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幕的诡异更胜鬼新娘出现在破庙时的震撼,只因那时他虽没有防备,至少有程泓灵在一旁随时解释。
现在正是一场大乱后的安静,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而且心思全在远处的女子惨叫身上,没曾想有这样的恐怖就在头顶缀着。
也幸好他心性远胜过普通人,才险些没有叫出声来,只是毫无声息地急退两步回到屋子,心脏的剧烈跳动在这个夜里前所未有地清晰。
只是略一思索,张辰又发现了方才这一幕另有怪异。
按理说,刚才两个人既然看到他,这时候一定不会无动于衷,可直到现在外面毫无动静。
他心下又急急想着:刚才太着急,没能看清楚他们的模样,只是看身形,好像是城主安排的承剑司门人。
琢磨半晌,张辰因为一声剧烈地惨叫迅速回神,这一次的惨叫更加嘈杂聒噪,就像无数人同时遭受酷刑,正在脑海里此起彼伏。
他不由地又迈出一步,心里暗道:只看一眼,方才二人未必发现了我,况且他们听命于那个城主,就算看到我,也未必会因此找我的麻烦,更何况我半夜出门,说自己去茅房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张辰反而大步走出去,只是脚步仍然没有声音罢了。
他故作自然地去如厕,眼角余光却瞥了一眼屋檐,见两道影子毫无动作,略微安下心来,这才大大方方抬头。
四只眼睛就像话本里的幽幽鬼火飘在半空,他们的身体倒挂在檐下,张辰定睛细瞧,”真的是他们!但是为什么呢?”
张辰心头愈发确定城主府的怪异,但越是如此,他们就越该小心才对,怎么会让自己这么轻易走出来,发现他们的问题?外面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外面的惨叫声已经变得十分微弱。
张辰想了想,决定暂且回去,他手无缚鸡之力,此时就算出去,也不能拔刀相助,程姑娘常说自己迂腐,但他也知道量力而行的道理。
他轻轻退回屋内,上床之前尝试推了推程泓灵。
程泓灵一动不动。
嘭!程泓灵被张辰推翻了个身,脑袋重重撞在床脚,却仍然没有声息。
张辰听她细微的呼噜声,微微放下心来,只是暗暗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翌日。
鸡鸣声刚起。
“嗯·····嗯?哎哟喂!头好痛!”新的一天随着一声痛呼开始。
假寐的张辰起了身,揉揉眼睛疑惑道:“程姑娘,你怎么了?”
程泓灵捂着脑袋坐起来,“我脑袋上好像起了包,你快帮我瞧瞧!”
张辰仔仔细细瞧了半晌,才奇怪地说:“哪有什么包,程姑娘你是不是犯了癔症?”
程泓灵在脑袋上揉了揉,这次肯定地说:“一定是起了包!”
张辰心里哎呀一声,糟糕,第一次说谎,没什么经验,说错了话,我该迎合她才对,心里这么想,他嘴上便道:“哎呀!刚才没看清楚,怎么真的起了包!怎么回事?是哪个凶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而且是在城主府内,有我大唐的国运附体!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