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现在在L市,又是哪只鬼想对我下毒手呢?
难道,这只鬼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于钰?
确实有可能,我来L市是突发奇想。
而且,之前付德霖和安如一直陪在我身边。
所以,那些鬼绝对不敢盯着我。
肯定是跟着于钰的鬼,想干掉她。
但因为我在这陪着她,所以顺便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如果这样分析,逻辑就顺了。
“远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不忘问胡远。
既然胡远在,那鬼想动手,估计不容易了。
我远哥的本事还是有的,虽然吹牛居多,但也不是完全没用,对吧?
“中午德霖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看看,说某废物想当英雄,不知死活往火坑里跳,德霖不放心,让我过来一趟。”
胡远白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根烟,边抽边说。
“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快点儿,我得……”
胡远随手掐灭烟头,慢悠悠站起身,打着哈欠朝房门走去。
嗖。
胡远话没说完,我左肩突然感到一阵冰凉。
就像被一块冰压住,冷得刺骨。
“找死!”我还没反应过来,胡远猛地转身,咬破手指。
手腕一挥,一滴鲜血嗖地飞出。
但血滴没碰到任何东西。
它穿透空气,啪嗒一声粘在墙上。
“快跑!”
一击未中,胡远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整个人紧绷,像拉满的弓。
胡远转身,一把拽住我和于钰,拉着我们就往外冲。
我和于钰都光着脚,脚底疼得要命。
但胡远的表情不像是演的,我只能跟他跑。
于钰估计被之前的真相吓傻了。
她没反抗,像木偶一样被胡远拖着跑。
胡远没选电梯,而是狂奔下楼。
冲出宾馆大门,远远就看到一辆装满货物的龙卡卡车。
“上车!快!”
胡远跑到龙卡旁,打开车门跳了上去。
我也不迟疑,拉着于钰坐到副驾位置。
轰隆!
发动机轰鸣,龙卡车身猛地一震。
胡远一脚油门到底。
龙卡像发怒的钢铁怪兽,猛地窜了出去。
“远哥,到底咋回事?”
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宾馆,我这时才忍不住问。
胡远根本没空搭理我,胡远把龙卡开到了极限速度。
引擎轰鸣,声音刺耳,连发动机的噪音都格外刺耳。
同时,胡远一手掌控方向盘,一手摸出手机。
一阵按键后,他把手机贴到耳边。
“德霖,快过来,这玩意不好对付,我怕小阳要遭殃!”
小阳要遭殃?
我不是聋子,胡远的话真真切切传进我耳朵。
一时之间,我眼皮狂跳,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
我真想不通,事情到最后,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这鬼不是冲着于钰来的吗?怎么又变成我保不住了?
难不成,我之前的推理全错了。
这鬼只是想利用于钰,把我引出来。
在脱离付德霖的保护后,再对我下手?
一旁的胡远跟付德霖叽里呱啦一阵,才骂骂咧咧挂了电话。
“远哥,到底啥情况?”
见胡远挂了电话,我连忙追问。
胡远不理我,专心开车。
时不时瞄一眼后视镜,那样子绝对不是装的。
连胡远都这样,我能好到哪去?
在我印象里,胡远从没这表情。
经历这么多事,无论遇到啥,胡远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现在,光看胡远的神情,他已经害怕了。
连带着我也紧张起来,这缠着我的脏东西,不会比百魈魃还可怕吧?
当初对付百魈魃,可是付德霖和安如联手的。
胡远的本事虽然不如付德霖,但也差不了多少。
面对那东西,胡远都怂了,这次我们面对的,估计是个极其难缠的东西吧?
那一刻,我手心全是汗,下意识看向这边的后视镜。
但后视镜里,除了飞速倒退的建筑,什么都没有。
一路上,胡远把龙卡开得飞快,不久便上了高速。
滴滴滴!
上了高速,胡远的脸色才稍稍放松。
至少不像刚才,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这次遇到的东西,不好惹。”
胡远瞪了我一眼,抹了抹额头的汗。
“差点栽了,还以为是小喽啰,没想到是个大佬!”
接着,胡远骂骂咧咧地,给我大致讲了刚才的情况。
胡远进屋,拔了电视机插头。
原本以为自己的霸气能吓跑那脏东西,加上进屋后,胡远没感觉到阴气。
天真地以为那东西已经走了。
结果,就在我们要离开时,胡远突然感觉到:
我身后,一股阴气冲天。
这就是胡远甩指血的原因。
用胡远的话说,当时的感觉就像置身地狱。
全身汗毛都竖起来,那是灵魂深处的恐惧。
到现在,一提那东西,胡远脸色都一阵青一阵白。
实际上,那东西出现在我身后时,胡远就知道自己搞不定。
很简单,那东西能在胡远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公然靠近我。
这说明,那东西的修为远超胡远。
“咱们现在摆脱那东西了么?”
看着胡远苍白的脸,我连忙问。
“不知道,应该摆脱了。”
胡远不确定地点点头。
但听他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或者说是自我安慰,到底摆脱没摆脱,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东西为啥会在我身后?”
犹豫片刻,我还是问了出来。
说着,我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于钰。
按理说,那东西应该是冲着于钰来的。
怎么最后,又扯到我了?
“想害你呗,你小子啊,早晚把自己玩死,才算完。”
胡远扭头瞅了我一眼,咧嘴说。
这话听着咋这么刺耳呢?
要是以前,我早跟他杠上了。
但人家胡远特地跑来帮我,现在再顶撞他。
在情理上,总觉得不太合适。
“得得得,远哥别生气,我下次注意,反正有远哥在,我这不是安然无恙么?”
胡远这人吃软不吃硬,这点我早就摸透了。
先是一脸自嘲地笑了笑,胡远叹气道:
“小阳,我也没那么大本事,你左肩膀上的魂灯,被那东西吹灭了。”
一听这话,我脑袋轰的一下。
关于魂灯,活这么大,我也听说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