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抓把瓜子,结果刚好看到我。
王育友连忙凑过来,还推了推旁边的安如,让他赶紧去找付德霖。
“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村子邪门吗?
还跟付德霖分开,这不是找死吗?
没等我开口,王育友就开始噼里啪啦数落我。
“我是怎么回来的?”
懒得跟他废话,我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直接换个话题。
“付德霖背你回来的,你小子回来时,睡得跟死猪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看来,孙狗子对我并没有歹意。
至少,他并没有对我下毒手。
这么一想,我得重新掂量一下去清岛的计划了。
外头的锣鼓响起,是村长的丧礼。
付德霖着急忙慌的进了屋子。
我看到他问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付德霖叹了口气,说这次的事,他也有份。
他进了地道后,只顾着往前冲,没想到孙狗子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玩起了鬼打墙的把戏。
等他察觉不对,回头一看,我已经不见了。
对付德霖来说,鬼打墙这点小把戏,破解起来易如反掌。
但即使破解了鬼打墙,无论他怎么喊,我都毫无回应。
最后,付德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结果,走到头却发现,这地道不过是个幌子。
里面空无一物,尽头的泥土还没挖完。
说白了,地道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孙狗子真正的目标,是我。
想明白这点,付德霖开始在地道里四处搜寻。
但他无论怎么找,怎么喊,都找不到我的踪迹。
后来,天亮鸡叫了,付德霖才灰溜溜地从地道里爬出来。
他很快在孙狗子家的炕上,发现了昏迷的我。
说到这里,付德霖问我,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为什么会躺在孙狗子家的炕上?
我注意到,当付德霖问这个问题时。
王育友和安如都凑了过来,竖起了耳朵。
他们三人似乎对这个问题特别在意。
“没发生什么,一进去不久,我就晕倒了。”
我没有提在地道里遇见孙狗子的事。
我只是敷衍过去,在我看来,这三人中,肯定有人有猫腻。
首先是供桌上的安如的脑袋。
再加上那尊双面观音,我隐约觉得这是某种提示。
只是,一时之间,我还解不开这个谜团。
更让我想不通的是,既然瓶子里装的是安如的脑袋。
孙狗子又为何处处针对王育友?
如果真凶是王育友,那颗人头就不可能是安如的。
既然安如的脑袋摆在那儿,肯定预示着什么。
莫非,孙狗子在暗示我,安如会有危险?
这有可能,毕竟孙狗子似乎想利用安如除掉王育友。
但看王育友和安如现在的相处,矛盾明显缓和了。
安如还会对王育友下手?
我不敢打包票,但我会密切留意他们俩。
虽然安如身手比王育友强,但王育友那些瓶瓶罐罐的。
要是真想害人,等你睡着了,放只五毒蝎子咬你一口,保证你见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面对我这种敷衍的回答,付德霖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毫不示弱,直接对上他的目光。
开什么玩笑,我会怕?
这三个人,谁的秘密不比我多?
你们不说,凭什么让我开口?
“不想说就算了,但你要记住,别轻信任何人,听清楚了吗?”
最后警告了我一句,付德霖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而是带我出去,给村长的遗体鞠了三个躬。
说实话,我对村长挺内疚的。
不管这些人和鬼背后打什么算盘,村长是无辜的。
如果不是我们闯进终南山,村长也不会死。
我们这四个不速之客,也算是间接害死了村长。
这因果跟我们有关,我们自然要给死去的村长做一端阴食,将村长好生送走。
十二道阴食:忘却生前的孟婆汤,净化灵魂冥界豆腐,带着亲人思念的彼岸花糕……
一道道阴食装碗上桌,一同端到了村长的遗像前,我给他上了阴食香。
忙活了一整天,终于体面地送走了村长。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头栽到炕上,盖上被子就想睡觉。
可还没等我睡着,付德霖掀开帘子进来了。
“对了,霖哥,我打算明天回去。”
我强忍着困意,对付德霖说。
“回去?地煞尸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能回去?”
我摇了摇头,苦笑:
“我现在自顾不暇,没心思管别的事了。”
再说,我身边的谜团和阴谋够多了,不差这一个。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另有打算。
我已经见过孙狗子了,他目标又不是我,我还瞎掺和什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借口去清岛。
找到那个捡破烂的老头,从他手上拿到那本《婆娑梦兰经》。
只有这样,才能验证孙狗子没有骗我。
当然,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对我而言,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孙狗子口中的那个人。
那个让他来帮助我的人。
我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一直躲在暗处,却在背后帮我,这个人到底是谁?
而且,孙狗子说的那句话,我一直琢磨不透。
就是那句‘只有找到梦兰经,才能保住你的命’。
“你真的决定要回去?”
打断了我的思绪,付德霖皱眉看着我。
“嗯,决定了!”
我没有迟疑,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明天就出发。”
让我意外的是,付德霖居然直接同意了。
不过,没等我开口,他又接着说:
“不过,说实话,我对那晚你失踪的事情很好奇。”
说完这句话,付德霖没再多说什么,简单收拾一番,端着脸盆出去洗漱了。
一夜无语,第二天清晨。
我们四人告别了关宏宝和其他乡亲,坐上一辆手扶拖拉机,朝着车站驶去。
当然,临别前,我们凑了些钱,偷偷塞在我们房间的被子里。
望着渐渐远去的小关村,我收回了目光,掏出烟递给旁边的付德霖。
我直视着付德霖:“霖哥,说说终南山的经历,那人皮鬼为什么一被假的转影灯照射,就化为灰烬了?你为什么要在棺材洞解决那人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