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晚襄阳城中发生的事情,欧阳荆并不知道,他只需将消息送出去,然后静待赵知县下一步的指示即可。
对于今天晚上,欧阳荆其实还是有所期待的,和惠源这样一个美女,在这山野农家,共处一室,作为一个十八岁的健康男性来说,要是没有一点想法,才是令人奇怪的。
所以,在堂屋之中,他虽然和老汉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这匾山的逸闻,但心里早就飞到惠源身上去了。
夜色如墨,寒风如刀,冬日原野上的孤寂与静谧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堂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仿佛一道裂缝,将外界的严寒与月光一股脑地倾倒进来。
原本坐在堂屋内的两人,他们的谈话声如琴弦般骤然断裂,所有的言语都戛然而止。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将视线聚焦在那扇被寒风推开的门上,仿佛期待着什么神秘的来客。
随着门的完全打开,两个身影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年轻的惠源,她手中提着一个木桶,木桶上方升腾着袅袅的蒸汽,那是晚饭后的热水,温暖而诱人。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被寒风磨砺后更加显得娇嫩。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妪,她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双手颤巍巍地端着两只木盆。她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她便是这家的女主人,老汉的妻子,一位慈祥而坚毅的妇人。
两人走进堂屋,一股暖意瞬间包裹了她们。惠源将木桶放在一旁,老妪则将木盆放在地上。
堂屋内的两人见状,也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帮忙。一时间,堂屋里充满了温馨与和谐的气息。虽然外面是寒风凛冽的冬夜,但这里却仿佛是一个温暖的港湾,让人心生安宁。
这间屋子实际是一个三套间的格局,进门是宽大的堂屋,各有两间小屋,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如同守护者一般。小屋的门口,都挂着一块麻布门帘,门帘上密密麻麻地打着补丁,虽然岁月的痕迹已经让它们的颜色褪去,但两间屋子的门帘却都非常干净,显示了女主人操持家庭的勤劳。
老汉见两个女人拎着热水和木盆进来,便对欧阳荆解释道:“赵先生,我这儿子和儿媳今日都回儿媳娘家去了,今晚不在家。”
说着,老汉指了指西边的小屋,继续说道:“那间小屋原本是我儿子的卧室,今晚您就住在那里吧。虽然简陋了些,但胜在干净舒适,希望您能住得习惯。”
惠源听到老人的安排之后,拎起那装满热水的木桶,步履沉稳地迈向西边的小屋。
惠源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撩开挂在门口的门帘,走了进去,门帘在她的身后落下。
片刻之后,她又走了出来,到了老妪身旁,微笑着接过老妪手中的木盆,温和地说道:“老人家,您和老伯辛苦了一天,就早些歇息吧。等下我来关门,您二位就放心吧。”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平和。
老妪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向东屋走去。惠源则转身看向欧阳荆,只见欧阳荆已经站起身来,他对着老汉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诚恳而恭敬:“多谢老丈,今日叨扰了您和老人家,实在过意不去。”
老汉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赵先生,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们就安心住下吧。我们这儿虽然简陋,但也能遮风挡雨。”
老汉点点头,说道:“好好,那我们先歇息了,等下你们一定要把门关好,这山野之间可不安全。”
老汉和老妪一前一后的进了东边的小屋,灯光透过那间小屋的门帘映照了出来。
看到两位老人进了他们居住的小屋,欧阳荆才和惠源进了西屋。
西屋里,一切布置都显得简单而古朴。靠墙而立的,是一张由粗糙木板铺成的大床,岁月在其表面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床单下,隐约可见那没有被完全遮盖的稻草,它们像是大地的脉络,诉说着农家生活的艰辛与朴素。
床头的两个麻布枕头,仿佛是时光中的流浪者,静静地躺在那里,不知枕头里面装的是何方神圣,或许是些干瘪的谷壳,亦或是些柔软的棉絮,它们在暗夜里散发着淡淡的乡土气息。
床尾,只有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那被子上的补丁层层叠叠,如同山间的梯田,一块连着一块,每一块都诉说着主人的勤劳与节俭。那些补丁的颜色不一,形状各异,像是一幅幅精致的拼贴画,讲述着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点滴。
小屋的南墙上,一扇木格直棂窗静静地敞开着,窗棂上的木条仿佛历史的纹路,记录着岁月的流转。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给这简陋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
窗下,是一张木质粗糙的桌子,桌面上摆着一个看似普通的木盒。那木盒虽然盖着盖子,但隐隐透出的香气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木盒的样式古朴典雅,上面的花纹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美感,仿佛是一位乡村女子精心制作的化妆盒。
尽管这户农家显得如此清贫,但那种与生俱来的质朴与纯真却让人心生敬意。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让人在不经意间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在木桌的一角放着一盏省油灯,油灯摇曳着昏黄的火光,用微弱的光亮守护着这片寂静的空间。灯光跳跃着,斑驳地投射在木墙上,形成了一幅幅迷离的光影图案,给这间小屋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温馨。
木桌前是一张略显陈旧的木椅。欧阳荆缓缓走近,手指轻触椅背,轻轻一摇,椅子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回荡在木屋的每个角落。
欧阳荆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那张略显简陋的床板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床板的高度开看起来有些高,坐上去之后洗脚的时候,脚显然不能伸到水盆之中。无奈,他最终选择了坐在那张一坐上去就响个不停地木椅上。
刚刚坐稳,惠源拿着一块打着补丁的干净麻布洗脸巾走到他的身旁,将洗脸巾递到他的手中,轻声说道:“赵先生,您辛苦了。先用这个擦擦脸吧。”
欧阳荆接过洗脸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惠源的关怀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轻轻擦拭着脸庞,感受着毛巾带来的柔软与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