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岳对蔡郎的看重,王巾帼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却把杨志和向幂幂看傻了。
这年轻人究竟是谁?
王老柱国居然把楚神医隔绝门外,让他先来看病?
“幂幂,你们放轻松些,有这位小兄弟在,你爹不会有事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又是在别人府上,向幂幂朝杨志点了点头。
杨志不再制止,但还是警惕的盯着蔡郎。
蔡郎说是给向北把脉,但手指放在脉搏上仅仅只是一秒便松开,仿佛就是走了个过场。
“我需要给他做一下推拿,气血一通,他便会醒来。”
言毕,蔡郎的双手便已落在向北的肩上,这句话根本就不是请示,而是告之。
杨志拳头一紧,立即扣在蔡郎的胳膊上。
王震岳沉声道:“在我国公府,你想干什么?”
杨志焦急地说道:“护国公,我担心向大人的身体,折腾不得……”
“老夫信得过他!”
闻言,杨志才渐渐松开手,但压低声音对蔡郎说道:“若是你敢伤了向大人,我不会放过你。”
“行了行了,你家大人肚子大,太重了我翻不动,你搭把手。”
蔡郎根本没理会杨志的警告,反而将杨志的手放在向北另一只胳膊上,道:“往那边翻,背朝上。”
杨志恨得牙痒痒,但手跟不听使唤似的,配合着将向北翻了个身。
蔡郎摊开手掌,闭上眼睛,并没有触碰到向北的身体,只是在他的背后游走,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屋内众人都觉得蔡郎神神叨叨的,不明白这是什么治疗手段,唯有王震岳仔细的观察着。
“我知道了,贤弟是在用内力观气!”王震岳心道,更加认真的看起来。
几个呼吸后,蔡郎睁开眼睛,这才将双掌落下,在向北的背上推拿起来。
王震岳目不转睛的盯着蔡郎的双手。
这手法……道家云手?
“咳!咳——”
良久后,向北咳了几声,睁开眼睛。
蔡郎见差不多了,停止推拿往后退了一步。
“大人!”
“爹爹!”
杨志和向幂幂围过去,扶着向北坐起来。
向北伸了个懒腰,一脸满足的表情,忍不住喝道:“好爽好舒服啊!”
众人神色各异。
我们在这担心你的要命,你一醒来就喊好舒服?
敢情你刚才是睡觉去了?
“刚才是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向北环顾四周,只看到蔡郎这一张陌生面孔,笃定的说道:“是你吧?”
蔡郎点点头,解释道:“我那不是摸,是推拿。”
噌的一下,向北从床上蹦下来,双手捧着蔡郎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看,边看边说道:“你抚摸我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股温润的气流在我背后游走,原本淤堵的地方瞬间通畅了。啊……你的手掌现在还是暖和的,你怎么做到的??”
蔡郎被这人弄得很无语,他的动作,他说话的语气,跟个老顽童似的。
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大人?
“向大人,我对您做的那不叫抚摸……”
“我知道我知道,是推拿!”
“还真是神奇啊……”向北绕着蔡郎转了一圈,像个没事人似的走到王震岳面前,道:“老柱国,我刚才昏迷的时候还有一些意识,听见了你对这个小兄弟的态度,他是你什么人呐?”
“他……是巾帼的朋友,蔡郎。”
见王巾帼下意识的要反驳,王震岳立即瞪了一眼,才让她闭嘴。
“蔡郎常来府上,我对他颇为了解,是个医术精湛的年轻人。”
“原来如此,年纪轻轻就有这般造诣,真是英雄出少年呐!”向北这才对蔡郎拱手道:“刚才多谢蔡小兄弟了!”
蔡郎只是淡笑着回礼。
王巾帼插话道:“向叔叔,他是我带回来的。”
向北对王巾帼挤了挤眼睛,道:“那我更该感谢咱巾帼侄女了!”
王巾帼得意一笑,却朝杨志瞥了一眼,道:“可惜有些人有眼无珠,差点把我请的神医赶跑了。”
神医?
蔡郎古怪的看了王巾帼一眼,你丫平常不是看不起我吗?
在外人面前要装叉的时候,我就成神医了是吧?
“哈哈杨志是个粗人,死脑筋,等回去了我骂他!”向北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志向前一步,对蔡郎躬身道:“职责所在,我给先生赔不是。”
蔡郎平静的说道:“你用不着道歉,你们也别把我捧上天,我刚才的推拿只是暂时疏通了向大人身体的淤堵,大概是因为见效快,让你们觉得神奇,但实际上和那位什么楚神医一样,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没有根治,像今天这种复发吐血的情况,以后还会发生。”
“今天是运气好,向大人的情况并不严重,但不是每一次都有这般幸运,严重的时候是要命的。”
闻言,杨志和向幂幂的脸色立刻变了。
向北却还是面带笑容说道:“生死有命,喝酒吃肉是一天,清心寡欲是一天,只要能开心的过好每一天就行!”
蔡郎问道:“能把楚神医给你开的药方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
向北给蔡郎复述了一遍,蔡郎听得认真,道:“这位楚神医的药方没问题,只要你服用半年,再配合调理一年,是可以根治的。”
“但……大人你为何还要饮酒呢?”
向北有些懵,反问道:“为何不能饮酒呢?”
蔡郎皱眉道:“难道楚神医没和你说过,在彻底根治之前不能饮酒?”
向北想了一下,道:“我记得我问过他,他说,可以适当饮一点。”
“胡说八道!”
蔡郎清喝道:“他既然能开出这样的药方,就肯定知道不能饮酒。向大人,饮酒不但会破坏治疗的效果,还会增加你复发的几率。”
“你今天和护国公饮酒时复发,是今天饮酒的原因,更是往日长期饮酒的原因。”
“所以我才说,不是喝酒的问题,但也是喝酒的问题!”
王震岳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定是这厮知道你爱喝酒,阿谀奉承,既给你治病,又要讨你欢心,简直圆滑至极。”
杨志立即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去,喝道:“我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