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和晋阳公主亲热,却没发现一个身穿白衣,头戴面纱的女子正在远处偷偷地看着。
大军开始出发了,林雨其实对这场战争没多少不舒服,反而很快乐,来年就是蝗灾,大唐整个国家都缺粮食,发个战争财很快乐。
为了万无一失,林雨让林兰和罗志瑞、王玄策各自带领自己的队伍,他单枪匹马先行一步,他到了岷洲。
整个岷洲都没有点灯,一片死气沉沉。
林雨进了皇帝给自己建设的大宅,里面还有没散去的血气。
在宅院里逛了一圈,林雨发现,有一个房间灯亮着,他推门而进,惊呆了,他看到了任云汐正在床边坐着缝缝补补。
任云汐轻轻掀开了覆面的薄纱,刹那间,仿佛云开月明,那股叱咤江湖的英气悄然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令人窒息的绝美妇人,温婉中透着不凡。她静坐于昏黄的油灯之下,光影斑驳间,指尖灵巧地穿梭于藏狐细腻的皮毛之间,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细腻与温情。
“此番出行仓促,未及备下足够御寒的衣物,”她声音柔和,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我便想着,为你亲手缝制一件狐皮大氅。这皮毛方自猎获,虽有些许野性的腥味。你暂且委屈些,待日后寻得更好的料子,再为你换上。”
言罢,她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仿佛是在用这每一寸针脚,编织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守护。油灯的火光跳跃,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更添了几分岁月静好的韵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于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与细腻之中。
林雨有些不知所措,道:“我何德何能?”
林雨看了看他的身边,红召就在她的身边躺着,不知道红召出了什么变故,被他就到了这里。
任云汐静默不语,缓缓抬手,将那件沉甸甸的大氅递向了林雨。林雨接过大氅,动作轻柔而坚定,本欲展开为自己披上,却在下一刻,温柔地将它轻轻环绕在了任云汐的肩头。
任云汐怔怔地望着这一幕,眸中波光潋滟,似有千言万语欲诉还休,只化作了一声轻叹:“这……”
林雨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这身子骨,硬朗得很,寒风冷雨不过是寻常事,倒是你,娇嫩如花,怎能让寒气侵了体?别再说什么推辞的话了,快穿上吧,听话。”
任云汐闻言,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最终只能顺从地让那温暖的大氅紧紧包裹着自己,仿佛连心都被这份温情所融化。
在那狭仄的屋内,木板床显得尤为局促,即便是双人共眠,也难免生出几分逼仄之感。于是,林雨席地而坐,双眸微闭。
任云汐则小心翼翼地侧身而卧,她的动作轻柔至极,生怕一丝一毫的触碰都会惊扰到身旁沉睡的红召。这几日来,小姑娘虽未从梦中苏醒,但在任云汐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她的气息已变得悠长而平稳,脉象强劲有力,面颊上渐渐恢复了健康的红晕。
窗外,寒风凛冽,不时穿堂而过,带动着门窗发出阵阵吱嘎声响。任云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她轻声细语:“林兄,这风声让人心生寒意,我有些害怕了。”
在这座孤零零屹立于广袤原野之上,方圆百里内唯一的孤城之中,历史的尘埃仿佛仍未散尽。它曾是无数战役的见证者,每一寸土地都铭记着往昔的血雨腥风,黄沙之下,沉睡着无数英勇与哀愁的灵魂。任云汐自然是会怕。
林雨他跨步至床边,将任云汐温柔地揽入怀中,她才睡着。
林雨这个时候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昨日还和任云汐为敌,中间没有什么过度,她就这般依赖自己。
回想着他三番五次的相救,可能她的心中,已经做了过度吧。
随着门外风声愈发狂烈,似乎连时间都被这股力量拉扯得扭曲起来。若非那高耸入云的城墙,以它坚不可摧的姿态守护着这片土地,恐怕这些简陋的土坯房早已在风暴中化为乌有。
林雨的目光穿透夜色,望向远方那片被黑暗吞噬的天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羌人刚被灭族,吐蕃怎么敢大举犯边的?左武卫的将士们士气正盛。
在确认任云汐已沉入梦乡,他轻手轻脚地将她安置好,披上夜色,出了门。
寒风如刃,锐利地切割着每一寸空气,气温早已悄然滑落至零下二十度的深渊。
这风,这沙,预示着一场浩大的阴谋即将席卷这片辽阔的土地,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望着这苍茫大地,林雨喃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
程咬金大军本按原定路线前行,接到战报,秦中郡那边有战事,他将队伍交给长孙无忌管理,自己带了一直队伍过去了。
秦中郡的边疆之地,富平县,宛如一幅被战火无情撕裂的画卷,静静地铺展在苍茫大地之上。程咬金,轻踏马镫,缓缓步下坐骑,穿过一片枯黄而寂寥的胡杨林。
一片惨绝人寰的景象赫然入目。山坡之下,被一层厚重的血腥阴霾所笼罩。尸体横陈,杂乱无章地铺满了每一寸土地。他们身上,狼牙箭矢深深嵌入,血肉与衣料混杂。
程咬金的心,随着这触目惊心的场景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之上,疼痛而艰难。他带领麾下将士,一步步深入这片人间炼狱,所见之处,皆是掠夺与毁灭的痕迹。富平一村的百姓,无辜的生灵,竟无一幸免,惨遭屠戮。他们的家园,化作了废墟;他们的耕牛,成了敌人的战利品;衣物与粮食,散落一地。
而更令人发指的是,那些本应受到庇护的柔弱女子,也未能逃脱这场浩劫,被无情地掳走,命运堪忧。程咬金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眼中怒火中烧,仿佛能点燃这灰暗的天空。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但更多的是对无辜百姓遭遇的深切同情与悲痛。
远处有乌鹊飞起,马蹄声传来,这是一支深入境内突厥小队正要返回。
林雨猜得没错,是突厥人和吐蕃人,吐谷浑一同对大唐发起进攻,这个冬天他们有白灾,要抢大唐的粮食。
不多时,由百人组成的小队悄然出现在山坡上,他们得意忘形,这条进入大唐的路又被他们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