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年轻道人更加不乐意了。
“道友,你哪座山的?我是龙虎山上的,之前是考上龙虎山的学生。后来被发现有修炼的天赋才正式入门。”
“说真的,你别觉得我这么大年纪修为还这么低。”
“其实我是真正的天才!”
年轻道人说这话时自信满满,指着自己说:
“我只修炼了半年,就成功稳固了一品初阶的修为。在龙虎山也很罕见,我若是自幼修炼,我的修为绝不比你差!”
许浩杰依旧闭着双眼。
上辈子世间灵气还很充足,他稳固初阶修为用了多久呢?
嗯。
三天吧。
这辈子……
许浩杰翻身起来,提着被布包裹的崭新诛魔斩邪剑。迈步就要走。
年轻道人顿时不乐意了,强撑着爬起来,说:
“道友,你这就有点不礼貌了。我都自报师门了,你就不能说两句?我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江城哪里有真正的道士。”
“道友,我现在是暑假期间。你能不能……”
他脸一垮,声音便带了几分哭腔。
“能不能带我找一下组织啊。我的作业是找齐清单上的灵药,现在福隆大厦还停业整顿,我还有两份灵药没找齐。”
“要是开学前找不齐,我、我就挂科了!”
“……”
许浩杰无语的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说:“张谅徳,男,十九岁。在福隆大厦被误认为是许浩杰……被打,后得到赔偿。”
“你的作业已经完成一半,剩下的两份,三个月的时间还不够你找吗?”
许浩杰转身就要走。
张谅徳急忙拦住许浩杰,急忙道:“我真找不到,我都不知道江城是怎么回事,我成道士之后,去药店都没人理我。一问就是不知道,偏偏我钱不够,我……”
他顿了一下,看许浩杰也是一身破烂,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位仁兄浑身是泥,衣服焦黑,简直就像山沟沟里埋了多年,好不容易爬出来的死尸。
若非他身夹杂着雷电的痕迹,他都要觉得这人是尸体了。
可即便如此。
张谅徳也忍不住说:“道友,你也过的很惨吗?没关系,我知道一些赚钱的门路,我可以带你一起。”
说着就掏出自己的手机。
一脸真诚的说:“你有手机吗?没有的话我的旧手机可以先借你。”他说着就点开了某团的app,那股无处安放的自信劲就又一次冒了出来。
“我们这些做道士的,别的不行,体能那更是没得说。”
“只要注册了这个,没车子我们也能飞快送达。一天到手一百多!还完成了一天的训练,你就说值不值!”
许浩杰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关爱智障的眼神令张谅徳有些气短。
可他也只是气短。
因为许浩杰说:“月薪八千,干不干?”
“什么活儿,只要不伤天害理,我干!”张谅徳回答的很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说到底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冲动些情有可原。
许浩杰没什么顾忌的带着张谅徳来到云海风水店。
奇怪的是。
明明没过去几日。
招牌竟已经改造完好。
店铺内的摆设也焕然一新。
出马仙杜慧梅和中医师江定泽成为了活招牌,各自占据着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门前排起了长队。
而朱建深则是挂上道法心理咨询的招牌,和严松一起开解抑郁症患者。
门前的队伍比杜慧梅两人的队伍加起来都长。
甚至许浩杰进来时。
还听见有人说:
“他们之前很灵验的,虽然现在不算命了,还说自己就是普通人。可他们给人治病一样灵的很,我同学的女儿有抑郁症,就是在这里治好的。”
说话间。
许浩杰已经来到小屋旁边。
灵敏的耳力让他听见屋子里的对话。
患者母亲,“我女儿本来就性子软,没脾气。在学校被欺负了也不敢说,回来就一直闷着话,还总是悄悄的哭。看了好几个心理医生都没用,大师……”
“不,我不是大师。请称呼我为朱医生。”朱建深义正词严,盯着患者看了一阵,咂舌道:
“难怪,难怪会受欺负!”
患者身体瑟缩的更厉害,低声说:“我知道,是我太软弱了……”
“放屁!”朱建深一拍桌子,大声说:
“什么你软弱,是那些狗东西要害你,他们要害你你懂吗?”
“啊!?”患者有点懵。
而朱建深神神叨叨的,双手不停掐算,不多时抽风一样的说:
“你是属兔的人,在虎年本就弱,偏偏流年不利不说还处在虎煞之地。说真的,你这是命里不该在这个学校上学!”
“你继续待在这个学校,必定有大劫难降临!”
“什么!?”患者还未开口,她的母亲就急切的喊出声来。
“会怎么样?我女儿会怎么样?”
“不好说……”朱建深高深莫测。
没多久。
一个满脸焦躁的母亲牵着女儿的手出来,嘴里不停念叨:
“转学,必须转学,这学校不能待了!今天就转学!”
她的女儿微微抬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不断回头看。似乎是很庆幸自己能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学校。
紧接着是第二名顾客。
这是个一脸愁苦之色的打工人,他张嘴就说:
“大师,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是怎么了,生活生活一塌糊涂,工作工作糟糕透顶。很多人都说我的性格难以相处,可我真的不理解,明明我一直是这样,怎么突然就一个朋友都没了!”
朱建深道:“不要叫我大师,请叫我朱医生。还有,这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新出现在你附近的人!”
“新出现的人?我身边没什么新出现的人啊!”
打工人脑海中瞬间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他空降的顶头上司,对他不错,还准备提拔他。
这……
朱建深高深莫测的说:“相信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不是你的错,是你身边有小人。有句话说的好,小人多了,便没有君子的立锥之地。”
“明白吗?”
打工人若有所思,良久之后猛地一点头,“我明白了!”
许浩杰听的嘴角抽搐。
旁边张谅徳明显没听见这些话,还在左看右看,忍不住说:
“你难道要我在这里工作,管吃住吗?真的有八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