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亲,哥哥,你们来啦!”正心事重重的李明达看到自家妈的笑脸,差点哭了,顿时忘记烦恼,笑着站起来来了个乳燕投怀,扑在母亲怀里。
李承乾问李明达:“兕子,你有没有觉得病好受一些?”
李明达立刻点头:“好多了,张大哥对我很好,给我用了最好的药,我都不怎么咳了。”
长孙皇后拍着她肩膀鼓励道:“好好修养,争取早点把这个病除根,为娘也就放下心头最大的事了。”
一边崔秀秀狐疑打量两人:“我见过你们,原来你是李明达的娘亲,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爷爷的?我爷爷为什么替你们来求张大哥医病?”
长孙皇后见她鼓嘴的样子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嘴,笑道:“你崔家枝繁叶茂,你怎知我不是你们家亲戚了?”
就在这时,张子陵端着一盆牛肉走了过来,笑道:“李夫人,李公子,几日不见,二位风采依旧,赏脸一起吃顿大锅饭不?”
长孙皇后躬身,一礼到地,很诚恳说:“张神医,明达的再造之恩,贱妾多谢,算上上次,欠你两条命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李承乾也抱着妹妹给张子陵躬身行礼。
长孙皇后说完,送给张子陵一个金色的袋子。
张子陵也不矫情,哈哈一笑收了礼,别在腰间,拿了三个碗去装饭,一边走一边说:“你们运气好,隔壁钱家庄的大黄牛寿终正寝了,给我们学堂送了整整半只,一起尝尝张大婶白水炖牛肉的手艺吧。”
三人围着一盆牛肉开始吃饭,李承乾首先问他:“张神医,你看我娘亲脸色,最近有些泛红,太……郎中说是血行过快,需要吃药,但张神医你又说不能吃任何药只能喝水,敢问何解?”
张子陵沉吟片刻,道:“等吃完饭我给夫人量个血压看看。”
“血压?”
张子陵尴尬一笑,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问:“夫人有没有觉得时常头晕脑胀,但躺下后会有所好转呢?”
长孙皇后立马点头:“老毛病,好几年了,郎中说是血行过快,需要寒性药物压制。”
张子陵点点头,道:“吃饭吧,晚点给你看看,我这里有更好的药,效果比中药好很多,在降血压方面,中药通常没有好的手段。”
几人吃完饭,张子陵令崔秀秀继续去上课,带着皇后母子四人来到了暖房。
“张神医好大的手笔,这暖房每日花销不少吧?”长孙皇后微笑说着,言语之间却有些不以为然,大唐立国才二十年,这种铺张浪费的风气她是不赞同的。
张子陵却道:“夫人可能有所不知,水的保温性很强,我在屋外把水烧热,导入水管进来,维持的热量可以一次一个时辰不散,中间完全可以停止烧炭,所需花费跟直接烧炭其实也相差无几。”
他给三人拿了铺垫,倒了茶水,说:“请坐。”
三人坐下后,张子陵从里屋拿了个血压计出来,给长孙皇后手臂绑好,开始充气测量。
这手法奇特,四人不明觉厉,都有些紧张看着张子陵,生怕诊出什么绝症来。
片刻后,张子陵轻轻摇头说:“高压一百八,低压一百,血压明显高,我给夫人配点药吧。”
随后他去拿了一个大瓶装药出来,说:“这个药每天早起吃一粒,睡前再吃一粒,不要断,半月后到我这里复查。”
长孙皇后得了药,打开看了看,发现与上次拿到的救命药有点像,只不过颜色是纯白色,问:“这次怎么这么爽快给这么多?”
张子陵想到什么,摇头说:“跟我上次给你的不是一个药,这个药是降压药,不需要含服,直接过水服下就行,半个月后头晕情况应该会减轻的。”
一边李承乾问:“张神医打算收多少药费?”
张子陵很坦然说:“看几位应该是大户人家,想必不缺钱,还是希望能赞助一点铜板助我把这学堂办好。”
长孙皇后笑道:“你倒是会说话,教导万民是好事,贱妾也是支持的,给你一百贯如何?”
还能再小气点吗?张子陵心里失望,开始怀念崔秀秀的爷爷了,人家出手可大方多了。
但他脸色未露异色,点点头道:“成,请夫人半月后再来吧,明达也可以带回去,按时吃药便可,到时候一起来复查一下。”
长孙皇后对自己无所谓,女儿可不敢丝毫马虎,摇头说:“还请神医多费点心继续照看小女,病好前我怕有疏忽。”
一万贯果然没那么好赚,张子陵心里这么想着,点头应了下来。
这时李承乾试探道:“张神医,你看我这腿,伤了四五年了,有没有希望治好?”
张子陵看他一眼,皱眉说:“理论上有希望,不过很痛苦,而且风险很大,需要将腿骨再次打断重新接上,我建议还是算了,我只是个教书先生,没有把握!”
李承乾却觉得他在推脱,多半嫌自己娘亲抠门,当下说:“张神医若能治好我这腿,几万贯钱财不是问题!”
长孙皇后皱眉看了儿子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叹了口气,他是将来要做一国之君的人,几万贯换一条好腿还是值得的。
张子陵看他报价这么高,犹豫了一下,直接明牌说道:“既然你肯出大价钱治腿,那在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想彻底治好这条腿,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无论成不成,先一次性支付我八万贯诊疗费,钱筹好了我开始给你治腿。第二,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自己想办法找两个医术高明的医师协助我。第三,治腿不比肺痨,光吃药可没用,必须打断重来,吃苦是少不了的,在我这里养病也至少一年,期间不得离开。”
如果光靠吃药把腿吃好,李承乾反倒不敢信,古人受限于学识,但绝不是智商不够,一咬牙,他点头说:“此事我答应了,母亲大人,我们回去筹钱!”
长孙皇后叹口气,知道即使是自己,也没办法劝这个儿子了,八万贯可不是小数目,皇宫一年的花销未必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