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亲（2）

中年妇人这才对李塾师说道：“这个少年是你原来的学生欧阳荆啊，他现在在襄阳县担任刑案推吏。”

李塾师听了自己妻子的介绍，冲着欧阳荆招了招手，艰难的说道：“来，让老师看看。”

欧阳荆连忙上前两步，凑到李塾师跟前，李塾师又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才认出自己的这个学生，也可能是自己女儿未来的夫婿，说道：“好，好。”说着李塾师的脸色突然一变，剧烈的突然咳嗽起来，仿佛要将整个胸腔都震碎了一般。

李氏见状，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捂住了李塾师的嘴，眼中满是焦急的神色。欧阳荆则在一旁帮着轻拍李塾师的后背，试图缓解自己老师的痛苦。

李塾师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咳嗽，脸色苍白，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李塾师喘息着，就像拉风箱一般，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了呼吸。

他满怀期颐的望向欧阳荆，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今天来为师的家中，已经看到了小女，不知你愿不愿意娶她为妾？”

李塾师问得十分痛苦，他如何不知道为妻比为妾要好，但是自家现在这种状况，自家女儿想要为妻的话，那所嫁的家庭必然是贫苦之家，想要嫁与小康之家都会十分困难，况且自家如何凑得女儿的嫁妆！

因此，选择一个如果未来能真的对自家女儿好的人家为妾，也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而欧阳荆虽然和自己已经有七八年未见，但当初在自己门下学习的时候，却是一个性格沉稳的孩子，想来婚后不会亏欠自己的闺女。

而欧阳荆的母亲，为了这桩婚事多次上门求亲，并承诺会把李若兰当做自己的女儿。但是，李塾师却没有想到欧阳大娘对自己的亲闺女却也并不怎么样。

欧阳荆静静地聆听着李塾师的每一句话，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他微微侧过头，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一旁亭亭玉立的李若兰身上。只见她的面颊上泛起一抹绯红，那色彩鲜艳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犹如清晨那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天际的朝霞，既温柔又热烈。

那抹绯红在她的脸颊上跳跃，如同火焰般炽热，又似桃花般娇艳。欧阳荆心中不禁一动，他从未见过如此动人的色彩，在她的面庞上绽放得如此绚烂。

李若兰似乎察觉到了欧阳荆的目光，她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羞涩。原本就红润的脸颊此刻更是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连忙低下了头，双手不安地搅动着衣角，仿佛想要将那份羞涩藏进衣物的纹理之中。

她的两脚脚尖也在不经意间相互抵触着，像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慌乱与不安。欧阳荆看着她的举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她那颗跳动的心，与他自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动人的乐章。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欧阳荆的眼中只有李若兰那绯红的面颊和羞涩的姿态，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她的好奇与渴望。他知道，这一刻的他，已经深深地被这个美丽的女子所吸引，无法自拔。

来时的路上，欧阳大娘满面春风，兴致勃勃地向欧阳荆细述了李若兰的文采。她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仿佛李若兰那非凡的才华就在她口中流淌出来。

“那孩子啊，若是个男儿，那真的可以纵横科场，甚至拿个进士，我看也未尝不可。”欧阳大娘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还沉浸在回忆之中，“她自小就跟着李塾师学习文化知识，你待会儿瞧瞧她那模样，文文静静的，但一提起笔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欧阳荆听了母亲的介绍，心中不禁对这位未曾谋面的李若兰充满了好奇。

“你知道吗？”欧阳大娘继续说道，“她写的文章，不仅文笔流畅，而且见解独到。有时候连李塾师都会被她的一些新奇想法给惊到呢。”

欧阳荆仿佛已经看到了李若兰那才华横溢的模样。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期待，想要尽快见到这位文采斐然的女子。

看着李塾师满怀期待的眼睛，欧阳荆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纳若兰为妾，虽然她不能为妻，但我保证今后的日子绝不亏欠于她。”

李塾师听了欧阳荆的保证，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潮红。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猛地抓住了欧阳荆的双手，说道：“好孩子”，还要说些什么，欧阳荆连忙打住了他的话头，说道：

“老师，你身体不好，今天就不要再说话了。等老师身体稍好一些，学生再来陪老师说话。”

听到欧阳荆这么说，坐在一旁的师母才连连说道：“荆儿说得对，你今天已经说了不少话了，就休息一下吧，等下次荆儿过来，你们再聊。”

李塾师才微笑着看着欧阳荆，欧阳荆儿时记忆中，李塾师那炯炯有神的双目，此时却显得有些黯淡无神。李塾师轻轻点了点头，似乎还要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见到丈夫此刻的模样，李氏的心头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股深深的忧虑和不安在她心中翻涌。她急忙站起身来，想要将李塾师重新扶回床上躺下，以免他虚弱的身体再次受伤。然而，李塾师的体重和僵硬的身躯让她的努力显得力不从心。

欧阳荆见状连忙连忙托住了李塾师的后背，在他帮助下，李氏才将自己的丈夫轻轻地放回到床上。然后，欧阳荆将之前摊开的被子又给自己的老师盖上。

欧阳大娘见自家儿子看中了李若兰，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蓝布包裹，然后走到靠墙的桌边，将包裹放到桌子上，又将包裹摊开，那套她之前准备的鎏金头面就展现在众人眼前。

欧阳大娘对着李若兰招了招手，李若兰红着脸走到她的身边，欧阳大娘将其中的一件鎏金凤首钗插进了李若兰的秀发之中，以示自家看中了李若兰，两家可以接下来进行下面的步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