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里正，你先冷静冷静，然后帮我们回忆一下，看看付二牛在村里有没有和谁闹过矛盾。我们也好排查杀害他的凶手。”林昊劝道。
付里正虽然还是有点儿不在状态，但还是回答道：“闹矛盾？没有啊！我们庄子里都是同宗，都沾亲带故的，虽然也有些小磕小碰，但也不至于杀人啊！而且二牛这孩子为人实诚，庄子里谁家有事，只要他知道了，能帮都会帮一把。谁会忍心杀他呢！”
付大彪在旁边接过话头，说道：“是啊！那孩子不常回家，能和谁有矛盾呢！依小的看，肯定是外边村子的人杀了他！”
林昊看向付大彪，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是外面人杀的他？”
付大彪一愣，连忙说道：“小的猜的！我们庄子上都是同一个祖宗，怎么会有人杀他呢！不是我们庄子上的，那就只能是别的村子里的人了！”
林昊沉声道：“别的村子为什么要随随便便来你们庄子杀人？和付二牛有仇吗？没有依据的事，别乱说话！否则，影响了查案，小心拿你是问！”最后一句，林昊说得疾言厉色，吓得付大彪缩了缩脖子。
但付大彪又把脖子挺了挺，说道：“小的见过！”
“你见过什么？见过杀人吗？”林昊没想到这个付大彪这么不知好歹，竟然还敢嘴硬，他的脸色不由的一沉。
看到林昊的脸色不好看，付大彪心里直打鼓，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道：“捕爷，小的真见过，不骗您！”
林昊都要被他气笑了，说道：“好，你见过，你见过什么你说！你要是敢胡说，小心我把你抓进大牢！”
付大彪咽了口吐沫，这才有些结巴地道：“捕爷，小的见过那边的庄子晚上有人进出。您说，大晚上的不好好的在家睡觉，他们跑出来干嘛？肯定是没干好事，说不准就是他们杀的二牛。”说话的时候，他指了指西边。
林昊在过来的时候看到西边确实有一个村子，与付家庄离得很近，最近的地方，可能也就一百多丈。两村中间有一条不到一丈宽的旱沟，想要去那边村子，只要穿过旱沟就行。
林昊盯着付大彪的眼睛，虽然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但还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于是林昊继续问道：“你真看到过？哪天，什么时辰看到的？”
付大彪皱眉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捕爷，哪天真记不清了，只记得大概是两个月前。应该是三更天了吧。”
“你在哪儿看到的？”
“就在那边的旱沟里。当时小的正在旱沟边上拉shi，看到有人从旁边过，小的就躲起来了。他们就从不远的地方翻过旱沟，往那边庄子去了。”
“三更天，你在庄子外面拉shi？你家里没有茅厕吗？”
“捕爷，小的没骗您！当时真的是在拉shi！那天小的去一个朋友家喝酒，回来得晚！”
“大半夜的回家，你不害怕？”
“嘿嘿，捕爷，小的胆儿大！”
“你看到了几个人？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几个人，确实没太注意，只听到其中一个好像说什么‘今天这姑娘还挺漂亮’什么的，别的没听清。”
林昊眉心一跳，问道：“你确定他们说的是‘姑娘挺漂亮’？”
付大彪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捕爷，时间有点儿长，小的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吧。”
“看到他们进了哪户人家了吗？”
“没有，月亮地儿底下看不清，也就能看到个人影，他们过去了，小的也就赶紧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万一要是他们干什么坏事，看到小的把我杀了怎么办。”
“那边的村子叫什么名字？”
“叫施家庄。”
林昊心里一动，问道：“那个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施员外？在县城开着一家赌坊？”
付大彪连连点头：“对对对，施员外确实开了一家赌坊！捕爷，您也喜欢玩两手？”
林昊没回答他，只是心里觉得事情还挺凑巧的。
又问了付大彪几个问题，林昊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就让他离开。只是他却不想走，还想以帮忙的名义留在这里。被张山抽出腰刀吓唬了一番，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付大彪走后，林昊提出去付里正家里坐坐，付里正这才反应过来，竟然一直在家门口说话，连忙开锁请林昊两人进去。
“付里正，刚才那个付大彪在你们庄子上风评怎么样？”
付里正不知道林昊为什么要问付大彪的事，不过也没多想，他回答道：“还真不太好，庄子里的人都不太喜欢他。”
“为什么？”
“他啊，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好好种地，也不找个糊口的营生，他家里的地都快荒了。而且还有些偷鸡摸狗的毛病，庄子里谁家要是丢了鸡，一准儿是他给偷走吃了。”
“他是不是还赌钱？”
“赌！隔三岔五地去赌钱，还说能发大财，结果把家里东西能当的都当了，要不是因为庄子里人拘着他，他能把祖宅都押出去。有时候因为还不上赌债，还被人打过。”
“最近这两个月他偷东西多吗？”
付里正回忆了一下，然后有些奇怪的道：“您这么一说，还真是，最近这两个来月，好像庄子里真没怎么丢过鸡了。大彪这是开始学好了？”
“付里正，他家在哪，你给我说一下，一会儿我去他家再找他了解一些事。”
付里正向林昊解说了一番，原来付大彪家就在刚才他转出来的巷子里左手第二家。
从付里正家出来，林昊和张山往旁边巷子转了一圈，确认了付大彪的家。和庄子里大部分人家一样，都是土坯房和院墙，两扇破门板。此时门板上挂着一个锁头，显示此时付大彪还没有回家。
张山问道：“要不要找人把他叫回来？”
“不用，咱们先走。”
在两人快要走到村口的时候，就见付大彪正坐在一个石碾子上。他一直在往庄子里面瞅，但在看到林昊两人的身影后，又连忙扭过头，装作在往庄子外面看。直到两人快走到他身边了，他才再次回头，好像才发现他们的样子。
“哟，两位捕爷，您二位这是要回去了？”付大彪站起身，凑到林昊两人旁边，躬着身子。他半低着头，但眼神却向上挑。他的目光转到林昊脸上的时候，发现林昊正看着他，那平静但富有穿透力的眼神让他心头一颤，连忙耷拉下眼皮。
“怎么，你找我们有事儿？”张山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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