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继命，灭魏绝靖……”
蔡郎脑海里没有与他们相关的记忆，疑问道：“顺天会都是些什么人？”
向北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伤势怎样，要不先让幂幂扶你去休息。”
蔡郎轻轻摇头道：“我已经封穴止血了，无碍，就是累了而已。”
向北神色沉下来，这才说道：“顺天会的人……就是一群打着复兴大顺的旗帜，实际上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烂人！”
说他们是烂人，蔡郎认同。
毕竟刚才遇见的这五个贼人，就是惦记向幂幂和柳宝妆身子的色批。
复兴大顺……
蔡郎的这具身体是秀才，对历史的记忆还是挺完整的。
如今东方大地主要由南靖和北魏构成，但南靖的面积要比北魏大些，而在此之前的前朝便是大顺。
大顺再往前是一个国祚绵长、国力强盛的帝国。
赵汉。
历史没有永恒的国度，大顺取代赵汉后，连三世都没到就分裂成了南靖和北魏。
以蔡郎的判断，这么短的国祚，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真正想要复兴大顺的拥护者？
向北的说法应该没问题，顺天会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极端组织。
蔡郎有些担心，聂青梅会不会和顺天会有关系？
“其实顺天会在云梦城的动作，我早已发现。我一直没有打草惊蛇，就是想把他们都引出来。”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
向北捏拳道：“他们竟敢袭击衙门府邸！”
周臣顺着向北的思路说道：“所以你早就安排杨志做好准备了，只不过你防备的是他们在城中作乱。”
向北点点头，道：“杨志因此才来迟了些。”
向北朝周臣和洪远心等人抱拳，道：“是向某考虑不周，险些酿成大祸！”
“郡守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
洪远心正色道：“若不是郡守大人未雨绸缪，今天我们全部得完蛋！”
“对！”柳自来也说道：“正是因为郡守大人的谋划，才及时制止了顺天会的恶行，无论是周府，还是城中别的地方，若是郡守大人没有事先准备，那后果不堪设想。”
“别的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他们袭击周府的目的。”
向北大手一挥，喝道：“把活口通通带回衙门审讯！”
这时，杨志拉着一个丫头走过来，道：“大人，我带人杀进府中的时候，这个女子正打算翻墙出去，我觉得可疑就扣下了。”
周灵若立即喊道：“冬虫！”
蔡郎道：“就是她迷晕了岳母，她和顺天会的人是一伙的。”
向北神色一凛，道：“带走！”
……
这些投降了的贼人都是软骨头，衙门还没给他们上刑就把知道的全交代了，只是他们知道的很有限。
据他们所说，此次行动顺天会聚集了一百多人，有一半人都是从别的县城抽调过来的，全部听从云梦堂堂主齐炎指挥。
他们不知道齐炎袭击周府的目的，只知道命令是跟着齐炎杀进周府，指哪打哪。
至于那些闯入周府后院的人，那些都是外县调来的，不是云梦堂的人。
他们见前院被齐炎控制住了，生出了贪财好色的心思，便擅自行动去后院霍霍了。
身为云荆郡的一郡之长，向北本就知道齐炎的身份，这些贼人的口供没有太大价值。
大堂上，向北坐在首位，脸色有些难看，道：“齐炎带人杀进来，看见我们就穷追猛打，说明我们就是他的目标。但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安排你家丫鬟迷晕你夫人，然后跑来叫你去后院？”
向北朝周臣看去，疑问道：“难道是你家丫鬟和你感情深厚，不想你出事？”
周臣嘴角抽了一下，道：“向大人慎言！冬虫服侍我家夫人多年，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和她……”
“情同父女嘛！”向北将双手放在肚皮上，像击鼓一样拍打着，道：“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想哪去了！”
周臣道：“直到现在，我也不相信她是顺天会的人。”
“不是。”
向北果断的说道：“我安排人看过了，她脚底板干净得很。周大人，要不你也把鞋脱了让我们瞅瞅？”
周臣头大，叹道：“别开玩笑了行吗……我要想把你们一锅端，也不会蠢到在自己家里动手。”
“哈哈哈那是那是！”向北朝一直未出声的洪远心瞥了一眼，道：“洪大人，你怎么看？”
洪远心一脸疲惫，道：“郡尉罗大人已动用暗桩封锁城门，齐炎要逃出城就必然会被罗大人抓获，到时真相便能水落石出。”
向北道：“这谁不知道？但这需要时间。”
闻言，洪远心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
作为云荆郡的次官，虽是名义上的二把手，但实际上的工作就是辅助向北。
现在连向北都拿不出主意，他自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突破口在冬虫。”周臣突然说道。
向北苦笑道：“你家丫鬟那张嘴，可比那些软骨头硬多了。一个小姑娘家家，上重刑怕是撑不住……”
“不用一直试探我的态度。”
周臣沉声道：“我那女婿昨夜受了伤，还依然熬到半宿才睡觉，他已经想到办法了。”
“蔡郎？”
向北眼睛一亮，问道：“他想到什么办法了，说来听听！”
……
牢房。
“在我岳父来云荆郡任职之前，你和你妹妹夏草就已经是周家的丫鬟了。你伺候我岳母，夏草伺候灵若，她们母女俩从没把你们姐妹当外人。”
“我说的这些，你认同吗？”
冬虫抿了下嘴，点点头。
蔡郎又道：“夏草那丫头天真无邪，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昨夜知道你的事后，躲在柴房里哭了一宿。但灵若并没有因为你而迁怒她，反而一直陪着她。”
“我在想，你们姐妹感情这般好，你也认可周家人对你们姐妹的感情，那究竟是什么驱使着你做这件对周家不利的事？”
“是怎样的利益，能让你不顾夏草的处境？”
“是怎样的诱惑，能让你背叛周家？”
说着，蔡郎从兜里抽出一张手帕，手一抖将其摊开。
“直到我在你房间找到了这个。”
“你为的不是钱，也不是利。”
“而是一个情字。”
冬虫朝手帕看去，目光顿时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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