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姑娘，我也是卖艺不卖身的。”
“那我们就当做两情相悦？”
“我家有贤妻。”
晚香抓住蔡郎的手，缓缓地贴住自己的身体，柔声道：“来这里寻欢作乐的，有几个是没妻室的？”
“这样不好。”蔡郎叹了口气，五指捏了两下才放下来。
晚香把蔡郎的手抓回来，又放上去，道：“那天我可是看见周大人和蔡理事都躲在床底，你们来这里不也是寻欢的吗？蔡理事却对我没兴趣，莫不是嫌奴家不好看？”
“晚香姑娘貌若天仙，我也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不对你下手，只是因为……”
蔡郎又揉了几下，才用力将晚香扶起，起身道：“行有行规，我身为理事，不能坏了规矩。”
“已经破例占了点便宜，再留下来徒添难受，我还是去帮水妈妈吧。”
晚香顺手拿起桌上的竹箫，将蔡郎送至门边，笑道：“奴家还是那句话，蔡理事若是哪天兴趣浓烈想坏规矩了，我这扇门你随便进。”
“奴家别的本事不强，但抚笛弄箫却是不弱的。”晚香将竹箫送到嘴边。
蔡郎打了个激灵，立即离去。
水红袖安排人把每个房间都巡了一遍，又把其它地方也找了，依然一无所获，没有发现蔡郎看见的那个黑衣蒙面人。
明日开业在即，今日还有很多事要准备，蔡郎见楼里也没遭到破坏，便不再浪费时间。
干倒捧月楼只是立威，明日才是证明自己有经营能力的关键一战，蔡郎不敢松懈。
……
翌日，红袖招的开业时间刻意推迟在黄昏时分。
灯火阑珊，行人如织。
客人们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当大门打开，知客姑娘们出来的时候，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让整条莱沙街都热闹起来。
韩青早已就位，第一个迈步到门前，转身将手张开，一副拦住其他人的架势，冲一长相俊朗，但皮肤黝黑的青年说道：“沐兄，你何等身份，这红袖招开业，当然得是你第一个进去！”
“我倒是不在意这些形式，不过既然青弟有这份心，那我就承情了。”
青年甩了下衣摆，大步朝韩青走去，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扈从。
这皮肤黝黑的青年便是韩青所说的好朋友，云荆五大家族之一的沐家公子，沐之野。
韩青和沐之野携手而入，刚要迈进去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红色将两人挤到一旁。
沐之野看清来人，顿时露出嫌弃的神色。
来者同样是个青年男子，长相一般，却是穿着夸张的红色落地大长衫。
韩青顿时乐了，心想沐之野果然把这人给吸引过来了。
柳家的公子，柳宝妆的同胞哥哥，柳峰。
沐之野用手指弹了弹衣衫，仿佛要把什么脏东西给扫开，道：“我说怎么闻到一股子骚味，原来是柳美人来了。”
说一个男人是美人，那自然是羞辱，但柳峰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显然是听沐之野这样说他习惯了。
“我就是被你这黑鬼的贱样吸引来的。”柳峰回击道。
沐之野回头抬抬下巴，道：“你不是从不来红袖招的吗？怎么，你的兄弟贾思奇被抓了，捧月楼也没了，没地方寻欢作乐了？”
“别和我提贾思奇！”
柳峰突然变脸，厉声道：“这蠢货竟然敢凶我妹妹，他要是不被抓进去，我非得弄死他！”
沐之野不搭话，两人闹归闹，但他知道柳峰是宠妹狂魔，要拿柳宝妆开涮，柳峰恐怕真会拼命。
“贾思奇不但是蠢货，还是个白痴！真是糟蹋了我心爱的云菲姑娘，捧月楼没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柳峰一副伤心的模样，摇摇晃晃的往楼子里走去。
“沐兄，他进去了……”
韩青提醒沐之野，被沐之野打断道：“没事，争这个第一没意义。”
宾客们进入红袖招后，顿觉眼前一亮，尤其是老宾客，完全没想到大厅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雀台上已有艺伎在唱歌跳舞，这些艺伎的穿着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大胆、暴露，尤其是她们的舞姿动作无比火辣，把一个个公子哥都看傻了，挤在一起都忘了去找座位。
“喂，你别顶我。”韩青挪动屁股，提醒身后一贴着他的男人。
“嘿嘿，韩公子勿怪，没忍住！”男人赶紧退后。
“那是何物？”沐之野指着头顶问道。
众人都随着沐之野所指抬头望去，只见雀台上方还有个悬挂式的小舞台，上面有三个隔间，每个隔间都盖上了一块红布，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韩青每天都去红袖招找蔡郎，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故意卖关子说道：“我也没来过，不清楚，不过……红袖招的变化很大啊，这上面肯定是更好玩的东西。”
“倒是让本子有些期待了。”柳峰双手一展，红衫扬起，大步朝前排走去。
才走出两步，柳峰又退后，最终选择在中间的位置坐下。
“坐在这里，抬头看上面会更清楚一些。”柳峰翘起二郎腿，得意的朝沐之野瞥了一眼，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智慧。
“傻缺……”沐之野嘟哝一句。
“大家快找座位，迟了可就没位置了！”韩青大喊一声，领着沐之野去了柳峰旁边的座位。
“对对对，快找座位！”
“我才不管上面的舞台有什么，我要去前排看姑娘！”
“真想上去搂着她们一起跳啊！”
“你个怂货敢？也就喝醉了才有这个胆！”
“你有胆你上！”
“……”
二楼角落，蔡郎神色平静的看着楼下，悠悠的喝着茶。
“蔡理事，效果太好了，光是雀台上那些跳舞的姑娘就把客人震傻了！”
奴尔木满脸欣喜，回头看向蔡郎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义父就是义父，楼下都沸腾了，有的都开始为抢座位干架了，义父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是……运筹帷幄的谋士！
尤其是姑娘们的穿着和舞姿，义父是如何想到的？
义父的脑子里尽装着这些脏东西吗？？
“男人呐，尽是些好色之徒！”奴尔木忍不住吐槽道。
蔡郎瞥了奴尔木一眼，道：“你这话偏颇了，难道女人就不好色了？”
奴尔木弱弱的顶罪道：“那也没男人这般疯狂吧？”
蔡郎喝了口茶，道：“你信不信，我要再弄个只招待女人的场子，台上放一些长相英俊肌肉发达的男人赤着上身跳舞，台下的女人得疯。”
奴尔木瞪大眼睛，惊道：“还能这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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