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杰嘴角微抽。
“无缘无故,我吓你干什么?”
出租车司机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
“开个玩笑,你看大晚上的开车多闷。我这不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许浩杰没错过司机心虚的眼神,顿了一下,问:
“可以告诉我后续吗?”
“什、什么?”出租司机眼神躲闪,慌张道:
“你说那个罐子?其实只是我们私底下的鬼故事,只是我这几天看的恐怖视频比较多,看你也抱个罐子,又大晚上去公墓我才害怕的。”
“真说后续就是我同事生病了,请了几天假而已。”
许浩杰垂眸掐算了一阵,道:
“你叫李易,江城本地人。没什么文化,为了共儿女上大学,下班后就开始跑出租。”
“因为自家的位置。你这么多年最经常拉的是和春观的道士,一来二去和山上的道士大都很熟。但从前天之后,你突然远离了和春观。”
司机李易开车的手都僵了。
看见不该看的之后,果然逃不过吗。
回想那天晚上的恐怖景象。
李易脸色灰败,无奈的将车停到路边,说:
“你要是来杀我的,那就动手吧。山上真正发生的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只是散步山上有鬼的传言,让香客不要上山。”
“我家人完全不知道和春观的事。如果……”
“我可以自杀,你别伤害我家人。”
他停车的时候。
许浩杰听的一怔,闻言不由道:“你误会了,贫道玄青,师承云海,是个游历四方的小道士。只是听你说和春观出事,忍不住多问两句。”
李易紧闭着双眼已经做好死的准备,闻言顿时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气。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许浩杰笑了笑,又补充道:“我前几天才与和春观的空林道长见过面,这短短几日,和春观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多道士都死了,好多,地上全是血!”司机惊恐万分。
前天晚上。
邱林道长照旧坐他的车回山,路上路上他们聊道法,邱林还夸他车上的檀香正宗。
只是送邱林到山下,他开车走了一段时间才发现。
邱林急着上山,搭袋忘车上了。
李易在这条路上混了两年,熟门熟路。
见状毫不犹豫的掉转车头,趁着夜色直接从后门进去。
发了条信息,打算直接把东西放到邱林的住处。
却还没进去。
就看见几个道士互相掐脖子。
还有人站在庭院中狂笑,拿刀捅自己肚子。
那些画面太恐怖。
李易张着嘴尖叫声都发不出,回过神来抓着搭袋赶忙下山。
只是上了车才发现,副驾驶的位置坐着一个蒙面女人,那女人手里就抱着一个坛子。
看他上车。
女人便问:
“开出租的,你去哪了?车门也不锁,你知道我等你多长时间吗?”
李易敢肯定自己锁车了。闻言怎么敢说自己刚才上山了,只得硬着头皮说:
“人有三急,你去哪?”
后面就是去墓园。
李易硬着头皮要车费,被罐子里的东西吓昏迷。
想到这里。
李易慌张的说:“那罐子里是人头,邱林道长的人头!那女人是杀人凶手,我给邱林道长发信息了,她肯定会找机会杀我的。”
许浩杰又算了一阵,道:“你女儿已经开始实习,在京市。可以的话,你现在打电话让你老婆出去打车去机场。”
“等会你也直接去机场,坐凌晨一点的飞机直接走。”
本就慌张的李易瞬间满背的冷汗。
“您、您的意思是……”
“明早,你们夫妻有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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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些残忍。
但事实正是如此。
许浩杰叹了口气。
“你这也是飞来横祸,随意付些卦金即可。稍后我给你们一张符箓,你们随身携带,他们便不好找到你们。”
“三年五载的,就不要再回江城了。”
李易一颗心猛地揪了起来。
手底下方向盘一个没打稳,险些撞破护栏飞出去。
可李易不蠢,他听得懂许浩杰话中的含义。
车子到墓园后。
李易看着月光下格外阴森的墓园,心中越发忐忑。
他慌张的把车上的现金全给了许浩杰,说:
“大、大师,我家里都是我老婆管钱,我就这么多了,要不……”
“不必。”许浩杰很平静的接过钱。
只是必须收钱办事而已。
许浩杰掏出两个小荷包递了过去,继续说:
“你的消息给的很及时。往后的几年,这个荷包就不要离身了。”
“是,是。”
李易点头哈腰的目送许浩杰走远,紧紧抓着手中的荷包。
许浩杰想了想,又回头说:“别把荷包给你孩子,他们的目标是你们。若是你们被找到,你们孩子也会受影响。”
李易急忙点头,站在车边目送许浩杰走远。
墓园中。
争执还在继续。
男方父母不愿意错过良辰吉时,可他们并不富裕。
八万块钱不是他们说拿就能拿出来的数额。
张万狂咬死了要二十万。
拿不出二十万,他就把女儿尸体拉走。
场面继续僵持。
许浩杰抱着罐子来到附近的时候,两帮人还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对持着。
好像这样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许浩杰并没有上前打扰他们的争执。
只是揭开陶罐底下净化怨气的符箓,拿下了盖子。
很快。
张玉的魂魄便裹上层层黑雾,原本怯懦的神情也开始变得狰狞。
在张万狂还在与人僵持的时候。
许浩杰在一旁的墓碑上抹下些夜晚的阴水,诵念片刻屈指一弹。
张万狂和男方家长只觉得眼睛一酸,再睁眼就发现附近多了几个人。
离的最近的是个老太婆。
花白的头发,皱巴巴的脸,一张嘴看不见一颗牙。却很有精神头的站在旁边,扭头向旁边说着什么。
可她旁边分明没有人。
张万狂先发觉出不对,用力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老太婆对面有人。
还是一个瞧着只有四五十岁,只是脸色很不好看的女人。
男方父母也慌张的四处看,越看越慌张。
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