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丹药其实也不完全是错的？”
听叶玄解释了一番，沈灵总算是明白了。
她的判断并没有错，只不过没能料到除了正经功效之外，还有着这种负面效果。
“这还真是……真是……”
沈灵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丹药。
最后勉强说了一句：
“真是不适合没有道侣的人用啊……但是换个角度来想，如果有道侣的话，倒也不失为一种很不错的丹药。”
叶玄笑了笑：“师姐和我的看法一样。东西没有绝对的好坏，关键还是要看谁用，怎么用。”
沈灵点了点头，脱口而出了一句令她脸色通红的话：
“那师弟觉得，你我适合用吗？”
一瞬间，场面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薪柴燃烧的噼啪声。
沈灵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尴尬地用手猛掐自己的大腿。
叶玄也很是意外，这个问题……是否可以理解为师姐在暗示自己？
“因缘际会之下，我和师姐有了肌肤之亲，理论上来讲，确实和我结为道侣的话，她受到的伤害会最小。只不过问题在于，师姐她喜不喜欢我？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这些其他理由的话，那我还是不能答应她。没有真正的感情在，肯定是走不远的。勉强在一起，只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而已。”
叶玄虽然曾经家世优渥，有条件体验各种各样的女人。
但他对于男女之情，一直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
不仅要求自己，也同样要求对方。
简单概括起来，其实很简单：宁缺毋滥。
叶玄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有精神洁癖。
生活上的诸多方面，他都可以不去计较。
但感情上，他却不能容忍任何瑕疵。
心意两个字，在他眼里是非常重要的。
“师姐不是在开玩笑，对吧？既然提到了，我觉得正好谈谈也不错。不然总是要猜测对方的心意，时间久了也未尝是件好事。
我……肯定是喜欢师姐的，但我天赋不如你，也没有任何家世。修炼了有些时日，也算达到了宗门的中坚水准。但是没有特别出彩的事情，也没任何名声。不是少侠，也不是天才。所以我自己也承认，我配不上师姐。
但是话又说回来，缘分也好，劫难也罢，我得了师姐的清白之身。在心里，我不免会幻想师姐和我结为道侣的画面。即便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这种纠结的心态，一直到返回宗门，还是没有消散。之后和你一起出逃，我迷茫之余，也有一丝窃喜。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是一起被追杀，也能感觉到幸福。
再多，我就不说了，我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总之，我想告诉师姐，我很喜欢你，就是很俗很俗的那种喜欢。喜欢你的相貌，喜欢你的性格，喜欢你的一颦一笑。
所以你问我，我们适不适合用那种丹药？
我该如何回答你呢？我当然愿意得不行，但……我还是要回答不适合。
因为……师姐还没有喜欢上我。我不想依靠这种卑劣的手段，来满足自己自私的心愿。
师姐，你会有一天喜欢上我吗？”
叶玄说得很认真，也很动情。
灼灼的眼神，令沈灵下意识闪躲着他的目光。
她也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会让叶玄对自己袒露了心意。
听到叶玄如此向往着自己，沈灵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但叶玄的话，同时也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开始问自己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如果没有昨天的那次意外，将叶玄放进诸多喜欢自己的人里，那自己还会不会选他？
沈灵不太确定，但直觉上，大概率是不会选的。
她对叶玄以前的了解并不多，从仅有的印象中，看不到他能够触动自己的点。
沈灵觉得，叶玄肯定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才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喜欢他。
如今所谓的好感，不过是因为外界的一系列强刺激，从而产生的一种混杂了依赖和感激的特殊情感。
换句话说，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回到原本的生活，这种特殊情感就会随之迅速消散。
到时候如果已经在一起了，那接下来要面对的，就必然是感情破裂，最后分开的结局。
叶玄考虑得足够长远，这也让沈灵相信，他对待自己的这份感情有多么认真。
良久之后，沈灵展颜一笑，小口地吃了一口烤好的鸽子肉，轻轻问道：
“那依你看，要怎么样才算得上喜欢呢？你既然笃定我现在不喜欢你，那肯定有着某种标准吧？只有触及到那个标准的时候，你才会相信我其实喜欢你了。”
叶玄却摇了摇头：
“也许有吧，但我也没那么清楚。更多的还是靠直觉吧，也许哪天脸皮厚一点的时候，就愿意相……”
叶玄话还没说完，突然温润娇嫩的唇瓣就印了上来。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两只手沾了油的关系，也不能去推开或是抱住沈灵。
只能呆呆的，任由她掌控着节奏，渐渐点燃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叶玄感觉完全坠入温柔乡的时候，沈灵重新坐了回去。
“这样呢？可以证明我喜欢你吗？”
“这……”
“不要太过分喔，叶师弟。难道非要我现在当着你的面把衣服脱了，在彼此都再清醒不过的情况下，重新做一次那种事，你才肯相信吗？”
叶玄愣住了，慌乱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师姐，我……”
“好了，我知道的。”
沈灵说着，起身来到了叶玄身边，然后轻轻抱住了他，枕在他的肩膀上。
“你之所以会说那些话，除开为我着想之外，其实也源于你对自己的不甚满意。你大概觉得，如果你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闪光点，现在就不会觉得配不上我了，哪怕现在就和我在一起了，也不会觉得委屈了我。
可是呀，叶玄。感情不是这么讲道理的东西。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见深深地喜欢一个人，其实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所有的感情都要等一切都匹配到位之后，那不知该有多少情侣会被你拆散。
叶玄，你就是为我考虑得太多了。其实在感情方面，你完全可以自私一点，霸道一点。只要你清楚你是喜欢我的，那哪怕无耻一点又有何妨呢？
女人是善变的，昨天还不喜欢，今天就可能喜欢。所以，什么都不用怕，先去做就好。
师姐毕竟是女人，喜欢被动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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