫的这套标准，却是无甚大用，将军尽管买马就是，无须考验！”
听闻此言，李阳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老头子会对有将军来买马，那么抗拒了。
董卓确实恶心。
他掌控朝廷，害杀了多少无辜百姓。
要是再助纣为虐一次，李高寿肯定会崩溃的。
谨慎一点准没错。
好在李阳本身已经被李高寿认可了，他此行倒是不至于空手而归，马还是可以买的。
不过让李阳有些疑惑的是，身居塞北的飞马小镇，是怎么知晓了他李阳的故事的？
“我们与南匈奴部族常有来往，我们牧场的高手不少，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敢与我等友善相交。”
“他们可是布置了不少眼线在朝廷那边的，朝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老夫和牧场众人，都能第一时间从匈奴人那里得知。”
“李将军之事，便是我们从朔方匈奴人那边听来的。”
李高寿的回答让李阳大吃一惊。
原来那些匈奴人这么胆大，都敢把眼线派到朝廷身边去了，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这趟朔方之行绝对值得。
李阳的目光投向西方。
异族人，果然其心可诛！
只有将这些北方游牧民族全都打怕了，打服了，才能给汉家百姓们一个安宁的天下生存！
“烫烫的烤羊头来咯！”
半个时辰后，李高德端着一盘烤羊头进到了帐中。
烤肉的香气瞬间填满了本就不大的帐篷空间。
“李将军，别客气，尝尝吧，吃完了就去挑马，咱们这儿的好马多着呢！”
李高寿真诚道。
李阳看着卧床不起的李高寿，感慨道：
“老爷子年轻时候，肯定是骑术高手，能跟皇甫将军他们较量一番实在痛快。”
“不知高德兄与您老相比，骑术相差多少，某也想试一试牧场的卖马规矩，不知老爷子能成全否？”
李高寿闻言，瞥了眼李阳身后正在憨憨挠头的小弟，真诚道：
“将军，还是不必了，你的品行老夫信得过，直接买马便是，万一考验输了，买不到马，岂不可惜？”
“放心，某的骑术是可以达标的，请相信在下，某要向皇甫将军他们一样，堂堂正正地从飞马牧场买走骏马！”
李阳之言，也很真诚。
李高寿被说服了。
他给了李高德一个眼神，李高德立刻行动，备马备赛。
“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备马期间，李阳再度真诚道：
“听闻您家先祖有一秘术‘胡服骑射驭法’传承至今，某也想见识一二，不知可否？”
“有何不可？”
李高寿爽朗笑道：“待将军赛后，老夫便安排家中子侄为您操练。”
“多谢！”
——————
朔方郡城西北七十五里处。
一支南匈奴部落驻扎在此，牧羊牧马。
部落中一顶不起眼的帐篷里，传出了一阵争吵声。
“你就从了我吧，蔡姑娘，我知道你曾经嫁过人，但我并不嫌弃，只要你愿意从了我，我会将你纳为侧王妃的！”
一个竖着小辫，身材健硕的匈奴青年，正对着一名衣着破旧，但却不失汉家淑仪气质的女子，喋喋不休。
其实只要他来硬的，这名女子也反抗不了。
可他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用汉人方式，征服这位曾经名震雒阳的汉家才女，蔡琰，蔡文姬。
其实汉家文化对这些靠近汉朝边境的游牧民族影响很大。
他们会以汉家文化作为一种时尚元素来享受。
刘豹觉得，要是他真的做到了让蔡文姬主动爱上他，从了他。
以后说出去，他绝对会成为匈奴男儿们眼中的英雄，对他万分崇拜的。
可蔡文姬又岂是那种软弱之人？
她并没有与那个所谓的丈夫同房过。
刚过门没多久，那个丈夫就已经病重而亡了。
只要她说出来，这个贪图她美色的刘豹就有可能立她为正王妃。
可她并没有这么做。
不管刘豹怎么威胁，她就是不肯屈服。
不管刘豹怎么利诱，她也能视而不见。
这让刘豹很是恼火。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汉家女，岂会倾心与你？做梦！”
蔡文姬目光坚定，硬气回怼
“你！你这个贱女人，你给老子等着！”
刘豹咬牙切齿地离开了关押蔡文姬的帐篷。
他已经在心里设下了一个最终期限。
若是蔡文姬在五日内还不屈从，那他就要来个霸王硬上弓了！
最多就是在匈奴男子群体中，吹嘘起来没那么牛叉了而已，但只要拿下蔡文姬，就是值得吹嘘的！
刘豹走后，蔡文姬强忍着的泪水才终于落下。
只有她最清楚，她这么坚持的原因，是她不想委身于杀夫仇人。
她的父亲，大儒蔡邕，就是被这帮南匈奴人害杀的。
身为汉家女子，杀父之仇，不可不报！
所以她也已经在心中敲定了一个最终期限。
要是五日内，她还找不到机会逃走，那就用防身匕首了结了自己。
宁死不从杀父仇人！
这是蔡大家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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