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治腿

李承乾的情况要比崔潜龙复杂一点，他是陈年旧疾，马上摔下导致的，骨头已经长好，需要打断重来，并把多余的骨头敲掉。

“这是麻药，减轻痛苦用的，太子年轻力壮，我打算直接给你打一点五倍剂量。”张子陵拿了一个针筒，里面是吗啡注射液，在李承乾眼前晃了晃，然后给他受伤的腿部扎了进去。

李承乾觉得头皮发麻，片刻之后，他觉得那条腿失去了知觉，流着汗问：“怎么回事，我感觉不到那条腿了。”

“你当然感受不到。”张子陵只说了一句，对一边的一名太医说：“赵太医，麻烦按着太子的腿。”

赵太医和另一个太医合力按着李承乾的腿，然后震惊地看着张子陵用烧红后的刀一点一点将李承乾小腿的肉割开，除了注意避开主神经和血管之外，切的过程非常粗糙。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都不疼？”李承乾很慌，声音在颤抖。

赵太医深吸一口气道：“这是华佗的麻沸散，想不到失传多年，张神医手里居然有。”

其他人都面色精彩地看着张子陵，这下子说的通了。

张子陵嫌李承乾吵，皱眉说：“太子殿下，我不懂麻醉，怕你醒不过来，不然肯定将你全麻，请你躺平，闭上眼睛，不要再说话了。”

李承乾顿时乖乖地躺好闭眼，不敢再看，却听到张子陵拿着凿子和锤子“咚咚咚”在自己腿上干活，仿佛那不是腿，而是一根木头。

因为是局部麻醉，李承乾还是有知觉的，那条腿随着锤子的敲动，开始疼了起来，每一下都锥心一样疼，这让他反而松口气，疼至少还证明腿是自己的。

手术经历了足足两小时，随着麻药的效果减退，李承乾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他是太医，生性要强，愣是没有哼出一声。

张子陵是个门外汉，但三个太医不是，帮着将太子增生的骨头全部敲掉，关节准确无误对好，缠上绷带，用三根铁棍固定，打上石膏，外面又缠得严严实实，仿佛木乃伊一样。

三个太医纷纷松了口气。虽然他们没做过这种刺激的手术，但作为专业的高水平郎中，道理上比张子陵清晰，甚至后半程手术都是他们接手的，纠正了张子陵的两个错误，对于腿骨的结构，他们熟多了，知道哪些是增生的，哪些是正常腿骨。

他们感觉自己要是有麻药和绷带，也能做这种手术。

手术结束后，赵太医感叹说：“张神医今日言传身教，我等感激不尽，所获比起医书强的多了。”

张子陵摇头，这个他可不敢当，他自己连个半吊子都不如，好在药房里有一本厚厚的《中级执业药师》，估计是某个护士或者医生考试留下的，平时看了一些，触类旁通，对医学本身有了一些了解。

“太子七日之内不得下床，七日之后可以慢慢在房间练习踱步，之后慢慢恢复，恢复期起码一年，期间千万不能摔倒，更不能使用手上的腿剧烈运动。”张子陵说。

李承乾咬紧牙关，麻药消退了大半，此时因为怕他乱动，腿被绑在床边的扶手上，疼得他汗如雨下，哪里还有说话的能力。

随着张子陵和三位太医面带轻松出来，门外一堆女眷也都松口气，太子妃第一个冲进房去看丈夫情况，长孙皇后和李明达也拎着水果进去了，就连大大咧咧的崔秀秀也鬼头鬼脑进去看热闹。

张子陵冲不远处负责守卫的李君羡比了个手势，一脸疲倦地回了别墅。

宋韵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书，看起来是徐长安送她的武功秘籍。

张子陵问她：“你男人呢？”

宋韵脸唰的一下红成苹果，瞪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张子陵耸肩：“好吧，老徐去了哪里？”

宋韵道：“他说这里最近有禁卫军保护，理应安全无虞，去城里拜访国师李淳风去了。”

张子陵道：“人家保护的是皇子公主，我这个学校山长可不在其内。”

宋韵看他一眼道：“指望天，天会塌，指望地，地会陷。指望谁不如靠自己，我若是你，用点心把武功练上去，最不济，逃跑的功夫先练个小成。”

张子陵痛苦摇头：“整天忙着给人看病了，下午还有个公主要来，我都两天没练气了。”

宋韵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这个武功不练也罢。”

张子陵回到自己房间，一咬牙练完两个大周天才出来，他现在的内功已经达到发现自己体内气流的水平，等过得一个月，就要试着摧动，练练轻功、剑法之类的，随后他又扎了半个小时马步，等腿酸得受不了了这才停下。

下午，长孙皇后的大儿女李丽质被长孙家的人送来，跟她一起来的除了李丽质的丈夫长孙冲外，还有李世民的另外两个女儿，高阳公主和城阳公主，三个好姐妹聚在一起，在皇宫那种地方，孩子也分派系，她们三从小混在一起，李丽质嫁人后也经常这么聚，好姐妹要看病，另外两个自然要陪同了。

好家伙，现在这四合院除了混进来的崔秀秀，还真被他们家包圆了。

李丽质是长乐公主，今年十五，高阳公主十四，城阳公主十三，三女年龄相仿，深宫里娇生娇养长大，从不干活，自然个个貌美如花，最漂亮的是李丽质，毕竟嫁人了，打扮得最艳。

其中高阳公主跟其他人不一样，她是庶出，非长孙皇后所生，历史记载她跟玄奘大师的弟子辩机通奸，而她老公房玄龄之子房遗爱则成了大唐第一绿帽侠。

事情败露后辩机被腰斩，连累数十宫女被处死，李世民也因此事气急败坏，一病不起，没多久驾崩了，一代天可汗因此落幕。

当然，这是以后发生的事情，此时的高阳公主还没有嫁到房家，而张子陵一个理工男，压根没听说过这种破事，也从来不看花边历史剧，对公主什么的更不感冒，三位公主虽然漂亮，但比起后世那些争奇斗艳滤镜护身的网红还差些，毕竟李世民那副尊容也只能勉强算中等，女儿又能美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