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沙街中段，靠南的捧月楼被贴上了封条，靠北的红袖招也是大门紧闭，外头没站知客姑娘，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过往的行人都不理解，想过来消遣的公子哥也是一脸懵。
咋地，捧月楼才出事，难不成红袖招也出问题了？
就在众人扫兴要走之时，红袖招的门突然打开，小莱提着一桶水走了出来。
见状，立即有人问道：“姑娘，都这个点了，红袖招怎么还不开门做生意？”
小莱愣了一下，往后指了指，窗边贴着一张大字报。
“本姑娘都识字，你们这些风流才子不会不识字吧？”
话是这样说，小莱还是解释道：“我们水妈妈说了，捧月楼虽然可恨，但那些受害的姑娘甚是可怜。”
“都是女人，又是同行，水妈妈心里难过，决定歇业七日，为这些受害的姑娘们默哀。”
一公子哥惊道：“捧月楼和红袖招门对门开着，他们倒了，生意大半都会落到红袖招这边来，水妈妈放着能多挣的银子都不要吗？”
韩青从人堆里冒出来，道：“这位兄弟说的对，姑娘，你还是去劝一劝水妈妈吧！”
小莱将水桶里的水泼掉，一手叉腰道：“水妈妈才不是钻钱眼里的人，这几日你们去找别的地方快活去。”
韩青对着红袖招抱拳，正色道：“水妈妈仗义！此等义举，简直是行业内的楷模。等七日后开业，我一定叫上三五好友来捧场！”
“我今天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仗义多是屠狗辈！红袖招有水妈妈这样的当家人，有晚香姑娘这样的仙女，何愁日后不昌盛？”
“来这种地方，才配得上我的身份！”
“简直是热血沸腾，我要马上回去，为水妈妈和红袖招作诗一首！”
“走！我们七日后再来！”
门前顿时一片叫好声。
蔡郎站在大厅里，没理会外面，指挥着工人们做室内改装。
奴尔木却是朝外面瞥了一眼，凑到蔡郎身边说道：“义父，外面很顺利，这些公子哥喝多酒了最喜欢夸大其词，到处宣扬，相信水妈妈的名声很快就会传遍云梦城。”
“您这一招，明着歇业，暗着装修，既博得了名声，又能让楼子在开业时焕然一新，令人眼前一亮！”
“高！有几层楼那么高！”
蔡郎没奴尔木这般激动，平静的说道：“把义父放在心里就好，以后在楼子里要叫我的职务。”
“是，蔡理事！”
蔡郎道：“第一步走好了，现在要靠你走第二步了。”
“您吩咐。”
和奴尔木交流的时候，蔡郎总是有一种魔幻的感觉，这主要还是因为奴尔木的颜值。
一个这么帅的人，外形和龟公这个身份完全不贴切，但偏偏他的圆滑、奴性、点头哈腰的模样又和印象中的龟公形象一样。
这该死的反差感，复杂的异域人！
“捧月楼虽然用强迫的手段找姑娘，但也有一些自愿的，你去寻找一些模样好的，把她们请到红袖招来。”
这时小莱已关上门走进来，插话道：“蔡理事想要挖墙脚？”
奴尔木瞪了小莱一眼，说道：“捧月楼都没了，这算是什么挖墙脚？蔡理事这叫雪中送炭，给她们一个温暖的新家！”
“哦……”
小莱径直朝里面走去，喃喃道：“又婊又立的。”
“嘿，你这丫头……”
“行了。”蔡郎微微一笑，道：“这丫头挺有个性的，你和她计较什么。”
奴尔木不服气的说道：“她就是仗着和水妈妈关系好，楼子里谁的面子都不给，蔡理事，我其实怀疑很久了，她极有可能是水妈妈的私生女……”
蔡郎咳了一声，道：“说正事，除了去找一些捧月楼的姑娘，你再去精准的寻几个特别好看的，至少要到晚香这个级别。”
奴尔木惊道：“这得花不少银子，水妈妈那边……”
“放心，我已经和水妈妈谈好了，你大胆去办就行。这一步很关键，楼子里也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我相信你的口才和这一行的人脉。”
听听！咱义父这眼力！
奴尔木挺直身板，正色道：“这是义父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绝不会让您失望！”
蔡郎点点头。
他的确已经和水红袖谈好了，水红袖答应让他放手玩一波大的。
水红袖很聪明，她也不想仅仅只是吃掉捧月楼倒下的这一点点红利，而是要趁着这个机会让红袖招上一个台阶，成为莱沙街的第一。
何况蔡郎还许诺了，周臣已经和他谈妥，会借给他一笔开青楼的钱，就算真玩砸了，这笔钱赔给你就是。
蔡郎不是忽悠水红袖，他相信周臣，周臣说红袖招没问题，那他就敢拿红袖招借鸡生蛋。
只要自己有能力把红袖招做起来，那重新开楼单干，还不如直接在红袖招入股。
“蔡郎，我刚才的演技怎样？”
韩青从后门溜进来，得意扬扬的走到蔡郎身边。
“表哥的演技没得说。”蔡郎竖起大拇指。
韩青道：“你是要与灵若和离的，还是趁早改口，别叫我表哥了。”
嘿！
合着你心里只记得这件事是吧？
“好，韩兄，我这第三步棋，就得靠你帮我了。”
韩青一副玩上瘾的样子，急忙说道：“说来听听，我还能干些什么？”
蔡郎问道：“云荆五大家族的公子哥里，有你认识的朋友吗？”
“有啊，太有了！”
“是真正的朋友，不是只是认识而已。”
韩青沉默了一会，道：“就一个，沐家的沐之野，绝对信得过。”
“有一个就行。”
蔡郎让韩青和奴尔木靠近，小声的对他们说着计划，听得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堆了起来。
“好，好，好！这样好！！”
韩青连说数个好，心情顿时澎湃起来。
以前替蔡郎办事是刺激，如今替他办事是过瘾！
好玩，太好玩了，比自己吃喝玩乐，逛楼子搂姑娘更好玩啊！！
韩青一脸笑得灿烂，已经无比期待七日后的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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