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沈清秋的猜想

血玉融合的红光将禁地染成修罗场，剧烈震动让穹顶碎石如雨点坠落。灰袍老者杖头星图疯狂旋转，试图稳定摇摇欲坠的空间：“噬天玉一旦完全苏醒，整个修真界都会沦为吞噬万物的熔炉！”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从中爬出无数浑身流淌黑血的魔虫，每一只都闪烁着贪婪的幽光。

老顽童急忙抛出十二面镇魂旗，旗面符文亮起形成结界，暂时将魔虫阻拦在外。可魔虫们竟开始互相啃食，体型迅速膨胀，撞得镇魂旗嗡嗡作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冷轩挥舞镰刀劈碎几只魔虫，玄阴寒气却只能延缓它们的再生，“得有人去破坏血玉的融合！”

陈也刚要行动，融合中的血玉突然射出一道红光，在半空凝聚成噬天教教主的虚影。虚影头戴九眼骷髅冠，身披血色长袍，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脚印：“愚蠢的蝼蚁，以为能阻止命运的齿轮？当年初代玄阴教主都甘愿成为祭品，你们又算什么？”

沈清秋剑指虚影，断剑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命运从不由他人摆布！”他施展出融合星陨之力的残月斩，银色剑光与红色虚影轰然相撞。然而，虚影只是微微晃动，反手一挥，一道黑色漩涡将沈清秋的攻击尽数吞噬。

就在这时，陈也感觉体内的乾坤镯碎片与噬魂珠同时沸腾。他突然想起幻境中看到的记忆碎片——初代教主眉心的血玉与噬天玉本是同源，却因力量过于强大被强行分割。“或许......”陈也眼神一亮，“我们可以利用同源之力反制！”

他引导玉牌与血玉产生共鸣，试图干扰融合进程。血玉果然出现波动，虚影脸色骤变：“你竟敢......”未等他说完，老顽童趁机祭出星陨盘，无数星光如流星雨般砸向虚影。虚影发出怒吼，化作一团黑雾朝着陈也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守渊灵突然冲向黑雾，透明的身体爆发出耀眼光芒：“快走！我来拖住他！”陈也想要阻拦，却被沈清秋拉住：“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陈也咬牙点头，与沈清秋、冷轩三人结成三角阵型，朝着血玉冲去。灰袍老者和老顽童则负责断后，两人合力施展天机阁失传已久的“周天星斗大阵”，将源源不断的魔虫和黑影阻拦在外。

距离血玉还有十丈时，地面突然竖起一道血色屏障。冷轩咬破舌尖，将精血注入镰刀：“玄阴教禁术——血月破！”镰刀劈出一道巨大的血月，勉强在屏障上撕开一道裂缝。陈也抓住机会发动空间折叠，瞬间出现在血玉下方。

他双手分别握住乾坤镯碎片和噬魂珠，大喝一声将全部力量注入血玉。血玉发出刺耳的尖啸，表面开始出现裂痕。然而，融合的力量太过强大，陈也感觉经脉仿佛要被撑裂。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沈清秋和冷轩同时将灵力传入他体内。

“一起！”三人齐声怒吼。在混沌之力、玄阴之力与星陨之力的共同冲击下，血玉终于轰然炸裂。无数红色光点四散飞溅，噬天教教主的虚影发出绝望的咆哮，被星光彻底湮灭。

禁地的震动渐渐平息，但众人还来不及松口气。炸裂的血玉中心，缓缓升起一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漩涡，里面隐约传来让人灵魂战栗的低语：“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黑色漩涡的低语如千万根细针直刺识海，陈也感觉鼻腔涌出温热的鲜血。系统警报声几乎将他耳膜震破：【检测到噬天教本源核心！危险等级突破上限！建议立即撤离】但他看着身边同样摇摇欲坠的同伴，咬碎钢牙咽下逆血——从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他就不是会临阵脱逃的人。

“沈清秋！冷轩！”陈也扯下腰间的鸿蒙鼎，此时小鼎早已从贪吃的金胖子进化成布满混沌纹路的战器，“用你们的灵脉给我当引子！”沈清秋二话不说将断剑残骸刺入掌心，冷轩也割开手腕，两缕精血融入鼎中。鸿蒙鼎发出龙吟，鼎身浮现出初代玄阴教主与噬天教教主大战的虚影。

“原来如此......”灰袍老者突然惊呼，“鸿蒙鼎能倒映上古战魂！老东西，把咱们的命魂也祭出去！”他与老顽童同时掐诀，两道半透明的魂影飘向鼎中。战魂虚影顿时凝实，手持开天斧的玄阴战魂与握着重剑的噬天战魂并肩而立，朝着漩涡斩出开天辟地的一剑。

漩涡传来不甘的尖啸，却在战魂攻击下分裂成两半。陈也趁机将噬魂珠与乾坤镯碎片甩入裂缝，两种力量在漩涡中心相撞，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时，漩涡深处突然伸出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手，指尖还戴着九枚闪烁着不同光芒的乾坤镯。

“是噬天教教主！”冷轩瞳孔骤缩，他在玄阴教禁地里见过类似的壁画——千年前那场大战，噬天教教主根本没有被完全封印，而是将自己的神魂寄生在噬天玉中，等待复活的契机。

巨手一挥，刚刚愈合的空间再次崩裂。陈也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祭坛上，胸前的玉牌突然发出蜂鸣，浮现出初代青霄掌门的虚影：“当年我们错估了他的算计......三块令牌本是用来制衡噬天玉的钥匙，如今......”虚影逐渐模糊，最后只留下一声叹息。

“原来如此！”陈也突然福至心灵，掏出早已融合的三块令牌。令牌在混沌之力中化作钥匙形状，与巨手上的乾坤镯产生共鸣。他强忍剧痛站起身，对同伴大喊：“沈清秋用月魄之力稳住空间！冷轩拦住那些魔虫！前辈们，帮我争取三分钟！”

沈清秋的银发无风自动，他闭目凝神，背后浮现出巨大的银色月轮。月轮光芒所及之处，崩裂的空间竟开始缓慢愈合。冷轩则站在陈也前方，镰刀舞出重重冰墙，将试图靠近的魔虫全部冻结。老顽童和灰袍老者再次联手，用仅剩的灵力布下十二都天神煞阵，勉强挡住巨手的攻击。

陈也将令牌钥匙插入漩涡中心，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检测到本源核心！是否消耗全部反派点启动“混沌重置”？】他没有丝毫犹豫，点击确认。刹那间，体内的反派点数值归零，鸿蒙鼎也失去光芒坠落在地，但漩涡中心的巨手终于停顿。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噬天教教主的声音从漩涡深处传来，巨手突然加速，五根手指分别掐向陈也的喉、心、丹田。千钧一发之际，守渊灵突然从他怀中冲出，透明的身体化作一道光盾：“宿主，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光盾破碎的声响像撕裂陈也的心脏，他眼睁睁看着守渊灵的碎片消散在空中，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系统！”他在识海中怒吼，“把所有能兑换的东西都给我砸上去！就算死，也要拉着这家伙垫背！”

系统界面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但还是弹出了最后的兑换选项：【消耗宿主全部生命力，兑换“灭世一击”】陈也狞笑一声，点击确认。下一刻，他感觉有岩浆在血管里奔涌，视线被血色染红，却清晰地看到巨手的手腕处——那里戴着与林正阳同款的乾坤镯，而镯子上的裂纹，正是当年初代掌门留下的伤痕。

“原来你的弱点......在这里！”陈也凝聚全身力量，将令牌钥匙插入乾坤镯的裂纹。巨手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所有的乾坤镯同时崩碎。噬天教教主的神魂再也无法维持形态，从漩涡中被拽出，露出了藏在深处的本体——那是一颗浸泡在黑色血液中的破碎心脏，每一道裂缝都在吞噬周围的灵气。

沈清秋抓住机会，将最后的灵力注入断剑残片，化作一道细如发丝的剑光，直刺心脏的核心。冷轩的镰刀也同时斩下，玄阴之力冻结了心脏周围的血池。陈也则发动最后的空间折叠，将自己和心脏一起卷入混沌裂缝。

“陈也！”沈清秋的呼喊被空间乱流吞没。当一切归于平静，漩涡消失不见，禁地中央只剩下陈也染血的道袍，以及悬浮在空中的三块令牌——此刻它们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不再是正邪对立的象征，而是闪烁着混沌光芒的完整法器。

三个月后，青霄宗的后山瀑布旁。沈清秋坐在石头上擦拭已经修复如初的断剑，剑身上的“囧”字纹路不知何时变成了混沌纹。冷轩靠在树上打盹，腰间挂着从禁地带出的半块噬天玉残片，据说能用来追踪残余的噬天教势力。

老顽童和灰袍老者正在争论天机阁重建的选址，声音传到瀑布下方的水潭中，惊醒了闭目修炼的陈也。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黑光——在那次生死之战后，系统彻底消失，但他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的混沌之力，以及......识海深处，守渊灵残留的一丝意识。

“看来，故事还远没有结束。”陈也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掌心的令牌印记。远处的天空中，几朵乌云正在汇聚，隐约能看到乌云中有类似饕餮的纹路闪过。他站起身，望向同伴们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微笑。

这一次，他不再是被系统驱动的“反派”，而是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修真者。而等待着他们的，无论是新的危机还是未知的机遇，都将在这片充满奇迹与危险的修真界，继续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