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撕破脸

蔡郎连续唱了五首，以深情的和劲爆的为主，直接把包间的气氛干嗨了。

连一直想找机会羞辱蔡郎的柳宝妆都无从下手。

在第七首歌快结束的时候，蒲小甲回来了，默不作声的回到位置上。

蔡郎松了口气，推脱唱不动了，让戏班子继续。

戏班子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懵，刚才被蔡郎的歌洗脑了，戏……是怎么唱来着？

“蔡郎，听说你还是个秀才。”

贾思奇对蔡郎端起酒杯，微笑道：“你的歌确实唱得不错，但还是要以学识功名为主，周大人是云荆郡监，周姑娘是云梦城众所周知的才女，你可不能只会唱歌，误了正业。”

这番说教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酸。

柳宝妆终于逮到机会，插话道：“我看他就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所以才只是个穷秀才，烂泥扶不上墙！”

蔡郎讪笑道：“是是是，你们说的都对，可是我就只想做滩烂泥，多自在啊！”

“你！”柳宝妆想反驳，可蔡郎的态度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人各有志，既然蔡郎老弟自甘堕落，那我就不赘言了。”

贾思奇冷笑一声，大大方方走到周灵若身边，对众人道：“夜宵一会就到，待会还有节目，今晚我们玩到天亮。”

“贾公子威武！”

“还是贾公子周到，灵若，你看看人家贾公子，那是蔡郎永远也比不上的……”

蔡郎完全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里，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一群乳臭未干还停留在争风吃醋阶段的毛孩子，他主动示弱，就是巴不得他们不理自己。

见他们喝起来后，蔡郎才凑到蒲小甲身边，轻声道：“有发现吗？”

蒲小甲的神情很严肃，道：“被你猜对了，楼上有情况。”

“楼梯口和楼道的守卫不少，我用缩骨功从房梁的缝隙中爬上去，看到……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女人。”

“笼子不大，有的关一个，有的关两个，都是些年轻姑娘，有的看上去……连十岁都不到。”

蔡郎瞳孔一缩，沉声道：“关在笼子里……十岁都不到……这些人是被拐来的？”

蒲小甲轻轻点头，道：“看着像。”

“畜生。”蔡郎恶狠狠地朝贾思奇的后脑勺瞪了一眼。

“蔡郎，你要亲眼所见了，就不会只骂他畜生了。”

“你还看见了什么？”

“很惨，有些姑娘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了……”

蒲小甲继续给蔡郎讲着楼上的情况，听的蔡郎全身都颤抖起来。

这帮人说玩天亮还真玩着不走了，夜宵过后又有节目，通宵达旦的喝着酒，快清晨的时候，一个个都有了醉意，但却没人醉倒。

蔡郎心里有计划，酒喝的不多，表面上却装着醉的样子和贾思奇勾肩搭背。

“贾公子，你这捧月楼是真好啊！每天要挣不少银子吧？”

“这里不过是我贾家的一处小产业罢了，赚钱什么的，不……不值一提！”

贾思奇是真有醉意了，大手一挥。

“我见这楼上还有一层，是什么更好玩的东西吗？”

“那当然了！”贾思奇指了指蔡郎的脸，笑道：“不过你们没这个福分，上面是接待贵客的。知道什么是贵客吗？贵人，真正的贵人！”

蔡郎故意加大声音说道：“我们不是贵人，自然没这个福分，但真的好好奇啊！贾公子，今天这般开心，能让我们上去看一眼吗？长长见识就好！”

柳宝妆凑过来说道：“我也从来没上去过，贾公子，要不带我们去瞧瞧？”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尤其是周灵若也眼巴巴的看着，贾思奇在桌面上一拍，高声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这里我说了算！”

“走！本公子带你们开开眼！”

贾思奇走在前面，刚要去推开门，包间的伙计拦住他，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贾思奇眉头一挑，缓缓地转过身，道：“抱歉了各位，今天还真是不方便，无法带你们一览楼上的风光了。”

阵阵遗憾声之中，蔡郎朝那伙计瞥了一眼。

看来贾思奇这个所谓的东家也水分十足，他之前并不知道楼上的情况。

机会转瞬即逝，蔡郎没打算放过，故意说道：“太扫兴了吧？贾公子，这里不是你说了算吗？”

贾思奇也很恼火，不悦的说道：“这点小产业，我又不是每天都守在这里，不知道楼上正在装修。”

蔡郎道：“装修也不影响我们参观嘛，莫不是……楼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蔡郎！”

贾思奇顿时朝蔡郎瞪了一眼，怒道：“休要胡说八道！”

蔡郎耸耸肩，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发什么脾气？装修本来就不影响参观，你把我们的兴致都提起来了，现在却说看不了，难道你这个东家是假的？”

“你个穷秀才，不要脸的赘婿！”

贾思奇彻底怒了，沉着脸说道：“本公子是看在周姑娘的面子上才带你进来玩，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在一个桌上喝酒？”

柳宝妆插话道：“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和贾公子对着干，他能让你横着出去信不信？”

蔡郎指着楼上说道：“越是遮掩就越有问题，难道你们就不好奇楼上有什么？”

闻言，贾思奇眼睛眯了起来，目光瞥向蔡郎身边的蒲小甲。

这个人……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但……好像离开过一段时间。

他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韩青呢？”

柳宝妆道：“好像如厕去了。”

“去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吧？”

贾思奇朝伙计使了个眼色，道：“去看看，叫点人过来！”

柳宝妆发觉气氛不对，疑问道：“贾公子……”

“闭嘴。”

贾思奇冷漠的打断柳宝妆，然后走到蔡郎面前，这一刻他的酒意全散了，盯着蔡郎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查，我？”

这厮反应倒也不差。

蔡郎敛住戏谑的表情，索性撕破脸，怒视着贾思奇，厉声道：“贾思奇，亏心事做多了，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