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谅徳眼中有片刻的失落。
他还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弟子,没想到新拜的师父这么年轻,就已经有两个记名弟子。
不过也好,总好过在天师府时,一直没有人真正收他。
张谅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天师府没师父,不是天师府的人不想收。
在二楼选了一间房。
许浩杰就让杨必真给张谅徳安排劳务合同,走走过场。
自己先一步离开。
回到租住的老旧小区。
许浩杰和安谷槐几人打了声招呼,边走到楼梯间去取手机。
坛子还是许浩杰放下去时的样子。
大半个月过去。
原本已经被许浩杰净化出灵性的画中仙已经有些发邪,旁边的手机连着充电宝也早已关机。
等再充上电,满屏的未接电话各种短信看的许浩杰嘴角直抽。
主要打电话最多的是……海宗强。
从时间上看。
海宗强早在第一天的通话中就意识到问题。
但海宗强还是在打电话,还频率越来越高。
除了电话就是各种辱骂短信,好像这样他就赢了。
许浩杰不理解海宗强的做法。
直接删掉海宗强发来的短信,接着往下面看。
第五管理局的确发来了不少短信,还给出了各种优厚的条件。
只是不巧,他们打电话来的时间手机已经关机。
毫无疑问的每一条都打不通。
只能不断地发短信来全许浩杰加入,其中各种分析利弊,抛橄榄枝。
许浩杰对此倒是没什么兴趣。
只是拿着手机要上楼的时候。
安谷槐突然叫住他,说:“浩杰,你怎么把隆宗得罪了?如今老林不在,他们要是来真的,我们可……”
“你想保你保,别拉上我们,我们可没这能耐。”安谷槐话还未完,旁边柳存真就接过话茬,一点不客气的继续说:
“他既然敢招惹隆宗,没本事的话死了也是活该。”
许浩杰向安谷槐一笑,很是冷淡的对柳存真说:
“不劳烦您老人家费心,也请你留些口德,莫要无故惹人嫌。我的脾气可没那么好,没办法容许你一次又一次针对。”
“你!”柳存真脸一黑就撸起袖子想动手,却才站起来就被旁边几位老人拉了下来。他们纷纷说:
“老柳,我们知道你是为什么恼他,可我们也查证过了。张玉本不该早死,是隆宗盯上了她,才叫她小小年纪就没了命。”
“若不是他,隆宗怎么会选择张玉!”
柳存真脸黑如墨,看许浩杰的眼神是难掩的敌意。
许浩杰眼中浮上出几分讥讽之意,冷笑道:“若说您老人家真心疼她,她被家里人打骂的时候,你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帮过她。”
“若说您老人家是假心疼她,却又因为她的死一个劲儿的和我过不去。”
“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杀她的是隆宗。放着真凶不针对,这样盯着我干什么?”
柳存真的脸色更加难看,几个老人一起按他都差点没按住。
他们纷纷说:“许浩杰,你也少说两句。你们之间可没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动气,他就是心里憋着口气,你也别真恼了。”
安谷槐也赶忙打圆场,笑着说:“浩杰,老柳也是直性子,他不是存心针对你。”
许浩杰道:“我自然知道他不是存心,却也莫要拿我当泥捏的,随便就讽刺两句。柳存真,在我面前,少摆你那大爷的谱!”
“许浩杰你……”
柳存真话到一半,便被安谷槐冷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柳存真心中的怨气更深了,看了看旁边的几人,见他们都是在拦自己。他没好气的站起来,大声道:
“好好好,你们都向着他是吧!我走!”
柳存真提起自己的小板凳就走。
许浩杰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还冷冷的说:
“张万狂拿张玉的尸体到学校要钱,你不管。张万狂要把她卖出去配阴婚,你明知道却也不理,就连张玉最后埋在什么地方,何时下葬,只怕你也是一概不知。”
“就这样,还好意思见我一次就摆出一副为张玉出头的样子。”
“难怪她会这么轻易的死在隆宗弟子的手段里,因为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真心实意帮她的人。”
“真是可笑至极!”
柳存真猛地回过头,提起手里的小板凳就要朝许浩杰砸去。
可他年纪大了。
小板凳没扔出去,反倒自己差点摔了个狗啃屎。
千钧一发之际。
是几个老战友扶住他,才叫他黑着脸再度走远。
许浩杰也没有留下的心思,转身就要上楼。
却才走出两步,安谷槐就急忙开口道:“浩杰,你等等!”
许浩杰没停下。
走进出租屋。
房间内依旧很干净。
虽然他消失了十几天,但他的小房间苏黎雪保留了,还每天都有打扫。
地板桌子一尘不染。
床垫、床单和被褥全都换新,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月季清香。
放眼望去。
房间还是之前的房间,却带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
许浩杰有种回家的感觉。
此时时间还早。
身为很负责任的医生,也为了多赚些钱。
苏黎雪下班的时间一直很晚。
只是许浩杰正打算先入定片刻,就看见楼下多了一道靓丽的倩影。
她踩着精致的细高白色小皮鞋,一身很职业的白色衬裙将她近乎完美的曲线完全包裹,加上一丝不苟竖起来的头发,有些发冷的无框眼镜。
她整个人都显得过于沉着冷静,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
可也越是如此,她的美貌就越是惹眼。
如同九天之上的明月,越是离得近就越是冰冷,不可接近。却让人莫名的很想让她为自己驻足,露出不一样的神色。
许浩杰就站在窗边看着,有些不敢相信短短十几天。
苏黎雪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楼梯口附近的几名老人倒是习以为常,还熟络的喊住苏黎雪,笑着开口说:
“浩杰回来了,已经去楼上了。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带句话吧。”
苏黎雪摘下眼镜,露出镜框下格外明亮的双眸。可她说出的话客气中带着疏离。
“安爷爷,既然他在楼上,就说明他已经见过您。如果是见面时没能说出去的话,现在让我带话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