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殷红爬上冬至的脸颊,她向前推动着芊芊细手,将蔡郎的双腿分开,柔声道:“先生,我除了诗词歌赋其它的都不太懂,但只要你需要,我是可以都学的。”
感受到手指传来的温度,蔡郎虽然不舍,但还是往后退了一步,道:“冬至,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冬至低着头道:“我在康邺见过数不清的男人,但凡越有才,便越风流。先生的意思,我自然是懂得。”
你懂个屁!
真是在勾栏之地呆久了,脑子里就只剩下那么点东西!
蔡郎刚板起脸,准备严肃的教育一下这位学生时,学生却抢答道:“先生,我在康邺虽是花魁,但从不因金钱或权势委身于人。学生我……还是清白之身。”
哦?
蔡郎微微皱眉,心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说的很有吸引力的样子,但我又没那啥情结,是不是清白那啥的重要吗?
看见蔡郎眉头皱起,冬至表情难看起来,想起了沈月对她说过的话。
难道先生真的只喜欢老姑娘?
“你不必如此。”
蔡郎把冬至扶起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到了,我自会让你行拜师礼的。”
冬至不肯起来,着急的说道:“先生是在拖延吗?”
“我只是不想再叫您先生,而是想堂堂正正的叫您一声老师啊!”
“我有错吗?”
“我知道了!先生那天收下我,只是为了把我和露水姐姐她们骗到红袖招来,你只是利用我的对不对呜呜呜……”
“哇啊啊!!!”
冬至突然仰头大哭。
蔡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丫头不但喜欢脑补,而且怎么说哭就哭?
眼泪哗哗的,一点都不像是演的。
“先生,你要是喜欢有过经历的老姑娘,我可以先找个男人生孩子!”
蔡郎:“???”
“谁告诉你我喜欢老姑娘了?”
“沈月姐姐!她说你听到她老家的姐妹都是老姑娘的时候,眼睛里都在放光。”
蔡郎嘴角一撇。
沈月这张嘴欠收拾,哪天要治一治她!
蔡郎道:“我今天就给你上第一课,这楼子里的人,谁的话都不要轻信!”
“第一课!先生要授课了吗?那拜师礼……”
蔡郎打断道:“你别瞎琢磨,我收下你绝对是真心的,只是我说的拜师礼和你想象的不一样,现在还不到时候。”
冬至哭着说道:“那先生能告诉我,拜师礼是什么吗?”
蔡郎脑袋里疯狂运转,突然灵机一动,道:“我的拜师礼很特殊,因为那不是学生对老师的,而是老师对学生的。”
“我……不太明白。”冬至摇了摇头。
蔡郎睁眼说瞎话道:“每个人都是特殊的个体,我要收的学生,是必须我能给她量身定做一首诗出来,才能正式收她为徒。这些天我一直在酝酿,只因你太美太优秀,才迟迟没有写出能符合你的。”
“给我量身定做一首诗……”冬至依然抽泣着说道:“真的?”
“当然!我骗你有何意义?”
冬至立即就不哭了,凑过去将脑袋靠在蔡郎的大腿上,梨花带雨的说道:“先生……我太期待了,感恩先生。”
感恩?
这特么在哪里学的!
蔡郎拍了拍冬至的头,道:“乖,去忙你的去吧,我还有事。”
冬至道:“水妈妈让人把三楼的房间打整好了,我就住在晚香姐姐旁边,先生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
这事蔡郎是知道的,三楼的房间虽然比二楼大些,但也有将近十间屋子,以露水三姐妹的身份,自然是要住上三楼。
又是对冬至一阵安抚,这位好学生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看着冬至那娇羞离去的身影,蔡郎叹了口气。
唉,自己定下的规矩是不能破的。
谁都别想阻止我把青楼做大做强!
……
别说在云梦城,就算在京都康邺最好的酒馆定二十八桌,对贾家来说也是细如尘埃般的小事。
但这件事的本质不是钱的事,而是态度问题。
贾思镇的态度太好了。
不但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蔡郎的要求,还在当天提前一个时辰安排了豪华马车来接。
红袖招所有人加起来不足百人,每桌八人也坐不满十八桌,更别说二十八桌了。
柳峰兄妹倒也不闲着,请来了许多他们的好友一共赴宴,共同见证柳家、贾家和红袖招的友好局面。
蔡郎也邀请了韩青和沐之野,他们也各自带了些朋友来,虽然二十八桌还是没坐满,但今日的这个饭局可谓是汇聚了云梦城年青一代大部分的富家子与才子才女们。
蔡郎虽然对这兄妹俩的印象不好,但不得不说他们制造了蔡郎想要看到的局面。
这是借势。
凭这一顿饭,红袖招的地位与名声就已经不局限于莱沙街了,而是在向云梦城最高端的青楼冲击。
因为是自己家的酒店,柳峰把接待工作安排的妥妥帖帖,红袖招的每一个人,上到水妈妈和花魁,下到伙计和小乌龟,都享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
有个小乌龟都激动的哭了,这种酒馆是他往日里消费不起的,就算攒钱了来挥霍一次,也得不到像今天这般礼待。
雅间里。
蔡郎、贾思镇、柳峰、柳宝妆、水红袖、奴尔木、韩青和沐之野八人一桌,席间贾思镇对蔡郎和水红袖极为客气,完全没有云荆五大家族嫡长子的架子,且说话的艺术让每个人心里都很舒服。
蔡郎不由在心中感叹,贾家有贾思镇作为接班人,那未来还是有希望的。就是不知道主动偃旗息鼓,要和自己交好的想法是贾思镇提出来的,还是贾家主提出来的。
如果是前者,那贾家往后只会越来越好。
“贾兄,依我看对面抱星楼你就别卖给别人了,既然是甩卖,好了别人不如便宜了我。”
“蔡老弟你要?好当然是好,就是这楼子出现过命案……”
“那有什么关系?这片土地存在了这么多年,那一块地方没死过人?”
蔡郎和贾思镇喝的尽兴,两人在席上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并相互搂着一起去上茅房。
喝酒了都喜欢干这事,仿佛一起如厕了才能证明彼此是好兄弟。
蔡郎的速度快,系好腰带后,见贾思镇还没结束,便探出头朝外面扫了一眼。
见没人,他转身走到贾思镇的背后,抬起一脚就朝贾思镇的屁股踹了过去。
“啊!”
贾思镇惊呼一声,往前一个趔趄滑倒在地,险些掉进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