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寒意随着刘寡妇的暴怒提高了几个档次,某一瞬间我都有种就算不被她杀死,也会冻死在这里的错觉。
从裤裆里掏出爷爷生前留给我的符箓。
我直接朝着刘寡妇丢了过去。
她沾到符箓的一瞬间身上顿时冒出一阵白烟,阴气都少了不少。
我心头一喜,猜测她估计是因为刚刚尸变,还不算厉害,所以这种护身符箓能够对她造成伤害。
想到这里,我再次摸向裤裆,却发现符箓只有一张,现在已经没了。
身为一个阴厨,平日里接触得最多是锅碗瓢盆,符箓这种东西虽然也会有所接触,但平时几乎都用不上,所以也就没准备多少。
没想到就是因为没准备,让我现在的处境更危险了。
张寡妇张牙舞爪的朝我进攻,短短几个回合,我的身上就多了很多抓痕。
打也打不过,躲也躲不了,一时我都有些绝望。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我那个消失的父亲还没找到啊......
想到这里,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菜刀嘶吼一声,朝着刘寡妇砍了过去。
“啊啊啊!!”
“你特么去死吧!”
“噗呲!”
仅仅只是一刀,这刘寡妇的双手居然就被我齐刷刷的剁了下来。
她脸色痛苦发出一阵哀嚎,果断抽身远离我。
时机成熟,当我准备追上去继续对付刘寡妇时,她却忽然破开旁边的窗户,朝着外面逃了出去。
等我追出去,她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我瘫坐在墙根‘吭哧吭哧’的大口喘息着,心脏止不住的开始猛烈跳动,刚才惊魂的一幕来回在脑子里播放。
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还能对付尸变后的死尸,还能一刀断掌!
爷爷留下的这柄阴香鬼刀太凶猛了吧!
在屋子里待了没几分钟,房门被从外面打开,抬头一看,是二叔进来了。
他神色焦急,手中端着一个小米碗,米中插着三根刚点燃不久的红香。
“徐阳,你...你小子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盯着他。
“不是你把我丢进来的吗?”
说着,我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放屁!”二叔脸色骤变,开口骂道,“你是我侄子,老子就算再不是人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进屋子里跟尸体关着啊!”
二叔把我怀中的阴香鬼刀接了过去,扫了一眼上面乌黑的血渍,说道:“你真的把刘寡妇的肚子刨了?还把她双手给砍了?”
我点头回应。
“嗯,刨了,砍了。”
二叔阴沉着脸想了很久,然后告诉我这一切极有可能是王老三暗中捣鬼。
刚才他还在外面的时候,就注意到王老三鬼鬼祟祟的盯着阴香鬼刀看,估摸着就是偷了刀,然后伪装成他的模样,把我丢进屋子里利用刘寡妇对付我!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这个王老三,自去家里请爷爷出手做席开始,就谎话连篇处处透露着不对劲,要不是因为他跟爷爷关系不错,谁会相信他。
可没想到就是这一次的信任,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想着想着,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爷爷也是王老三害死的?”
“这......等抓到王老三才知道。”二叔沉着脸,继续说道:“你原本就跟刘寡妇有不浅的渊源,现在刨了她的肚子,又砍了她的双手,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想要渡过这个关口,只能杀了她!”
我心头一惊,杀人?
不,从某种方面来说,这应该算是杀尸。
沉思几秒,我点头答应下来。
眼下身边危险重重,爷爷去世,我也只能相信二叔这个唯一的亲人。
按照二叔的吩咐,我把刘寡妇被砍断的两只手掌捡起,此时的刘寡妇尸体已经尸变逃走,我们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继续做菜,给乡亲们简单解释了一遍,就迅速回家。
期间我仔细找了一圈,并没有在人群中发现王老三的身影。
我猜他可能知道了我没死成,害怕遭到我跟二叔的报复,所以逃走了。
回到家中,我跟二叔商议一阵,共同决定利用刘寡妇断掉的双掌,来做一顿特殊的阴饭,把她勾引过来,然后再彻底解决!
所谓特殊的阴饭,叫做‘九道阴香蛰!’
阴厨做的阴饭,分为九道,十二道,十六道,以及十八道。
九道阴香蛰虽然才只有简单的九道,可它展现出来的力量却堪比普通十二道菜的阴饭,不容小觑。
二叔翻找出一本黄皮书,摊开放到桌子上,盯着我说道,“徐阳,这饭菜你来做!”
啊?
我来做?
学做阴厨这么久以来,我虽然接触过很多次阴饭,可一直都是帮爷爷打下手,还从来没有亲手实战过啊。
二叔似乎看出我的抗拒,冷着脸道,“刘寡妇的肚子是你刨的,双手也是你砍的,只有你亲自来做一桌阴饭,才能把她勾引出来,彻底解决之间的因果。”
我心中向王老三骂了几句。
这个狗娘养的玩意儿,真害人啊。
跟二叔答应下来后,我按照他的要求在院子角落里支棱上一口大锅,以及各种做饭的家伙事儿。
将屋门敞开,门口点上十二根红香,每一根红香正中用白色丝线缠绕,一旦丝线断裂,这就说明刘寡妇来了。
做完这一切,我又搬来一张八仙桌,以及四条高脚长凳。
在桌子上摆上茶酒烟水,我回到简易厨房之中,开始准备做菜。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天都黑透了,院子外面只有蛐蛐声与青蛙叫,二叔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朝我喊道,“可以开始了,九道阴香蛰虽然做法简单,可你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不能失误!”
“如果待会儿做饭的时候,看到刘寡妇来了,也不要害怕,我会帮你挡着,你只需要按流程把饭菜做完!”
不等不说,二叔对我是真的很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立马应了一声,埋头开始做饭。
可当我刚将第一个菜倒入锅中,还没来得及翻炒时,一阵阴风从后脖颈吹过,院外的蛐蛐声蛙叫骤然停滞......
一阵不祥的预感让我心头一紧。
这菜都还没开始炒,该不会刘寡妇就来了吧?
低头一看,身后多了一道没有双手的影子,我心头猛的咯噔一下,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向二叔。
“二叔,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