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侧妃也是不容易,太子不喜欢他,只是以礼相待,十天半个月不碰她,她难过的很呐。”
“啊?”
赵桓这下如遭雷击,心惊,这,这是本王家里的事,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太子就喜欢他那正妃,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懂事,会来事,也就是情商高。可惜那正妃有点冷淡,不喜欢床笫之事,搞的太子很不开心。”
赵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指着江逸,“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哪里来的?”
江逸抬头看着天,不理他。
不把你惊一下,你还以为我是乱七八糟的骗子。
这回信了吧?
不过看来你真是王爷,不然这些内部的事情,你也不会知道吧。
是哪个王爷呢?
如果是宣和四年的人,没什么王爷啊,莫非是什么大将军的后代王爷?
江逸看着天思考。
赵桓见他看天,以为他是在说自己是从天上来的。
“神仙?”
“你,你是天上来的?”
“你说是就是吧,其实也可以这么说。”
江逸想着,自己这是穿越到了宋朝,或许是某个平行宇宙,也可以说是天上来的吧。
赵桓的脑子如同被硬生生扒开,往里面照进一道强烈的光。
“真的是天上的神仙?”
这时候江逸有些想念原来当老师的讲台。
那个三尺讲台,虽然没能给他带来名利,但他其实挺喜欢的,除了上课的时候不怎么听课的同学们。
良久,他回过神来,道:“其实宋史我是比较了解的,我看了十几遍,但是每次看的时候心情都不怎么好。
尤其是赵佶的徽宗朝,明明那么好的牌,最后给打的一塌糊涂。
哪怕稍微认真一点呢?徽宗智商情商都高,就是没用在正道上啊。
可怜百姓何辜,生灵涂炭,成了金人的背景板。
还有那些个大臣,你说他们有没有错?肯定是有的,但他们又算个屁,除非他们能联合起来努力改变赵佶。
可是蔡京童贯之流,善于逢迎,专注钻营的人,其他大臣也没办法。
但他们没办法归没办法啊,你们真要是有点良心,少贪点少拿点,尽可能的为百姓做点事,也算是有良心的。
可惜......
所以最后他们被金人都抓走,我是不同情他们的。
我上到徽钦二宗,下到大臣豪富,一个不同情,都是自己作的。
我只觉得百姓苦,国家兴盛的时候,百姓牛马一辈子能混个温饱就不错了。
国家将亡的时候,百姓第一个死,死的最多的。
嗨......”
半晌,江逸对赵桓抱歉道,“对不住了,当老师当出来的老毛病又犯了,失礼失礼。”
赵桓看到他的眼角流出泪,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本王......”
赵桓长叹一声,拍拍这个江先生的肩膀,似乎也被他感染了。
拍完后,他又后悔了,这可是天上来的人啊。
我这么不敬会不会惹他不高兴呢。
他看了看江先生,还好还好,江先生没有表现一点不高兴,反而反过来拍拍赵桓的肩膀,“没事的,我没事,当老师当习惯了。”
“其实本王是...”
江逸道,“我知道,你是王爷,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但希望你能善待这里的百姓。”
“我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他们都很好,就算不看我的面子,看在他们救了你的份上,不要责怪他们。”
“那些话,都是我教他们的。”
“什么大逆不道的历史,如果要怪,就怪我一个人。”
赵桓一时语塞,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话说回来,你是哪个王爷?太子的哪个堂兄?”
“对了,说到太子赵桓,我是为他鸣不平的,他其实没有什么责任,那个烂摊子丢给他,也就一两年的时间,他能调动的,听他话的,能有多少人?
他是个好孩子,老婆都只有两个,有一个还是硬塞给他的。
至于正妃,不陪他睡觉,他也不说,你说这是不是个好人。
你就说你兄弟是不是个好人?”
“我,我,对,他,他是个好人...”
“但他也没什么本事。父皇,皇上把太子给他,其实不合适的。”
江逸看他一眼,道,“你可别乱说话,注意点,你这话要是让你太子哥哥听了......
呃,说不定你太子哥哥会点头称是......
但你要是让你陛下伯父听了,可能要砍你头......”
“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好好,我知道是实话。”
“你到底是哪个王爷?我怎么没印象了,妈的,这么多年历史老师真是白当了。”
抬头,忽然看到这个不知名王爷正在流眼泪,默默的流泪。
江逸吓一跳,“咋了咋了这是?”
赵桓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道,“我,我感动我难过,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说我心坎上的人。”
“我说什么了?”
“我没说你什么啊,不过是说了几句你伯父和你堂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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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朝会时。
身着黄袍的徽宗皇帝气的胡子抖动,大骂:“全都是废物,太子,几万人被几千人土匪给冲乱了。
太子,我的太子啊!三天了,太子不知在那个荒山野岭,你们给我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太子要是没了,朕把你们都杀了!
当初我就说,不准他去,不准他去,他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你们还跟着替他说话,朕当初真是昏了头,居然听信了你们的话。
你们都该杀!”
大臣们都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在大宋朝廷的朝会上,极少有大家都跪着的时候,大都是站着行揖礼而已。
可不像后来的清宫戏,动不动就跪着。
宋朝那时候就算是见皇帝,不是重要的大场合,也只是作揖行礼而已。
此时大臣们心里都在想。怎么怪我们了?
当时朝会上,不是您说的,太子去历练历练,见见世面是好的。能去杀几个土匪最好,就算不动手,看别人杀土匪,也能练练胆嘛。
不是您说的,太子有些过于柔弱了,骑马射箭要学的。太子有这个心,朕这个做父皇的,朕心甚慰啊。
怎么现在出了事,全怪我们头上了。
我们哪个在当时不是极力劝阻,剿匪不是小事情,况且,这伙盗贼厉害的很,不安全啊。
你当时还骂我们胆小怕事,怕承担责任,现在呢,都是我们的责任了?
可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去解释。
过了良久。
一个中年蓄须的国字脸男子,站出来,拱手道:
“陛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寻找太子殿下的下落。臣前几日在此去剿匪的兵士里,询问了一番,似乎有点眉目,在地图上画出大概的范围。请陛下下令,臣这就带人去山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