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和刘芝一起商量了一会儿,也想不出好主意,刘兰无奈地说道:“芝儿,我们俩虽然年纪比阿斗大,但是还真未必有阿斗伶俐。这事情关键还是在阿斗身上,我们俩想再多也没用。不如这样,咱们先睡,明天我们一起去问问阿斗,看看他到底想怎么做。”
刘芝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姐姐,对不起,让你也为我操心了。”
刘兰笑道:“傻丫头,越发迷糊了,你跟我还分什么彼此?快休息吧。”
说着,二人都躺回床上,怀着沉沉的心事,在船舱微微的摇晃中,渐渐睡去。
第二天,大家伙都已经起床吃过早饭了,刘兰刘芝还没有走出房间。这可是非常罕见的,因为一般都是年纪小的几个孩子容易赖床,刘兰刘芝向来都是作息很规律的。在刘备军团稳定发展之后,她俩也都被家里按照大家闺秀的路子来培养,很少会有赖床这种看上去不太像大家闺秀的行为。
刘禅也十分好奇,不知道两个姐姐为什么今天这会儿还不起床,兴许是昨晚喝的酒,让她们睡得沉了点?不过大家也都没有太在意,毕竟现在是在外游历,也没人规定一定要几时就寝几时起床,都是年轻孩子在一起,随意一点大家都觉得舒服。
等刘兰刘芝收拾好走出房间,刘禅已经开始带着大家一起观察洞庭湖周围的地形了。
洞庭湖面积广阔,又联通长江,南边延伸出去的水系还能辐射到武陵和长沙,具有非常重要的军事意义。
洞庭湖虽然在行政上不归罗县管,但是毕竟罗县离洞庭湖很近,所以主政罗县的蔡云对于洞庭湖的情况也很了解。这会儿,他也在刘禅旁边,跟他一起商量着一些关于洞庭湖的事情。
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刘禅越来越觉得蔡云是个可堪大用的人才。一方面,他对于自己分内的职务,能够处理得井井有条,让整个县域的百姓都安居乐业,就已经是一个难得的贤臣了。另一方面,他还有着很好的战略眼光,和居安思危的远虑。有这种思维和眼光,就基本可以算作是中枢大臣的种子选手了。刘备军目前的人才储备里,也就诸葛亮、庞统和蒋琬有这个水平,其他文臣虽然也都有自己擅长的方面,但都达不到中枢宰辅的程度。马良可以算半个,因为他虽然有很好的潜力,但目前还没有成长起来。
蔡云有这样的能力,却依然只是一个小小县令,可以说一种巨大的浪费。当然,在这个时期,没有家世背景的人想出头,是非常困难的。蔡云并非出身豪门,却能够凭借自己的打拼,成为一个县令,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要知道,刘备当年拼死拼活地和黄巾军作战,立下不少功劳,也只能当个县尉。后来还是在公孙瓒的保举下,才做到了平原县令,有了自己的基本盘。
而反观现在作为蔡云上级的长沙太守廖立,虽然名气不小,但这名气也都是他的家世带来的。要论能力,恐怕要把蔡云和廖立的官职换一换,才算相称。
此刻,在船上观望着洞庭的地理形势,蔡云对刘禅说道:“公子,在我看来,要防备江东和曹操,荆南这边的战略重心,就得放在洞庭湖。只要控制住洞庭湖,进,可以进入长江,纵横江上,切断敌军水上交通线。退,可以连接荆南四郡,驰骋支援,互为犄角。但目前的问题,就是我军的水军,还不具备足够的实力。”
刘禅在天眼视野中,也在观察着地势和湖面的情况。湖岸边,既有平坦的地面,也有连片的沼泽,还有一些小规模的山林。如果利用好这些地形,配合湖上的水军,足以把敌人阻击在洞庭之外。而敌人无法控制洞庭湖的话,我军就能以洞庭为支点,走水路支援四方,让敌人无法实现对荆南的有效控制。
听到蔡云的话,刘禅说道:“不错的,接下来最后是能把荆南大营移到洞庭湖这里,建立起水陆营寨。至于水军,这个倒是需要一些时日来操练。我们军中有江夏水军的底子,假以时日,是可以应付得来的。”
对于水军的建设,刘禅心里也已经有了方略,只待之后找机会施行了。
边上的关索等人则是留意到湖心有一个小岛,岛上还有山丘,说道:“这个湖心岛,是不是可以作为水上的据点,建一个营寨?”
刘禅用天眼瞧了瞧,说道:“如果是平常的驻扎的话,这岛上倒没有什么驻守的价值。但是可以先建好营寨,战时启用,就能和大营形成掎角之势,互相援护,让洞庭水面上的优势更加稳固。索哥儿,你这个想法真不错,之后我们找叔叔们说说吧。”
关索得意道:“看来我当将领的天赋还是很高的,你说为将者要识地利,瞧瞧,我这不是很通晓地利嘛。”
关银屏笑道:“哥哥,幸亏你没有尾巴,不然这会儿已经翘到天上去了。”众人皆笑,关索倒也没有脸红,也跟着哄笑。
刘兰和刘芝这时也来到了大家伙儿旁边,不过她俩也没想过行军打仗的事情,所以也只是看看风景,和孩子们说说话。
刘兰找了个机会,把阿斗和刘芝拉到一边。刘禅好奇道:“姐姐,这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对我说吗?”
刘兰见刘芝似乎不好意思开口,便说道:“阿斗,这洞庭湖很快就要走完了,接下里是不是就要回程了?”
刘禅点头道:“是呀,等把洞庭周边的地形都瞧上一遍,就走长江回去。”
刘兰问道:“那,路过州陵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刘禅愣了一下,瞧了瞧刘芝,问道:“姐姐,你是想对我说什么?”
刘芝终于开口道:“阿斗,我只是,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办。”
刘禅说道:“糜舅舅做的事情实在是说不过去,我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总得讨个说法。我只能说,我会怎么做,取决于到时候糜舅舅是什么态度。”
刘芝张了张嘴,却又没能说出什么来。
刘兰说道:“阿斗,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毕竟糜舅舅身份特殊,你多少要为父亲和小娘他们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