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沈月!自古以来,云梦盛产美女,但本公子纵然能活千年,也只独爱沈月一人!一百两!!”
“感谢朱公子的一百两上彩!”
“晚香姑娘才是最漂亮的!五十两!”
“感谢谢公子的五十两上彩!”
“云菲!你是最努力的!五十两!”
“感谢柳公子的五十两上彩!”
“青雉姑娘我看好你!你是未来的花魁!三十两!”
“感谢成公子的三十两上彩!”
“沈月姑娘……”
相比起云梦城莱沙街的其它青楼,此时的红袖招当真是热闹非凡。
光是它一家,就足以让夜晚的莱沙街沸腾起来。
开业那日评比美貌的赌局没办了,但红袖招推出了新的雅俗共赏活动。
姑娘们在雀台上表演才艺,台下的宾客可以任意上彩,当晚获得彩头的姑娘会给上彩最多的客人单独表演才艺。
至于如何表演,那就全靠姑娘们自己把控了。
而每月获得彩头最多的姑娘当选为下个月的‘无双花魁’,累积为其上彩最多的客人则成为红袖招的‘最强大哥’,将享受酒水全免、花魁以下的任何姑娘指定服务的待遇。
当然,能成为最强大哥的客人自然不差钱,但要的就是这个荣誉。
若是最强大哥愿意,红袖招的画娘还会为其画一副肖像画,连续一月挂在大厅供人膜拜。
这是什么?
排面儿!
客人们一掷千金很兴奋,姑娘们在雀台上轮番演出很累,奴尔木更累,客人每一次上彩他都要致谢,喉咙都喊哑了。
但包括奴尔木和姑娘们,楼子里任何人都很开心。
这火爆的生意,意味着他们赚的更多。
蔡理事上任后制定了新的制度,不管是伙计还是护院,厨子还是小乌龟,每月拿到的钱都不是固定的。
用蔡理事的话说,他们现在拿的叫绩效!
真特么越干越有劲!
“蔡郎,楼子这几日没少赚,眼看着花出去的钱就要挣回来了。”
水红袖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琵琶扇遮着嘴说道:“周大人没看错你,你真是个人才!”
“不对,现在客人都说我水红袖是青楼鬼才,但其实说的是你。”
“你才是鬼才!”
楼子的火爆程度比蔡郎预期的要高,蔡郎自然也很高兴,笑道:“水妈妈忘记我说过什么了?我要给你创造的收益会很大,就怕你小心肝受不了。”
水红袖咯咯笑道:“我只怕亏,赚多少我都受得了!”
楼子运营往好的方向走,蔡郎和水红袖也熟络起来。
原本在蔡郎眼里,水红袖是个悲喜不挂在脸上的人,现在来看,只是那个时候她对蔡郎尚有防备。
或许直到现在,水红袖才把蔡郎当成自己人。
蔡郎微笑道:“只要生意爆了,流量起来了,要收回成本不难。看着吧,未来的红袖招会远超你的预期。”
“流量是什么?”
“嗯……我的话术,你可以理解为是客人。”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懂这么多,周大人真厉害,把你挑了去做女婿。”
“岳父大人是很厉害,能在万花丛中看中水妈妈。”
水红袖愣了一下,随后挑起嘴角,拿琵琶扇敲打蔡郎的头,道:“想什么呢,我跟周大人只是好朋友!”
“有多好?”
“哟,还探听起你岳父的隐私来了!”
“你先提到他的嘛,我就随便问问。”
蔡郎松开放在栏栅上的双手,转身要走。
“今天的彩头还没出来,就不看了?”
“结果很明显了,又是沈月。”
这种上彩模式才进行了三天,沈月便拿了两次彩头,今天不出意外的话又是她,完全盖过了晚香和云菲的风头。
晚香还好,每次的上彩数只比沈月稍稍少一些,云菲就差的远了,虽是排在第三,但和第四第五的新人姑娘差不多。
蔡郎没打算改变现在的情况,先让她们自由竞争,等每个姑娘在客人眼中的人设形成了,就到了给每个人编故事弄剧情的时候了。
靠表演才艺赚彩头的姑娘嘛,不上点剧情那注定无法长久。
“蔡郎。”
水红袖忽然喊了一声,道:“今天外面出现了传言,说云荆郡监的女婿在开青楼,还说这个女婿是个赘婿,品行……”
蔡郎道:“我下午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水妈妈放心,我没事。”
水红袖朝蔡郎走来,道:“我不是担心你,而是周大人那边,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好哇水妈妈!”蔡郎连忙指向水红袖,道:“这么关心我岳父,你们肯定不是好朋友,是好战友吧?!”
水红袖白了蔡郎一眼,道:“我不担心你,是因为你无官无职,但周大人不同,他身居高位,又是个看重名誉的人。”
不得不说,水妈妈这个称谓虽然是楼子里特有的,但她的确很有‘妈妈’的感觉。
晚香被抓的时候,她很担心,现在风言风语来了,她又开始担心周臣。
就像个时刻担心孩子的老母亲。
蔡郎微微一笑,道:“我岳父那里,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这点小风浪难不住他。”
这话不完全是宽慰水红袖,更多的是蔡郎对周臣的信任。
不惑之年就坐上了一郡之监这个位置,流言蜚语对周臣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不过蔡郎心里清楚,这些流言不是空穴来风,是冲着他来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贾家。
请打手,搞栽赃都没成,现在开始泼脏水了。
真是低劣……
蔡郎摇了摇头,朝后院走去。
事情不多的时候,蔡郎不愿在楼子里久留,每天都要天没亮就醒来晨练,上午还有高强度的练刀,能早点睡就尽量早睡,这样精力才跟得上。
哪怕流言已经说他是红袖招的东家了,他还是坚持走后门。
他推开门,走进后院外的巷道,月光洒下,将一面墙照的发白,另一面墙则是一片漆黑。
黑与白的交接处堆积着一些杂物,一道身影蹲在上面,清脆的嗑壳声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一颗颗瓜子壳应声落下。
蔡郎停下脚步,瞥了一眼瓜子壳旁边的剑,不由得叹息一声。
“又派人来搞我,贾思源想不出新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