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说道:“二位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县尊不视事,县里的事务还有赖二位去安排。州陵位置重要,内外事务不可松懈,还请二位快快回衙门主持大局吧。”
见刘禅和他们也没什么话要说了,刘兰也上前说道:“多谢二位相迎,不过阿斗年纪尚小,礼数不可过繁,心意已到就行了。请回吧。”
黄县丞和李县尉见状,知道自己的态度刘禅也清楚了,当下也不在多话,便告辞回县衙去了。
刘禅向众人问道:“糜芳不出门,如今我们来了他也不露面,倒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去驿馆别院安顿下来,然后再做安排。”
众人也没有异议,便一起到驿馆住了下来。
州陵县域之中适合耕种的田地不多,大多是沼泽湿地。在农业社会,这样的地理条件,注定了州陵的经济不会太发达,连带的基础设施建设、人口等方面,都会比那些农业发达地区要落后一些。
不过,比起其他建筑物,县城里的驿馆倒是建设得挺不错的,门户宏伟,楼阁高耸,颇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张绍先注意到了这点,说道:“这个县里看上去其他地方都平平常常,唯独这驿馆,修建得很有气势,这是何故呢?”
诸葛乔思索了一下,说道:“按说驿馆和县里其他的设施都是一块儿建的,没道理就驿馆建的好。我估计,是后来又翻新扩建了。”
张绍听了,说道:“无缘无故,也不会突然翻新,总得有个由头吧。”
刘禅说道:“要么是,有什么人想通过翻修驿馆捞点好处,而且这还得得到县里几个主事的人的默许。要么嘛,就是出于某些目的,需要用这个驿馆装面子。”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向里走。张绍张望了一下四周,说道:“会和这里有往来的,除了咱们自家的使者、前往各地赴任的官员,就是江东与江陵往来的人了。难不成,这个驿馆修的这么好,是为了好好招待江东的人?”
关索听了这话,跳脚道:“什么意思,花我们自家的钱,去讨好江东的人?是哪个混蛋干的这种事!”
诸葛乔笑道:“还能有谁,这个地界,自从咱们拿下来之后,就是交给糜芳驻守的。他军职最高,是虎威将军,官职也最高,是一县之长。这个事情无论是不是他主导的,总不至于完全不知情。”
张绍也点头道:“看来,要跟糜子方算的帐,又要多上一笔了。”
刘禅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众人分好房间,也就休息了。
第二天,张苞关兴等人一早就起来,在驿馆大厅等着,想等刘禅一起去找糜芳的麻烦。结果,眼看着刘兰刘芝两位大姐姐出来了,关索张绍两个弟弟出来了,就连关银屏和诸葛果两个小妹妹也起来了,仍然不见刘禅的踪影。
与刘禅住一个房间的诸葛乔也下来用早餐,刚进大堂,就被急不可耐的张苞关索给拉住了:“阿斗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诸葛乔被他俩吓了一跳,挣开之后,说道:“阿斗啊,他还在休息呢。说是船上毕竟不比陆地上安稳,这么多天在江上飘着,睡觉时梦里都感觉人是晃悠的。现在好不容易能结结实实睡个好觉,他想多睡一睡。”说着,便去用早餐了。
张苞听了诸葛乔的话,有点无奈。毕竟,他们弟兄几个因为之前被糜芳拒绝的事情一直憋着一股劲儿,眼下阿斗说了要找糜芳的麻烦,正是他们弟兄几个发挥的时候,所以一个个的都非常积极。
哪知道,偏偏是正主儿刘禅自己,反倒没有那么积极,居然在优哉游哉地睡大觉。
看到他们几个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刘兰好笑道:“你们几个,别太着急了。阿斗想做什么,他自己心里都有成算。你们是他的兄弟,真要去做什么事情,他还能忘了你们吗?”
刘芝也说道:“既然阿斗今天要睡觉,你们又已经起来了,反正也没事做,不如陪我们到县里逛逛。州陵县虽然不算繁华,但是终究与夏口风光不同,我和姐姐都想去看看呢。”
张苞关兴等人无奈,也只好应下了刘兰的安排,跟在她们几个女孩子身后当护花使者。
再过了一天,刘禅自己倒是起床了,但是他仍然没有到糜芳府上去,而是带着大伙儿一起在州陵县周围游览、勘察,就像在罗县、洞庭湖那时候一样。
刘禅一面和张苞关兴等人探讨着各个地方的地势地形在实际战斗中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能够做出什么样的安排,一面悄悄地在脑海中开启天眼视野,从俯瞰视角观察地形,记录下这里的一点一滴。
时间又过了一天,这时候,张苞等人是真的坐不住了。于是,他们推选了几人之中最稳重最可靠的关兴,让他去问问刘禅,对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关兴自己也是满腹疑问,便来到刘禅的房间,见刘禅正和刘兰刘芝一起说话,当下就在门口站住,敲了敲门。
刘兰听见声音,抬头见是关兴,说道:“进来吧。怎么,是来找阿斗玩的吗?”
关兴说道:“兰姐姐,我有点事情想问阿斗。”
刘兰笑道:“怎么,是要我们两个回避吗?”
关兴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没有关系,姐姐们也能听。阿斗,就是,我们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找糜芳啊?”
刘禅笑道:“这就沉不住气了?你看看糜芳,他可是已经闭门不出好一阵子了,你们都自视甚高,怎么这回连忍耐力都比不过人家了?”
关兴忙道:“这可不一样,我们是来要说法的啊,哪有这样一直等着的。”
刘禅道:“正因为我们是来要说法的,所以糜芳一日不出,我们也就不能主动上门,否则,反而会落了下乘。”
关兴奇怪道:“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