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医生说她很快就能醒过来了。”阿姨安慰我。
我点点头,再次掏出五百块递给阿姨表示感谢。
她乐呵呵地收下钱,并让我以后直接喊她梅姨。
我答应着,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病房。
心中满是疑惑和忧虑的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不断思考着这些奇怪的事情。
正当我准备整理思绪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胡远的电话像急行军的鼓点般响起,我刚一接通,他那大嗓门就嚷嚷开了:“兄弟,睡了吗?没睡赶紧起床,哥已经到你宿舍楼下了!”
我迷迷糊糊地问:“啥情况啊,这么急?”
他兴奋得几乎要跳脚:“告诉你个大事儿,我费了好大劲儿,终于找到了柳二壮在殡仪馆之前的阴厨,也就是你的前任前辈!”
我猛地坐直:“真的?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听到这个,我整个人都清醒了。
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任何关于殡仪馆的线索都可能是解开谜团的钥匙。
不一会儿,胡远就开着他那辆“古董”面包车呼啸而至。
老远就听到他按喇叭的声音,那辆车仿佛要挣脱地心引力一般冲来。
我跳上车,还没来得及坐稳,胡远就一脚油门踩到底,面包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路上飞驰。
我边稳住身子边问:“付德霖呢?他咋没来?”
胡远嘿嘿一笑:“时间紧迫,来不及通知他。”
他说,这个关键人物叫张伟发,是殡仪馆的第三任厨子,来自邻县的洪水村。
那地方名不虚传,雨水丰富,家家户户都养鱼。
张伟发就是在洪水泛滥时来到殡仪馆做厨子的。
三个小时后,我们终于抵达了洪水村。经过一番打听,我们找到了张伟发的家。他正在池塘边撒鱼食,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
胡远拿出烟来,一脸讨好地凑上去:“张师傅,您好,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想找您打听点事。”
张伟发看了我们一眼,憨厚地笑了笑,但没接烟。
胡远不甘心,又递了一次,他终于接了过去。
我刚准备开口自我介绍,说我也是殡仪馆的厨师,结果张伟发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把烟扔回给胡远,推着我们要走。
这哪行?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
于是我和胡远开始耍赖,硬是不走。
三个人在那里推推搡搡,正闹得不可开交时。
一个和张伟发长得极像的男人冲了过来,指着我们的鼻子大骂:“你们想干嘛?仗着人多欺负人是吧?”
我一看这阵势,赶紧解释:“大哥,误会误会,我们只是想找张师傅打听点事。”
那男人怒气未消地瞪着我们,仿佛随时准备动手。
“这位是张伟发的兄弟?”我震惊地问,试图理清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我迅速走上前去,递上烟,并诚恳地解释:“发哥,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请教您一些事情。”然而,发哥却像受惊的兔子,急于把我们推出门外。
“问我弟弟什么事?”旁边的一个壮汉,满脸疑惑地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坦白从宽:“是关于一些旧事,我们觉得发哥可能知道一些线索。”
壮汉的怒气似乎有所缓和,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弟弟也是个苦命的人啊。”他转头对发哥说:“能帮就帮一把吧。”
胡远见状,也赶紧上前打圆场,豪爽地提议:“中午我请客,大家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尽管有大哥在场,发哥依然显得非常抗拒,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经过一番劝说,发哥和他大哥才终于愿意与我们同行。
挤进了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前往村西头的一家小酒馆。
在闲聊中,我们得知,这位壮汉竟是发哥的亲哥哥,名叫张伟新。
两人长得如此相像,原来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我们找了个包间坐下,胡远则忙不迭地去点菜,发哥依旧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暗自决定等胡远回来再细谈,免得说错话把发哥吓跑了。
我坐在一旁,与发哥兄弟俩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为了打破僵局,我拿起水壶给发哥倒了杯水,顺便也给张伟新倒了杯。
“发哥,喝点水。”我试图用这种方式拉近与他的距离。
然而发哥却面无表情,仿佛我是个陌生人。
相比之下,张伟新则显得友善多了,至少还跟我客套了几句。
我正要回座位时,发哥突然拽住了我的手臂。
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注意后,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圈。
我好奇地凑近一看,发哥又在圈周围画了四个小人儿。
我瞬间明白,其中一个代表我。
发哥又指了指他自己和张伟新,但轮到胡远的位置时,他犹豫了许久。
最后,他缓缓伸出手指,在胡远的小人儿旁边重重地画了个大叉!
“发哥,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
发哥焦急地看着我,双手不停地比划着,一会儿指指大叉,一会儿又指向门外。
我摇摇头表示不解,这大叉到底代表什么呢?
“发哥,你直接告诉我们吧。”我无奈地说,“胡远现在也不在这里,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发哥听到我的话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看到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兄弟啊,不是我弟不想说,是他说不了。”张伟新叹了口气解释道,“他之前因为一些事情,舌头被割掉了。”
“割掉了?”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张伟新叹了口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我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原来发哥之所以无法直接告诉我们答案,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这个残酷的事实让我对发哥充满了同情。
你们知道吗?这发哥的舌头,简直是个谜一样的存在。
我还没来得及问,张伟发就像是在演默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