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皇宫，御书房。
昏迷了一夜的齐玉成一醒来，就赶紧来复命。
“你是说司徒命被你砍断一条手臂，然后暴走了？”
定帝眉头紧锁，诧异询问道。
齐玉成点点头：“属下该死，当时情况紧急，若非得四殿下点拨，属下连同四殿下恐怕都要命丧当场。”
定帝疑惑道：“你是说老四看破了司徒命破绽，你俩才得以活下来？”
齐玉成沉默不语，表示默认。
定帝仰靠在龙椅上，目光凌厉地看着跪在下面的暗卫统领。
“起来吧，是朕小看了灵殿，没想到司徒，命一人居然能敌朕一队的暗卫，好啊！很好！”
齐玉成没敢起身，听到定帝的话更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陛下，属下教导无方，罪该该死！”
定帝一声冷哼：“你确实该死，朕赐你完整姜氏灵术，你堂堂灵虚，居然被司徒命区区灵合伤成这样！若非老四最终无比碍，朕岂能饶你！”
“不过…”
定帝顿了一下，幽幽说道：“灵殿的底牌确实出乎朕意料之外，你斩断灵殿执事长一条手臂，也没算丢大凌的脸。”
“下去好好养伤吧！”
等齐玉成千恩万谢退下，定帝命纪禄把候着的张虎张豹叫了进来。
两人叩拜行礼后，定帝也没让他们起身，而且低声斥责道：“私自带走灵卫，你们好大的胆子！”
“说！受何人指使！”
张虎立刻低着身子请罪。
“回陛下，那些灵卫军都是属下交好的同僚，属下假传命令，他们才跟属下走的。错都在属下一人，更无人指使。请陛下治属下一人之罪！”
定帝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好！”
“跟着老四没学会别的，倒是把他那套混账油嘴滑舌都学了去！”
“你要求死，朕成全你！”
张豹一听定帝真发了怒要治哥哥的罪，也顾不得君臣之礼，赶紧插嘴道：“陛下！大哥也是为了救四殿下！”
“住嘴！”张虎拦住张豹，低声呵斥。
定帝却打断张虎：“放肆！张豹，你说！”
张豹救兄心切，哪管张虎眼神中传来的警告，当下一股脑把来龙去脉交代得干干净净。
定帝听完，盯着张豹看了许久，见对方眼中无一丝闪避退让，这才眯着眼问道：“你是说，老四一早觉得不对，让你们悄悄跟随，途中张虎发现不对，去灵卫军求救无果，这才私自带了一队人，无令出城去救老四？”
张豹梗着头，斩钉截铁回道：“陛下，四殿下可为我俩作证！”
定帝深吸一口气：“那你们找到老四时，当时是什么情况，仔细跟朕说来！”
张虎拦住张豹：“陛下，让属下来说吧。”
“属下带着一队灵卫出城后，在半道失去仪仗队踪迹，于是朝路旁密林搜索四殿下踪迹。索性得一柄灵剑指引，属下等人才顺利找到殿下。”
定帝听到这打断张虎：“灵剑？”
张虎点头道：“学院秘术，灵剑术，是一柄琉璃透明小剑，一路指引带路。”
定帝点点头：“然后呢？”
“我等被指引着很快找到一处战场。当时密林中众人皆已重伤昏迷不醒，殿下也受了伤，索性无大碍。属下本想护送殿下先回城，但殿下执意先上山拜见院主。”
“于是我与张豹等灵卫，送殿下到山门，遇见太常大人，我等一同上了山。”
“而后殿下被副院主带去后山，约一个时辰后传信我等，回城待命，殿下已成功拜师，要留在学院一阵子。”
定帝点点头：“老四上山后的事，陆无为已经详细报给朕过了。”
“这么说来，你们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张虎一拱手：“属下身为四殿下近侍，当为主子分忧。当时事态紧急，属下私自带走灵卫，无可辩驳。但请陛下看在众灵卫护卫殿下有功，只责罚属下一人！”
“大哥！你…”张豹不明白张虎为什么不肯求情，只是一味请罪，明明自己等人是为了救姜赦，何罪之有。
“哼！”
定帝威严声音响起。
“你知罪就好！”
“张虎假传调令，本该死罪，念你忠心救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仗八十，夺军功，销去灵卫军册之名！”
“张豹协同犯案，仗六十，夺军功销灵卫之名！”
“其余私自出城灵卫，每人仗六十，罚俸半年，军中记大过一次，两年内不得晋升！”
张豹一听，满心不服，但被张虎目光死死盯着，无奈只能跟着张虎一起，叩头谢恩。
随后便跪安，去军纪处领罚。
去的路上，张豹气得一路小跑，远远甩开兄长。
直到远离御书房后，张虎才运转灵力，几步赶上张豹。
“你找死？去之前我怎么交代你的，让你谨言慎行，你倒好，当面顶撞陛下！”
张豹气急攻心，怒声骂道：“放屁！糊涂皇帝！我们是为了救殿下！那劳什子都统分明公报私仇，一个丁都不肯派出去。要不是大哥你冒险带着大伙杀去，殿下恐怕命都没了！”
张虎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低声怒吼：“胡闹！这里是皇宫，耳目众多，你敢议论陛下！”
“我假传军令，本就是死罪！”
“当时我只想着回报殿下之恩，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战死当场。侥幸没事之后，我也甘愿领罪，只盼陛下不要为难你们！”
“如今陛下念在我们护卫殿下之功，格外开恩免除死罪，已是大恩，你还不知足！”
张豹被张虎凝聚灵力的一巴掌打懵在了当场，这才冷静了下来。
他扶着瞬间肿起的脸颊，含糊不清地委屈辩驳：“那军棍我认了！可这夺了灵卫军之名，大哥！你我从此就不是官身了，我反正只是灵卫，夺了也就夺了，可你好不容易才坐上副都统，如今失了官身，十几年努力一朝丧，以后退役了可什么都得不到了啊！”
张虎摇了摇头：“你不懂，陛下饶我俩性命，但夺去灵卫之名。是想我俩安心做殿下的近侍。”
张豹不解道：“我俩成就已经是殿下侍卫，为何陛下还要多此一举！”
张虎深深叹了口气：“你不懂，我俩虽做了近侍，但灵卫军名录上，你我仍旧在册，说起来，仍是灵卫军一员，不过是调任殿下处护卫罢了。”
“陛下此举，是断我俩后路，逼我们全心全意护卫殿下，让我们从此没有三心二意的机会了。”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做了选择，如今这样也好，从此再无退路。只是对不住那些灵卫兄弟，白白受我连累！”
张豹看大哥满脸愧疚，甩了甩红肿的脸颊：“大哥，不如我们去求求殿下，把那些灵卫弟兄都收了吧！反正殿下给的俸禄远胜灵卫军，他们是你的好弟兄，那都统本就不会给他们好前程，倒不如索性跟着殿下自在！”
张虎一瞪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殿下做主了？这事我来想办法，你不得在殿下那胡说八道！”
“先去领罚，其他的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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